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我是不是很笨？”
“还好吧。”
“你看，教练教一遍，你就会了，可我……”
“那你专心啊。”
“我怎么不专心啦？我也认真在听呀。”
娜塔莎和张明春在规定的时间段，来到了练车的地方。
瓦西里笑嘻嘻迎了过来。
娜塔莎友好地叫了声，“教练。”
瓦西里伸出手，想和娜塔莎握手，抑或是想拉她上车。
娜塔莎立刻后退了一步，就彷佛一个可怕的东西凑到她的面前，她本能地躲闪。
“娜塔莎，你先上车。”
瓦西里又叫张明春坐在后排，还是像之前的，如法炮制。
张明春马上怨气就冒了出来，干吗每次都是我后来？
他刚想要申辩一下，但转念一想，跟自己心爱的人去争先后，是不是昏了头，那才是真的笨咧。
就那样吧。
横竖不是学车？
“娜塔莎，眼睛看着前方，慢慢走，上坡，注意两边后视镜……停，停，来，看边距，快压线了。”
瓦西里教得还算仔细，一直是喃喃细语。
张明春总觉得他是在讨好娜塔莎，在频献殷勤。
“走吧。”
瓦西里抓住了娜塔莎握方向盘的手，貌似是帮她调整方向。
娜塔莎在上坡，手不敢离开方向盘，只得任教练抓着，似乎没有特别的嫌恶。
但张明春就有点沉不住气了，身子从座位上弓起来，想要去拉扯瓦西里那双龌龊的手。车子勐然向前一颠，他倒在座掎上。
“娜塔莎。”
张明春叫了声，本意是想提醒她。
结果娜塔莎一回头，车就斜过去压线了。
瓦西里回过头，大声吼叫：“你喊什么。”
娜塔莎也在嗔怪。
“我在开车，你看……”
张明春一下子成众失之的，横竖都是我的错了，一个不领情，一个蛮横。
他腾地头就炸了。
“压线就压线，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压人。”
娜塔莎这回干脆停住车，刚好是坡道停车的横线处。她回头狠狠地瞪着张明春，就好似他是个犯了弥天大罪的人，还有理。
瓦西里嘴里叽哩咕噜，娜塔莎还正儿八经逐字翻译给张明春听。
“教练说了，压线了，考试就过不了关了。”
这又不是考试，张明春当然心里不服气，他又不好针对娜塔莎，就使劲揣教练的座椅底下，撒一撒教练的气。
车子顺利下坡，进入直角转弯处。
“娜塔莎，盯着左后视镜下边缘，与横线对齐，方向盘左打满……方向打早了，你看，又压线了……退回去，重来…蛮好。”
瓦西里和风细雨说着，再加上娜塔莎专心致志，这一项又练习三次，娜塔莎就驾轻就熟了。
再次轮到张明春，他本就是一肚子怨气。
“你走啊。”
张明春屁股还没坐定，瓦西里就开始催他。
他小心地驾驶着车往前走，只顾看两边，车就驶出了定点停车的横线，越过坡顶。
“停车，停车。你想飞车呀。”
张明春知道，喊停车的是教练。你想飞车呀？肯定是娜塔莎讥笑的。
他看到教练板着个脸，而娜塔莎嘻嘻笑个不停。
“你走啊，都下坡了，还停在这里干什么？”
张明春只得下坡去走直角。他也犯了娜塔莎同样的错误，方向打早了。他停下了车。
“你停下干什么，往前开呀。”
张明春问教练，娜塔莎刚才不是退回去重开了吗？
“错了就错了，下一圈再来。”
张明春愈加不服气。为什么我就不可以重来？你可以重来，不过是下一圈。
你能忍受这不一样的对待吗？
张明春生气的拍着方向盘。
走走，你说了算。
张明春独立操作了一圈。教练看了一下手表，便告诉他，时间到，明天再来吧。
娜塔莎练了四五圈，他才练了两圈。路上还在不停的催催催。
张明春很不情愿，坐在上面一动不动。
娜塔莎叫他，“回去吧。”
屁股还没有坐热咧。
张明春意犹未尽，也不得不垂头丧气下了车。
啪！
似乎是使出全身的力气，他推上车门。
张明春面对这种状况，他其实有三种选择。一是退学，二是逃离，三就是抽教练一顿，以解心头之恨。但为了娜塔莎，他能忍，当一回忍者神龟，他无怨无悔。
所以，娜塔莎问他，“你生气了吗？”
他装着无所谓，还勉强笑了笑，
“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