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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2.主与我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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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O七

别墅的所有房间都亮着灯。灯光照出窗饰的华丽,落映到草地上,恍惚迷离。

夜晚十分安静,楼外的喷泉也已经歇息。

一个又一个的客人起身离开。

他们沉着、宁静,彼此心领神会。先前饮的那些宵夜的甜酒,在他们的血液里微妙地跳动,每个人握着属于自己的那条钥匙,优雅地迈着猫步,无声而去。

他们互不打听,也不问候,各自走进走廊深处,或臂靠楼梯扶手,拾级而上……脚步所到的每一处,都是柔软的地毯。踩在上面,好像在接受脚底按摩,身体先就秫软,神志也飘忽起来。

走廊里,楼道的屋壁上,装饰着油画。每一个拐角及回旋处,间或有罗马立柱,上面摆放着李恩的雕塑,和配色华丽、插在陶罐里的干花。

偶尔会有一个迷路的年青女人身影,举着钥匙牌,在别墅里闪现。

四周是蛐蛐、青蛙和不知名的夜虫的吟唱,它们组成夜晚的乐队,不知疲倦地演奏着。

别墅各处的人影已经不见,他们已进入神秘夜晚的探险,寻求自己的奇迹……

会客室里就剩下罗滋和琼。茶几上有不少果皮和残咖啡,还有一只不知道是谁遗留的手机,在“吱溜——”缺电提示声响之后,小屏幕变成了灰色,再无声息。

落地钟的声音如水。罗滋靠在沙发垫上抽烟,琼还在熟睡之中。

他轻轻地将烟头摁灭,然后拨李恩的电话。

“你再不给我打电话,我就关机了!”李恩愉快地说,“我就一直等你给我打电话呢。”

罗滋笑了:“这样就好。听着,我不要你的钥匙!”

“把它们扔到沙发背后就可以了。然后,去会客室右边第三个房间,那是你的!”

一O八

琼就像婴儿车里的婴儿,出门推动的时候睡着了,一回到家,又醒了过来。

她醒了,惊讶于和罗滋在这样陌生、华丽的室内。

这是李恩特意为他们准备的。

还有那些音乐CD,罗滋看了一下,都是他喜欢的。

“我不是在做梦吗?”她问他。

“是啊,小姑娘,刚才你一直在做梦。我知道今天你累坏了!”

她跳起来,搂住他的脖子。

“真的,刚才我是做梦了,梦见我必须要去一个地方,但一直走不到,我很着急……”

他倒一点酒给她:“来,喝些酒会恢复得好些。”

她将酒一饮而尽。

她问他:“你对这里很熟悉?”

“不,第一次来。不是李恩的车把我们接来的吗?”

“罗滋,”她说,“波伏娃的《人总有一死》,说的是女人对爱的渴望。女人都要求被爱,但永恒的爱其实是不可能的。是这样吗,罗滋?”

“小姑娘,恐怕眼下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

“不,我就要你说!”

“那么,我告诉你,我对你的爱,和我的生命同在!”

说到爱和生命,琼沉默了,《夕阳西沉》的旋律又在她脑海里响起。

罗滋问她:“愣啥呀?”

她拉着他在沙发里坐下:“亲爱的,你知道这音乐吗?今晚的那支《夕阳西沉》,你一定知道它是怎么回事?”

“它好像很影响你的情绪?”

“你说说!”琼急于得到答案,显得有些烦躁。

“哦,那我就告诉你吧,它又叫《海之梦》,是圣乐。”

“什么样的仪式里用的啊?你得从头给我说说,包括它的来龙去脉。”

“十九世纪的西方圣诗,因为受浪漫派风格的影响,特别重视诗歌的文学价值,其中英国圣公会福音派牧师莱特的《夕阳西沉》就是代表。莱特一生辛勤牧养,但健康不佳,因此他常在讲道时,劝勉信徒要随时准备那最严肃的时刻来到。有天下午,他照常前往海边散步,直到夕阳西沉才回来。那时他身体很衰弱,妻子又离弃了他。他自知离世之日不远,便写出这首《夕阳西沉》。”

“作曲是谁?莱特本人就是在夕阳西沉时离开人世的吗?”

“曲作者是英国圣乐作曲家蒙克。夕阳西沉,指的是莱特自觉自己一生已近晚间。‘夕阳西沉,求主与我同居’。在以马忤斯途中的两个门徒挽留耶稣时说:‘时候晚了,日头已经平西了,请你与我们住下吧!’莱特一生虔诚,主是他随时的帮助,主也是一切无助者的帮助,所以,但有主同在,疾病便失掉了它的重量,眼泪也不再是痛苦,所以,他说,到了人生的终点,双眸垂闭之时,也能阴翳飞逝,欣看天光破曙。”

“原来这样!这音乐充满了悲凉气息。”

“这是一首适于信徒临终时所唱的赞美诗。曾经有一位牧师在弥留之际对他的妻子说:我如果离世,希望教会的全体信徒都能在我身边,唱这首《夕阳西沉》。英国国王乔治5世去世时,人们在追悼会上就唱这首诗。美国总统塔夫去世时,教堂的钟声也奏此旋律。”

“听你说得那么清楚,好似你本身就是一位牧师啊?”

罗滋注视琼片刻,说:“你知道的,我不是。但我也会研究宗教,那是从文化意义上去做的。”他稍停顿:“小姑娘,你的情绪不对呀?”

她坦诚道:“是因为这首《夕阳西沉》。”

“你也非教徒,又何必被圣乐影响?”

琼想想,油然释怀:“你说的对啊,我和上帝没有关系,我只和你有关。”

“这就对了啊!”

他们彼此注视了大约有一分钟,然后开始亲吻,直到凌晨一点的钟声敲响。

相爱的人们在一起的时候,会觉得世界就是他们的,全世界就剩下他们二人。在这样陌生、美丽、爱欲蠢蠢欲动的深夜,这样的感觉更甚。

他拉开她的衣领,亲吻她柔滑的肩。

“等等,罗滋!”

“什么?”

她想想:“啊,我又忘了!”

他笑了。“我要你,宝贝,我已经快要忘记你的身体了。现在我要它,我马上就要!”

她耳热心跳:“等等,我要先去洗洗,今天出汗了。”

“不用,洗了就不是你的味道了!”

“羞不羞啊,你!”她躲开他,飞快跑进了巨大的卫生间。

他在装饰成壁炉的音响架上找到一张拉威尔的CD,放进VCD机仓里。第一曲,是他的钢琴组曲《镜》。

琼羞答答地出来了。

沐浴之后,她的脸色重新恢复红润。她还穿着那件粉蓝的紧身上衣,头发有点湿,挽在头上。

也许这房间的灯光与白天、与别墅大厅和会客室的灯光都有所不同,在这灯光下他才看到她那蓝色熠熠闪光,就像莫高窟壁画中那样华贵的蓝色,就像维纳斯从海水中诞生时那样的蓝色……

他睁大眼睛看着她。她有些不安:“我怎么啦?”

“你真的太让我着迷了,小姑娘,你知不知道?”他狠狠地说,将她拥到怀里。

就在刚才,他被她惊呆了。好像变了魔法,她那令他熟悉又感到新鲜的形像,使他消魂。

那个时刻,蓝色将她包裹着,将他的幻想包容了起来。周围的世界消隐了,除了他和她,什么都不复存在。这是一个美丽的新世界,在这个新的世界中,他与她,将像音乐般合二为一……

接下来的音乐,是那首著名的《波莱罗》,那个法国作曲家写的西班牙音乐。

“为什么?”

她问他为什么选择这音乐。

她感觉到他瘦了很多。

这个善良的狼一样的男人,是她心底的渴求,是她肉体的渴求,她因为他而升华、颤抖,他充实了她的身体,他使她的灵魂稳定,使那无数长年强加在她身上的桎梏瓦解崩溃……

“他的母亲是西班牙人。”他说。

他们专注于彼此,又因为害羞而找别的话题,谈拉威尔。

“你为什么喜欢他?”她问,声音中有轻微的喘息。

“他的音乐配器特别,作品富于色彩性效果。”

“是吗?”

“你听,这本是一部芭蕾舞曲,开头的旋律简单、单纯。之后,”他的动作跟上音乐的节奏,”各种乐器逐步加入:长笛,单簧管,小号……”

这音乐,听听,长翅膀的马儿……山路光滑明亮,将升向那暖色的云端。胸脯敞开,头发散乱,沐浴过后的脸孔湿润晶莹……

男人在摸索,在湿润和温暖中前进。

女人不语,她无声,她早已成了一片果园,无声无息,看风在树枝间来往,听风在她耳际的熏染。

……树上结满了果子,果子色泽很好,如女人的身体,像她的**和小巧的臀部,结实得不得了。树下是青草,草里有各色各样精致的小花,每一朵花都有小小的嘴,它们啃着男人的皮肤,啃他的骨头,啃进他的心,使他欲求难舍……

音乐越来越宏大,男人和女人也越来越兴奋。

……夜晚消失,房屋消失,只有音乐,只有他们。似乎身下的大地,也在他们的起伏中起伏,在他们的*中*。

在音乐空白的时候,在单纯的打击当中,他们彼此探求。永远寻找,永远找到,然后再寻找……他们给予对方自己肉体的力量和温暖,让这肉体的打击给予对方生机……他们互相温暖和吸吮,要被对方嵌入,要嵌入对方,要与对方一同融化,一同飞翔……

所有小提琴全部加入,竖琴也已拨响……还有鼓声,听啊,那鼓声,饱含着男人和女人的芳香,蕴藏着他们的热力,因而越加激昂……

就像涨潮时的浪越来越猛,就像向着一座青草绒绒的山坡的奔跑……他们跑上去了,终于跑上去了……就像飞机起飞升空刹那突然的失重……

……音乐最后在激昂中结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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