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姗带着车旭明上了一辆的士，吴姗抢先坐在司机旁边。
“姐，姐。”车旭明在后排叫了两声，看吴姗没有回头，也没有答理他，也就闭口不谈了。
两人一路上沉默不语。
吴姗为顾及车旭明脸面，没有打算把他这事向别人透露。
车旭明从吴姗摊位过去时，吴姗还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不要觉得无所谓，自己到处乱说。”
车旭明压根把她的提醒就没当一回事，也就一阵耳旁风。
他路过李小萍摊位，瞅见尼娃一身实打实吉尔吉斯服饰，便多看了几眼。
他刚回到自己摊位，张明春就向他走了过来。
张明春把钱递到他手上，说：“娜塔莎帮你卖出一台电子打火灶，按你的标价，这是钱。”
车旭明连一声谢谢都没有，而是立即向张明春打听起尼娃。
“这谁呀？”
“娜塔莎的姐姐。”
“啊？不会是同父异母吧？一个美得像天仙，一个……”
“你不要乱说，她们可是亲姐妹。这几天，怎么没见你员工柯拉斯？”
“哦，他家里有事。”
“那你怎么才来？哪个像你这么守摊的。”
车旭明把张明春拉到墙边，避人耳目的位置。
“张明春，你说，老子怎么这么倒霉。”
“又有什么事？”
车旭明递给张明春看警察局开的单子。
“这是什么？”
“就是他妈的罚款单，整整三万索姆，他妈的警察也太黑黢了。这还不说，他们还关了老子一夜。幸亏是刘鑫送钱去，不然老子还在号子里。”
“你是不是喝酒打架？”
“你凭凭理，在kTV唱歌，那里的一些女的，有几个是正经的。我就拉了一个陪老子喝两杯，结果那女的一转身就去报警了。张明春，你说，这都他妈什么事。”
张明春瞪了他一眼，陡地大声骂了起来。
“该，活该！”
“我怎么就活该啦？你是不是我朋友？你不但没有一句好话，还在这里大声嚷嚷。”
起初你一句，我一句，到后来，还动起了手，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
娜塔莎第一个小跑过来，愣在那里。她又不知道怎么去劝架，怯生生地轻扯张明春的衣袖，想让他离开。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吴姗听到争吵声，拔开人群挤了进来。她听到他们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大致是在诉说车旭明昨晚发生的事。
吴姗气打一处来，她还专门提醒过车旭明，那不是个什么光彩的事。他倒好，回来就一通放炮，这下好了，全家私城的人都知晓了，他们这帮中国人可是臭名远扬了。
吴姗大吼一声：
闭嘴！
“车旭明，你就不是个人。我真后悔，把你弄出来。”
车旭明瞅见吴姗秀气的脸胀得通红，愤怒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他。他明显招架不住，扭过身去。
吴姗推了一把张明春，“走，走。大家回吧。”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陆续离开了。
吴姗随张明春回到他的摊位，责怪他。
“明春，你这不是找事吗？”
“哪里，娜塔莎帮他卖了台灶，我去送钱，他就拉着我说个不停。”
“算了，以后，离他远点。”
娜塔莎插嘴，“车的脑子坏掉了吧。”
张明春讨好地附和娜塔莎，“就是，脑子进水啦。”
这时，吴昊的电话也打过来了。吴昊几乎是带着命令的腔调叫吴姗下了班，去他办公室一趟。
吴姗马上意识到刚才的事已传到吴昊那里，事情闹大了。还好，她及时控制住事态的发展。
吴昊见过吴姗时，噼头盖脸就问。
“刘鑫呢？”
“他去厂里了。”
“他是怎么管理他的人的，净给我惹事。”
吴姗一听吴昊责怪她老公，就很生气。
“吴总，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是刘鑫怎么着啦。当初，在乌鲁木齐，你去找刘鑫，给他一千平米的摊位，他为了完成你的任务，到处求人，好不容易组了一个团来这里。现在出一点问题，你不但不担待，还拿刘鑫是问，你不觉得你太无情义了吗？”
吴昊随便埋怨一句刘鑫，竟招来他老婆机关枪似的一顿责问。
这俩口子，也太历害了吧。更让吴昊瞠目结舌的是，平常客客气气、文弱书生般的吴姗，竟然这么护着刘鑫，嘴不饶人。
吴昊一时窘态尽显。
“吴姗，我说什么啦，你哒哒……”
“本来，家私城发生的事，你就应该就事论事，你扯刘鑫干什么？”
吴昊瞅见吴姗满脸怨气，一时半会恐难以消除，便放下架子，拖过椅子放在她后面。
“我错了，来，弟妹，你先坐。”
吴姗直直坐了下去。
“弟妹，你跟我说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你先弄清楚事实真相，不要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你现在这个态度还差不多。”
于是，吴姗祥细地讲述这件事的始末。
这回轮到吴昊愤满不平，他一拍桌子，吼道：
“这样品行的人，我绝不允许呆在我的家私城里。等合同一到期，我就把他开了。”
“那是你的事，你最好把他弄回国去。他在这里，招人现眼，也影响我们的生意。”
“行，依弟妹的。刘鑫厂里怎么样啦？”
“还行吧，我也是听他说的。”
“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谢谢，不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