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杨晓叶才把头靠着座椅上，身子也慢慢放松下来，“谢谢你刚才救我了，虽然你当时没有救下我爸，但你是最后见过他的人。”
“我也很抱歉，你爸当时是逃犯，就算我想也救不了他。”
“他给了留了什么东西？”杨晓叶直起身，斜着脑袋看着陆旭。
陆旭从车上的包里掏出来一个信封，他当时把杨鹏留下的照片放在了这个信封里，然后放到了卧室里一个很隐蔽的角落里，直到前几天才找到。
把照片递给杨晓叶，信封折了折放回包里。
杨晓叶看到自己和父亲的合照，眼泪瞬间涌出了眼眶。
“你爸说，让我把这张照片交给你，这是你俩唯一的一张照片，还让我给你带句话，说对不起你，他和你小姨没有发生过什么，也让你不要再记恨你小姨。”
杨晓叶听后“哇”的哭出声来，如同一个委屈得不能行的孩子一样，声音充盈在车内，声波被来回反射，穿进陆旭的耳朵里，让人心痛。
半小时后，杨晓叶的情绪渐渐恢复，“我回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调查我妈妈的死因。”
“你妈妈不是被你爸爸……”
“不是，绝对不是，我爸爸怎么杀害我妈妈，肯定是有人陷害他！”杨晓叶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那天是你给我妈妈送的外卖奶茶，你能告诉我真相吗？”
陆旭看到杨晓叶的眼睛半睁着看着自己，眼神里充斥着疑问、坚定、怀疑等等复杂的神情，瞬间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我所见到的，都跟警察说过了，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况且警察已经把你妈妈的案子调查清楚了，所以……”
“我不会放弃的，谢谢你刚才救了我。”杨晓叶没等陆旭说完，就扔下了这句话，打开车门，径直走回了公司。
陆旭双手扶着方向盘，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摸了摸额头，已经一脑门的汗。
……
顾嘉和海露驱车来到MSO公司楼下，掏出工作证一路亮给保安看，到了十楼，左手边一间公司没有做任何门档，直接是一个前台，上面写着三个字母MSO。
顾嘉上前说明来意，前台行政小姐姐点头微笑，说这就联系公司的人力资源部领导，果然，几分钟后，一位穿着职业的女性过来打招呼。
“两位好，我是公司的人力资源总监cherry，要不我们去会议室说吧。”
顾嘉点头，和海露一起随这位女士来到会议室。
“打扰了，我们这次来是想跟您打听一些关于巧西的事情，她之前在你们公司有过一段时间的工作。”
“是的，”Cherry回复，“不过来的时间不太长，不到半年就辞职了。”
“为什么辞职知道吗？”
“说是感觉自己不适应模特这个行业，说自己家里给她找了个公司上班，然后就辞职了。”
“她平时工作怎么样？”顾嘉继续问。
“说实话，工作能力还行，就是感觉……”
“感觉整体东张西望，鬼鬼祟祟的，也许是刚来公司有点好奇吧，反正大家都是这么评价她的。”
“跟同事关系怎么样？”
“一般，我们人力资源部平时也对新员工做一些调查，巧西除了平时的工作，下班后几乎跟同事没有什么交集，好想她挺喜欢去夜店，然后喜欢喝酒，早上来上班总是昏昏沉沉的，像是没睡好。”
“她有文身吗？”
“什么？”Cherry好像没有听清，或者是感觉有点惊讶。
“文身？”
“喔，有，胸前有个粉色的蜘蛛文身。”
“你是怎么知道的？”
“公司去海边组织团建，穿泳衣看到过，对了，公司有个女孩跟她关系还不错，而且身上也有个相同图案的文身。”
“叫什么名字？”顾嘉急忙问道。
“徐蕾！”
“方便把她叫过来吗？”
“她出外景了，帮客户走台去了。”
“具体哪个客户呢？”
“红丁集团。”
“红丁集团？听着有点耳熟啊。”海露听后感到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那好，谢谢你提供的信息，如果还想起其他的事情可以打我们的电话。”说着示意海露给她留个电话。
海露在笔记本上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撕下纸张递给Cherry。
起身告辞，两人来到楼下，坐会车里。
“我想起来了，是和冰海商贸一起竞标的那个公司。”海露突然的声音把顾嘉吓了一跳。
“是的，走吧，咱们正好去红丁集团一趟。”
来到红丁集团，里面的人告诉他们，公司在郊区的展览馆正在举办“亲近大自然奢侈品主题秀”，或许他们要找的人正在那里。
顾嘉和海露再次驱车来到三十公里以外的郊区，一个叫海子湾的地方，在一片精心修正过的草坪上，一个硕大的舞台拔地而起，延伸的T台犹如一座桥，上面全由玻璃搭建，几个模特穿着性感，手里拿着包包和一些装饰品来回走着模特步伐。
根据Cherry提供的照片，台上那位穿着亮晶晶超短裙踩着一字带高跟鞋的女孩应该就是徐蕾。
顾嘉和海露走近去看，见徐蕾胸前果然半露着一个粉红色文身，从露出半拉图案来看，应该就是一只蜘蛛。
待徐蕾走完一趟回到休息区域后，顾嘉和海露上前打了招呼，“你好，我们是警察，找你是想跟你了解一些关于巧西的事情，可以跟我们说说她吗？”
徐蕾一听两人是警察，脸色变得异常害怕，说话也哆哆嗦嗦的，“我，我，我没啥要说的，我跟他不熟。”
“可是你们公司的人说她在公司跟你关系最好了。”
“他们瞎说呢，我没有……”
被徐蕾否定后，顾嘉一时不知道怎么再问，旁边的海露接过话来，“你这里纹的是什么团，挺好看的。”
“喔，没啥，就是瞎纹的。”徐蕾说着拿手遮住了那个文身图案。
“我最近也想文身，在网上看到了一只蜘蛛的图案，感觉挺酷的，想纹在背上，感觉和你这个有点像。”
“我们都纹前面。”
“你们？”顾嘉对这个人称代词敏感起来。
“不是，我是说我们喜欢文身的人，就是自己照镜子也可以看到。”徐蕾慌忙解释。
“你最近有见过巧西吗？”顾嘉感觉还是直入主题好一些。
“没，没有。”徐蕾摇摇头。
“前天晚上9点左右你在哪？”顾嘉这么问是因为巧西的死亡时间就在这个点。
徐蕾看着不远处的T台，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该我上台了。”说完慌忙离开座位走上了T台。
顾嘉看着精神极度紧张的徐蕾，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