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上月光皎洁，星辰点点，在湖边散发着朦胧的银辉，照映在两人的侧影上，彷佛渡了一层薄薄的银霜，美好静谧。
萧景湛望着身前的少女，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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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起身靠近，像从前一样抱着祝余，脑袋在她颈窝乖巧的蹭了蹭。
祝余虚虚地回抱，又听见他说：
“师父真的也想小景了？”
他声音低沉悦耳，像是在情人耳边低喃，充满磁性和魅惑。
祝余顺从的嗯了一声。
少年脸上笑容更深，“所以，师父在醉香楼说的话还作数吗？”
——我喜欢小景，特别特别喜欢。
——喜欢好多年了。
萧景湛怀里拥着最牵挂的人，唇角微弯，眼睫低垂，遮挡住其中深深的疯狂和迷恋。
想永远这样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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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前就想了，只是那时候不明白，不想和师父分开是因为喜欢。
等终于想明白这份感情的时候，他们却分离两地。
萧景湛卷进最深是旋涡里，遭人算计过多回，他仍然坚强的活着。
以为感情会越来越澹，没想到却是无限的发酵、升浓。
现在他有能力了，一定不要再和师父分开了。
祝余听了，只是低头浅笑，将人从怀里推开些，对上他的眼眸，“那是醉酒说的玩笑话。”
少年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可我都记得。”
祝余笑容依旧温柔如春风，“小景想说什么？”
“小景喜欢师父。”
“你之前说永远不会喜欢师父。”祝余忍不住逗一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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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不懂事。”
“可那日小景与朝阳公主一同游玩皇城，不是很高兴吗？”祝余笑道。
“那时候是气愤师父不肯认小景，故意演给师父看的，想让师父多分小景一点目光。”
萧景湛语气中带着委屈。
“哦。”祝余似乎在考虑，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然后抬头问道：“所以，小景分清楚喜欢和欺骗了？”
“是。”萧景湛斩钉截铁的答道。
他以前总想不明白，人为什么会耽于情爱，把自己的心愚蠢的交给另一个人。
直到遇见苏星染。
细想来，她若是要现在要他的心，他也可以剜出来双手奉上。
祝余听了，忽然轻笑出声，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儿一般，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岔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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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之前抄的那些书册，小景带走了可认真翻阅读过？”
少年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每日都在细读。”
那就是不知道了。
祝余微微一笑，起身往卖糖葫芦那小贩走去，边走边说，“我的回答就在那里面。”
萧景湛一头雾水，在一刻内把书里每个字回忆了个遍，丝毫没有头绪，连忙追着她到了那小贩摊子。
小贩摊子上摆满了小贩手里的糖葫芦，一颗颗的红彤彤的，煞是诱人。
祝余拿了两串递给萧景湛，正要给钱时，少年已经把钱交到了小贩手里，乖乖地凑在她身边，给她撕开糖葫芦外面的糖衣。
“师父吃。”
“你也吃。”
祝余对糖葫芦没有多少兴趣，但是看少年的模样，又觉得可爱，吃了两口便搁下了。
接着没过多久，萧景湛似乎有急事要去处理，天还早就把祝余送回了太子府。
顺便带走了她没吃完的糖葫芦。
回到使公府，萧景湛直奔书房，拿出珍藏的手抄本。
还好他每到一处都有带着师父送的东西的习惯，三本书都在。
半夜。
黑空中隐约掠过飞影，速度快到让人看不清。
门口站着的侍卫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继续巡逻。
书房内灯火通明，萧景湛手握手抄本，静静的坐在那里。
“砰——”
寒光忽闪，蒙面人破窗而入，直接刺向萧景湛的脖颈。
萧景湛身形微转，躲过蒙面人致命的攻击，反手一挥将其拍飞。
落在地上的蒙面人嘴角溢出血液，他捂着胸口艰难的站起来，再一刀噼向少年。
“小子，今天必须死！”
萧景湛低垂着眼睫，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继续研究手抄本里的奥秘。
黑衣人手里狂舞着大刀，觉得有被羞辱到，刀刃转而噼了少年手中的书。
“哗啦！”
萧景湛双手无措，捧着被削成两半的书本，脸色瞬间冰寒。
黑衣人得逞地扬起笑容，下一秒，小腿被两支毛笔穿刺，一阵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他倒在了地上，不停的抽搐着，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汩汩流出。
十七带着人推门而入，将蒙面人围了起来。
“拖下去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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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方桉桌前的少年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冷声吩咐，看也未看他。
黑衣人怒吼：“耍阴招的狗贼，你不得好死！”
十七揪了块破布塞进男子嘴里，正准备将人抬下去，突然听到了萧景湛的声音。
“等一下！”
黑衣人也愣住了。
诸位皆将目光投向上方那人，发现少年伸手从被破开的书缝中缓缓抽出个纸条，周身戾气瞬间收了起来，连眉目都变得温柔。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错过了什么。
少年拿了纸条嘴角的笑容还要压不住，近乎痴迷得对着烛火看了好几遍，忍不住开口：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思忖良久，晓是慕君。”
等着严肃吩咐的众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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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架在脖子上的黑衣人：“……”
少年将纸条轻轻折叠起来，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然后出门前冷声道：“给他留个全尸。”
黑衣人听到萧景湛的话不敢相信的瞪圆了双眸。
随后少年身影消失在视线才吐掉了嘴里的破布，随即破口大骂：
“呸！你是不是有病！”
“要杀要剐随便来！别以为老子害怕了你，你要真是个有种就冲老子来啊！”
“老子来杀你，还对着本破书看！知不知道尊重杀手！”
“……”
十七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听命将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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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
一阵风吹过，枯叶在半空中打了个转，被踩碎在脚底。
萧景湛心中实在太过激动，等不到明天便先翻了墙跳窗来看看祝余。
房间中少女呼吸平稳，睡得正香甜。
萧景湛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坐下，将少女额前的碎发轻轻拨开，露出光洁漂亮的额头。
“师父……”
他小声喊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