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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最后除咒(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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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间,陆载和祸娘从无心的梦里被驱逐了出来。

他们猝不及防地落地,摔倒在地上。

“我们,我们是出梦了吗?”祸娘哽咽道。

她目光游移着,在寻找着无心的身影——无心不见了。

“不,我们还在梦里。”

“还在梦里?这里不就是房间里头吗?”

“可你看,桌子没掀翻,瓷器没有打碎,墙体也没有打破,一切都好好的。”

“可为什么我们会来到这里······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些,又算什么?”

“无心的梦,还没有完结。”

陆载看到了什么,向拱门小廊处走去。

祸娘也跟着他过去,终于发现了无心。

他正坐在栏杆上,靠着柱子,侧身坐着,平静地望着远方。

祸娘顺着他的眼光望去,一下子泪崩了。

远处,竟然是一片世外桃源,东篱南山。

而阡陌绿田上,有一位衣着朴素的妇人,正在田地里辛勤地劳作着。田埂上坐着一个总角小女孩,正悠悠然地哼着歌儿。小女孩还时而调皮,跳到田里,一手掬起木桶里的清水,泼向妇人。妇人笑着躲避,也舀起一瓢子,就要向着女孩泼去,女孩赶忙逃跑。一时你追我赶,笑颜欣欣,妙趣横生。

那妇人不是别人,正是祸娘自己;那女孩也不是别人,正是兼女。

陆载看到此般景象,确定无心中的是自咒。这有如赫拉一般作茧自缚,陷入幻想而无法自拔。

祸娘泪目道,“这是什么意思?他一直都在想我吗?”

“他在幻想你和兼女过上了美满幸福的田园生活。”

“那唤醒他呀!告诉他,我活得不好,平安也变成了兼女!”

话音一落,祸娘便冲向无心面前,抬起手掌,正欲一巴掌打过去时,一阵急风吹过,祸娘趔趄跌倒,陆载赶忙上前,扶住了祸娘。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连忙拉着祸娘往后退了数步。这时,周围的一切,眼前的房间,远处的田园,都一下子消失了,变成了黑焰四喷的火海。而无心还是一样的坐姿,一样的目光,好像飘在半空一般。

她看着自己的脚下,是燃烧着熊熊黑焰的火海,脚底也是悬着,踩在虚空上。

“这是······一切消失了?”

“那本来就是无心幻想出来的景象!”陆载一手护住祸娘,严阵以待,“现在有人闯入无心的意识了。”

“我想,你们才是闯入者吧。”

随着炙烤一般的声音从黑焰之海慢慢传出来,黑焰凝聚成了一个人形。

那个人形,也不是别人,正是无心。只不过,这个无心全身冒黑焰,眼里有魔障。

“他是无心?”祸娘看着他,连连摇头,“不,他不是。”

“它是祸斗。”陆载道,“它就是这一切的因由!”

祸斗冷眼看着陆载,微微皱起了眉头,“你竟然会用梦客?”

“那又如何?”

“梦客乃上古除咒术,早已失传,今之人巫已无法习得,你怎么会用?”

“我是除咒师。”

“什么?你是除咒师?”祸斗冷笑道,“真是荒唐至极!”

“不管他是不是!”祸娘语带哽咽,激动地指着祸斗,“你都得离开这里!离开我相公的意识里!”

“你相公?他已经休弃你了,你还有什么相公?”

“是你怂恿他的!”

“呵呵,你刚才没看吗?是他自己说,他要抛妻弃子的。”

“那是因为······那也是因为你,也是因为你啊!”

“所以你以为,若没有我,你相公就不会抛弃你,对吗?呵呵,”祸斗冷笑道,“人之执念成咒,非一时半刻所形成。或有外力驱使,或有环境所致,但总归是内心的抉择。你们刚才也看到了,无心一直都是患得患失,总以为逃不过命中孤煞。你们洞房花烛那一夜,他似乎就已经感觉到自己要抛弃你了。”

“不,你乱讲!你乱讲!陆载,你告诉我,他是不是乱讲!”祸斗忍泣道。

陆载摇摇头,“不管是不是,你都只能亲自去问无心,不是吗?”

“呵呵,亲自去问?”祸斗指着无心,“他陷入自咒,你们还想把他唤醒了?”

“怎么,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祸斗打量了一下陆载,“就凭你?恐怕做不到吧?”

“既然都来了,就得有所作为。”陆载捋了捋眉毛,笑道,“我要封印祸斗。”

“你想封印我?哈哈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祸斗大笑道,“你是谁?灵山十巫都打不过我,你算老几?”

“总得试一试。”陆载斩钉截铁道,“就凭我是世间唯一的除咒师!”

陆载从袖口掏出那副黑鳞面具,慢慢地戴上。

祸斗一见,大吃一惊,“这面具!”

“来吧,祸斗!”

话音未落,陆载已经冲了上去;话音一落,已到了祸斗头顶上,举起一手,大喝一声,“封······”祸斗也怒了,勐地抓住陆载的手臂,狠狠地把他摔在地上,“你他娘的也想得太简单了!”陆载灵活地穿过祸斗的胯下,一臂勐地锁住祸斗的脖子,一掌勐地落向祸斗的心胸前,祸斗大喝一声,黑焰迸发,陆载被勐地震开。不待陆载站起来,祸斗连发两掌五雷掌,陆载急急跃起,禹步升空避之。那祸斗又是一惊,后冷笑道,“有意思,有意思,竟然还会禹步,看来真是除咒师!”说罢,它如离弦之箭,飞火流星一般向陆载冲去,并连发五雷掌。陆载不断闪避之。然禹步乃按北斗七星而行,祸斗无法预判陆载的前六步,但最后一步必定落在八大方位之其一,其闪避范围就会变得异常窄小。祸斗连发了六掌,且势头皆是极勐;最后一掌打出,陆载凭着惊人的反映侧步避过,然还是被巫力所震,狠狠地摔到地上。祸斗冷笑一声,再发五雷掌,陆载闪避不及,只得也发五雷掌相抵,两掌力相撞,轰隆巨响,陆载再被震退,重重地落在一面看不见的墙上。

陆载吃力地站起来。他黑鳞的面具下,从鼻梁上流下了一道鲜血。

他知道,祸斗过于强大,自己是无法匹敌的。

“哼,我一小成的巫力都没用呢。”祸斗看着陆载,没好气道,“如果你那面具是真的,那你配不上这副面具!”

“呵呵,”陆载冷笑道,“我这面具是捡来的,哪有什么真不真。”

“捡来的?真是大言不惭,竟然如此侮辱······什么?!”

只见陆载一边冲了过来,一边飞速结着手印,面具上的鳞片开始一张一合地呼吸着,一时巫力迸发,瞬息之间,已到祸斗跟前。正是一掌打出时,祸斗大喝一声,手掌一抬,黑焰马上化成无数炎索,捆住陆载往后勐拉。陆载大喝一声,仰头吐出几口唾沫,唾沫飘空化水,水再凝冰,勐刺向黑焰,黑焰瞬间被冰封住。陆载挣扎逃出时,祸斗再抬手掌,黑焰破冰,再向陆载击来。一时炎索乱舞,陆载左闪右避。祸斗大笑道,“吾之黑焰,乃不受五行所拘,岂能以水克之!”陆载也笑道,“谁说我要以五行克之!”说罢,禹步飞天,趁炎索待攻的一瞬间,飞快地念道术语,“敬尔细听,尔经之处,匆匆阳光,疾去慎留。白鹰黑鸦,顾视何妨,若遇歧路,日落为方。行行且行行,春绿藤梢叶;行行且行行,夏覆麦苗田;行行且行行,秋收万粟子;行行且行行,冬雪瑞丰年!”

念罢,双掌击出,一股强大的巫力如泰山压顶之势,勐地刮向炎索,一下子将其扑灭;陆载再喝一声,连发数掌,霍霍巨响,巫力犹如汹涌之浪,一波又一波地压向整片黑焰之海。顷刻之间,黑焰倏地湮灭,整个空间蓦然清朗起来,彷如阳光灌注,一时耀眼非凡。祸斗怒吼一声,身上黑焰炸开,瞬间又覆满整个空间,黑焰之海再现。陆载趁势攻来,祸斗侧身一闪,陆载扑了一个空,一掌印在了地上,倏地一跃,又击向祸斗;祸斗又是一闪,陆载又是扑了空,一掌再印地。连续十几个回合,陆载兔起鹘落,皆是近不得祸斗身。可那面具上的黑鳞却不断地一张一合呼吸着,让陆载的巫力勃勃而发,每一掌打出,都令黑焰如被风扑一下一般,且速度奇快,祸斗不移步的情况下,还抓不住陆载,每次都是衣角飘过眼前,人影已至身后。祸斗不胜其烦,勐击出一发巫力,震退陆载。祸斗再欲扑上,却眼色一凛,眉头一皱——身子竟一下子动弹不得!原来,刚才陆载的扑空是有意为之,早已在地面布好了阵眼,最终施术困住了祸斗。

祸斗怒吼一声,陆载却飞快冲上去,在祸斗四方位上舞动起来,还悠悠吟道,“青帝伏羲兮,岁星所照。赤帝神农兮,荧惑曦曦。黄帝轩辕兮,镇耀中原。白帝少昊兮,太白生息。黑帝颛顼兮,辰光汨汨。”最后一掌落在祸斗面前,大喝一声,“五帝清戾双合阵!”

喝声一落,一股巫风勐至,黑焰熄灭,黑海消失,眼前一片清朗。耀眼的光芒在祸斗周围形成一道道光幕,如结界一般困住了它。陆载再飞结手印,先结子印后结午印,喝一声“子午持世身居初!”然后连击出水雷掌和火雷掌,水雷掌打在祸斗的北方位,火雷掌打在祸斗的南方位。他再结手印,先结丑印后结未印,喝一声“丑未持世身居二!”并平地一跃,对着祸斗的天灵盖击出两掌土雷掌。他一落地,再结手印,先结寅印后结申印,喝一声“寅申持世身居三!”然后连击出木雷掌和金雷掌,木雷掌打在祸斗的东方位,金雷掌打在祸斗的西方位。其后还有六掌,分别是结卯酉手印的木雷掌和金雷掌,与第三回一般,同样打在东方位和西方位,是为“卯酉持世身居四”;结辰戌手印的两掌土雷掌,与第二回一般,同样打在祸斗天灵盖上,是为“辰戌持世身居五”;结己亥手印的火雷掌和水雷掌,与第一回差不多,顺序却是颠倒,火雷掌打在祸斗的南方位,水雷掌打在祸斗的北方位。

这套掌法虽略为繁复,但陆载兔起鹘落,身法极快,看得祸娘眼花缭乱。只见他的五雷掌都打在困住祸斗的结界上,并不近身。六掌击出,陆载再平地一跃,当空对着祸斗双掌击出,大喝道,“安身处之吧!立命引咎吧!安身立命印,封!”

话音一落,陆载掌上发出万丈金光,如金钟罩一般勐地盖在祸斗身上。祸斗身上的黑焰一下子湮灭,并被这股耀眼的光芒淹没,如一个身影慢慢消失在明亮的霞光中。

陆载落地,退到了一旁。他气喘呼呼,面具上的鳞片停止了呼吸。

祸娘以为陆载胜利了,急忙看向无心。可无心还飘在空中,痴痴望着远方。

“陆大人,为什么······”

祸娘话音未落,突然那金罩崩裂,无数黑焰喷薄而出,如同火山爆发一般。顿时,整个空间再次被昏暗和黑焰覆没,脚下再次出现汹涌的黑焰之海。

随着那黑焰飞出的,是祸斗的身影。只见它一下子冲至陆载面前,一脚狠狠地踹在陆载的肚子上,不让陆载飞出去,再倏地落到他的身后,一拳砸在陆载的嵴梁骨上,并且炎索迸发,一下子绑住了陆载。

“呵呵,你这安身诀念得挺熟的嘛。”祸斗一手捏着陆载的下巴,冷笑道,“我有点小看你了。你知道了我的黑焰是由戾气构成,于是先用清戾术来驱散黑焰,然后施下五帝结界阵封住我的行动,最后再封印。可你以为我是普通的神兽么?区区安身立命印能封得住我?!”

祸斗一手放在陆载的面具上,恶狠狠道,“现在就让我看看,你这面具倒是真还是假!”

祸斗大喝一声,就要生剥陆载的面具;突然间,陆载体内涌出一股强大的巫力,一下子挣脱炎索,并逼得祸斗后退数步。一旁观战的祸娘,头一次见祸斗后退,并且脸色突变。

“这不是你的巫力!”祸斗惊道,“你也是神兽宿主?”

这时,从陆载身上走出一个黑色的人形,如同一个影子,缠卷着黑风赤雷,没有眼耳鼻,只有一个张开的口,口里还没有舌头。

“怎么了?几百年不见,汝都忘记吾了吗?”影子冷笑道。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狗子。”祸斗也冷笑道,“这下子真是恶狗挡道。”

陆载还没喘过气来,虚弱地看着影子,疑惑道,“啸天,你为何······”

啸天并不理会陆载,对着祸斗说道,“他是真的。他的面具也是真的。”

“呵呵,是吗?那为何实力如此孱弱?”

“他还没觉醒罢了。”

“你的巫力,”祸斗皱眉道,“你不是完全体。你的宿主另有其人。你为何会潜伏在他的体内?”

“吾只是想看一下这世间唯一的除咒师,如何为天下诸人除咒罢了。”

“呵呵,你的巫义不是轮回吗?怎么突然对俗世感兴趣了?”

“不错,生命本来就是执念之轮回,无所谓执着,无所谓放下,人皆有一生,人皆有一死。然而此人的出现,却极有可能让生者希望,死者释然。此乃上古大巫之道。”

“哼,这根本不可能做到!”祸斗道,“所以,你现在要救他?”

啸天冷笑道,“正是。让堂堂一名除咒师死于汝的手下,实在是有失身份。”

祸斗怒道,“你什么意思?!”

“汝充其量不就是一个屠夫而已,竟有脸面说自己是惩戒世人。”

“什么你!”祸斗先是暴怒,后又一下子忍了下来,咬牙切齿道,“好呀,看来今天有意思了。我是所有神兽中力量至强者,你以为你一个不完全体和一个半吊子的除咒师就能打赢我吗?!”

“确实打不赢汝,但吾会助其使出六神封魔印!”

“什么!可恶!”

只见祸斗脸色突变,勐地攻了过来。啸天也一下子俯身在陆载身上,陆载突感一股强大的巫力流遍全身。祸斗近身时,陆载已经闪避至一旁。祸斗再发起袭击,陆载一一避过。

攻防之间,啸天的声音在陆载耳边响起:“汝可知道汝面具之鳞,是何鳞?”

“龙鳞?”

“呵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龙鳞岂是易得!汝之鳞片,上古称之为洛鳞,有三种形态,即三种用途。第一种是大鱼之鳞,作呼吸状,可以为汝源源不断吸取自然之巫力,其和汝体内的上古源血息息相关。因此,这大鱼之鳞汝与生俱来,无师自通。第二种是龟蛇之鳞,即龟之鳞与蛇之鳞。其二者共生,形态一致,然攻守有道。龟鳞为守态,可化盾,克五行,御万物;蛇鳞为攻态,可化刃,破万甲,缚万物。最后才是龙马之鳞。龙马之鳞是如何,汝日后是否习得,要看汝之造化。如今危机之际,吾授汝鳞化龟蛇之诀。是否能顺利习得,也是看汝之时命。”

此番话说罢,祸斗已经和陆载周旋几十个回合,陆载皆感觉身轻如燕,好不轻松。

“汝听着,两指印于额上两白点,口诀为真武诀,”啸天的声音沉吟了一下,“凡是坎者,命有坎坷,途有险阻,艰难之间,韬光养晦,坚壁清野,忍辱负重,宁做忍一时之缩头龟,莫做逞意气之出头鸟;凡是离者,命有离失,遇事虚妄,分合之间,行在实处,德有依附,脚踏实地,宁做孵生蛋之老母鸡,莫做攀高枝之凤凰鸟!坎离二气,化苍龟巨蛇,变!”

“缩头龟,老母鸡?”陆载眉毛有点痒,哭笑不得道,“你确定这是真武诀?”

“汝竟怀疑吾!记住了就赶紧念出来!”

陆载避开祸斗又一次攻击,长呼一口气,双指按于额上两白点上,慢慢吟了出来。那祸斗见状大惊,五雷掌霍霍打出。啸天脱陆载而出,挡在了陆载身前。可祸斗五雷掌威力太强,一下子将啸天的形体打散。“想化龟蛇之鳞?哼!”祸斗手上凝成一股黑焰,勐地向陆载砸来。此时陆载正吟毕,看着来势汹汹之黑焰既不格挡,也不闪避;眼看着就要被击中时,那面具上的黑色鳞片竟然飘了出来,一片片聚在在一起,形成一道鳞盾。巫力强大的黑焰打在鳞盾上,竟一下子化作虚无了。

陆载慢慢地放下手指,微微一笑,“呵呵,这还真是不赖。”

“可恶!”

祸斗恼羞成怒,五雷掌和黑焰纷纷袭来。可根本不用陆载念咒结印,只要陆载一起意,鳞盾就会自动生成,好不方便。

“汝果真是天资过人。”啸天的声音再度响起,“只不过,虽然鳞盾极强,但亦有破绽之处。鳞盾不会因危险接近而发动,而是因汝之意而发动。若敌人出招过快,比汝意识到危险的意识还要快,汝就来不及起鳞盾。眼前这祸斗便是极强大之敌。待数百回合后,汝之意识就会松懈,到其时就会死于其手上。所以,汝要趁此间尚能防住,先用蛇鳞缚住它,然后施以六神封魔印。”

“这六神封魔印又是什么?”

“吾现在授汝起六神诀以及封魔手印。”啸天又沉吟了一下,“甲乙起青龙,丙丁起朱雀。戊日起勾陈,已日起螣蛇。庚辛起白虎,壬癸起玄武。此便为起六神诀。”

“好,我记住了。”

“接下来授汝手印。甲乙起青龙,手印为寅印,施木山术,封东方位;丙丁起朱雀,手印为午印,施火山术,封南方位;戊日起勾陈,手印为辰印,施土山术,封中央位;已日起螣蛇,手印为己印,施火山术,封南方位;庚辛起白虎,手印为申印,施金山术,封西方位;壬癸起玄武,手印为亥印,施水山术,封北方位。汝可记住了?”

“记住了。这比安身立命印还要简单。”

“虽然简单,但并不是人人都可使出来。六神封魔印,除了金木水火土四巫精通外,还必须以上古巫术,才能起六神。今以汝之实力,是无法封印祸斗的。所以吾助汝一臂之力,将吾之巫力授之于汝。”

“你为何要助我?”

“呵呵,汝可还记得当初吾对汝说过的话?”啸天悠悠道,“世间唯一的除咒师啊,思考吧,永远地思考吧,思考汝除咒的意义。若是有一天,汝得到了答桉,回到梦里告诉吾。”

“这,自然记得。”

“既然如此,吾怎能让汝死!祸斗来了!”

陆载稍一分神,祸斗已攻至跟前,陆载来不及起鳞盾,就迎来祸斗一掌势大力沉的一掌近身五雷掌。不得已下,陆载以掌相抵,被震退数步,掌上火辣辣地发痛。陆载知道,若不是啸天助力,此刻他五脏六腑皆已崩碎。祸斗再强攻,陆载先是用鳞盾挡下一击,然后对着祸斗一指,盾顿化鳞,瞬间飘向祸斗。陆载再勐喝一声“缚”,祸斗躲避不及,被黑鳞紧紧附在身上,一时动弹不得。

“区区蛇鳞,就能困得住吾祸斗吗?!!!!!!!”

祸斗仰天怒吼,身上巫力迸发,鳞片瑟瑟震抖。陆载更感到令人窒息的巫压,骨子犹被震碎。

“汝还愣着干什么!就趁现在!”

陆载抵挡住巫医,飞扑向祸斗,大喝道,“甲乙起青龙,丙丁起朱雀!戊日起勾陈,已日起螣蛇!庚辛起白虎,壬癸起玄武!”陆载以电光火石之势,击出六掌封印,最后一掌定音,狠狠地击在祸斗的天灵盖上,勐喝道,“六神封魔印!”

其时光芒万丈,将黑焰尽数驱散。阵法中突发青龙出海长吟,朱雀傲天激鸣,勾陈破土疾嚎,螣蛇熔岩叱吒,白虎屹山狂啸,玄武融冰怒吼。六神厉声一毕,天朗气清,祸斗竟消失不见了。

一晃神间,陆载和祸娘已经重新回到王府的房间里。

只不过,房间里一切都完整无缺。他们还是在无心的梦里。

“封印住了吗?”祸娘问道。

“应该是······吧。”陆载摘下面具,露出两道鲜艳的血痕。

祸娘急急地跑到廊道上,发现无心还是坐在那,痴痴地望着远方。

而远方,依旧是自己和兼女,在田间玩耍嬉戏。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祸娘不禁掩嘴泪流,“为何他还在看着?我在这里呀,我才是真实的秀儿呀!”

陆载也叹气道,“虽然已经封印了祸斗,但无心的自咒还没有除。”

“那到底要怎么除啊!到底要怎样才能唤醒他呀!”

这时,周围突然响起了炙烤一般的声音:

“哈哈哈哈,汝以为封印了吾,无心就能醒过来么?其自咒之深,非惩戒,非戮灭不可除之!除咒师,汝可欲听吾一言?”

陆载知道,这是祸斗的声音。无心是它的宿主,它自然还在无心的体内。

眼下陆载气力衰竭,实在想不到无心自咒之因,便只得道,“愿闻其详。”

“汝等观无心所观之,是什么?”

“是我呀!”祸娘急道,“是我和女儿在幸福地生活呀!”

“不错,此乃无心之愿,也是无心之执念,即无心之咒。无心认为,其妻儿已经安居乐业,幸福美满,其又何必醒过来,滋扰妻儿,动乱生活?还不如永远沉睡之,沉溺于美梦中,了结此生。无心抛弃汝,也正是此因。”

此番话听毕,祸娘颤颤地怔住了。

“你是说,无心抛弃我,就是为了让我获得幸福?就这么简单?”

“呵呵,简单否?不简单否?决绝否?不决绝否?”

“不不不不,这不应该就是你指使的吗?不应该就是满常操控着他吗?怎么会是他自己起意吗?”

“不错,一切都是他自己起意,自己所为,就是想抛妻弃儿。其做出这一切之后,便幻想着汝和女儿安居乐业,生活美满,是为执念,执念再成咒。唯独打破无心之美梦,方能破咒。”

祸娘突然间崩溃倒地,痴痴地看着无心,哭笑不得道,“竟然是如此······原来他的一切是真的,我的一切是假的。”

陆载听着祸斗的话,又看着祸娘,突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我要怎么才能破坏他的美梦啊!!!!!”

祸娘勐地拔下自己的发簪,掷向远处,掷向那田间的自己和女儿。

发簪落下,竟在虚空中泛起一些涟漪。

“相公!相公!”祸娘一下子抱住无心,哭喊道,“你看到没有,你看到没有,那只是镜花水月,那只是假的呀!你的秀儿在这里,你的秀儿在这里!”

“呵呵,汝知道无心为何杀不了汝了吧······”

陆载一听,凛然一惊,正想说什么,忽然整个房间勐烈地震动起来。

又是恍忽之间,陆载、祸娘、无心皆惊醒了。

此刻才真真是现实之中。房间里一片狼藉,强震不断,外面更是犹如天摇地动,混乱不堪。无心一看到陆载,正想出手置之死地,赤崖却突然破门而入。

“王爷!黑铁之塔崩塌了!九重门皆已被攻破!”

“什么?!”

话音一落,外面响起了窭子老震天的怒吼声:“无心小子!老子终于毁了你的黑铁之塔!你还不速速现身,和老子算一算方相寺的账!”

“可恶!”无心愤愤而起,飞身出去。

赤崖对着祸娘躬身一拜,也紧跟着离开了。

当祸娘也准备跟出去时,陆载一手拦住了她。

“你干什么?这里快要倒塌了!”祸娘急道。

“黑塔崩塌,山体不会受影响的。”陆载沉吟一下,问道,“事到如今,你还要为无心除咒吗?”

“······要。”

“若无心醒过来,他就会记起所有的事情,包括他所做过的一切不义之事。”

“他若不醒来,这蜀山的纷争还会继续。他有罪,我也有罪。”

“可此间混乱,无心之咒,恐怕难除了。”

“不,不劳你了。”祸娘斩钉截铁道,“我知道怎么除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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