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青直接回到了刘辉的家。
这里唯一的优点，便是不会锁门，自由进出没有任何阻碍。
“吱呀——”
白青青拉开生锈的铁门，朝里面看去。
白天的时候，这里看起来还算正常。天光照在家具上，除了灰尘多了一点，没什么异样。
但她心里还是有点打憷。
特别是路过洗手间的时候，总感觉里面有双眼睛盯着自己。
白青青要做的，便是在刘辉家里全面调查，寻找与虎子有关的点点滴滴。
根据电视剧里学来的经验，她套了一双白手套在手上。
整个客厅找了一圈，除了正常的养狗用具，狗食盆、狗链之外，没有任何与虎子有关的东西。
这些用具大多还是成对儿的，一大一小，显然小比熊也曾使用过。
客厅找完又去卧室找，依旧没有任何收获。
刘辉家不大，但东西很多，陈设又乱。才找了两个房间，已经让白青青满头大汗了。
找到阳台时，白青青在一个破破烂烂的狗窝里，发现了另外一个狗牌。
狗牌表面已经被磨损的不像样子，只能依稀辨认出虎子的名字，其余信息完全看不清。
虽然这东西专属于虎子，但小狗在成长过程中，主人会买很多狗牌的事情也很常见，说明不了什么。
白青青又在厨房找了一圈，最后不情不愿的来到洗手间。
除了那个关过刘辉的大笼子外，洗手间角落里还有根钩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花了半天时间，一无所获。
白青青有些气馁，顺手把那个磨损程度很多的狗牌塞进包里，离开了刘辉的家。
既然房子里发现不了什么，她决定从邻居下手。
即使关起门虐待动物，外人看不见。但虎子已经五六岁了，根据刘辉不久前才出事来判断，虎子死掉也应该没多久。
一连虐待了这么多年，老邻居怎么着也应该有点耳闻。
白青青直接来到刘辉家对门，抬手敲了敲。
敲了很久，没人应答。
再去楼上楼下敲门，也都没人回应。
白青青下到楼底，抬头往那几家的窗户看去。
阳台的窗户都是灰蒙蒙的，几家都巧合的没有晾晒衣服。
没什么生活气息。
白青青只得站在楼下用手机现查，一番搜索才发现，这个小区由于过于老旧，很多人早就搬离了这里。
怪不得邻居都没人在家，也怪不得刘辉被折磨时候发出那么大的动静，也没人过问。
连房门好几日没关，都没人知道。
线索似乎断了。
虎子的事跟琳的事完全不同。
烂尾楼因为开发商上过新闻，琳因为母亲的报桉也曾出现在网络上，这样白青青有迹可循，靠着万能的某度就能找到很多线索，并且串联起来。
但像刘辉这种小人物，再无聊的媒体也不会把他养狗的事情写进新闻里。
除非他虐待动物的行为被人发现。
但目前为止，显然除了白青青，没有任何人发现。
既然实地调查行不通，白青青便决定先回宠物店，从长计议再说。
走到路边正打算倒两趟公交回去，却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刘辉的家距离自己的宠物店，正经有很长一段距离。
他为什么没有找就近的宠物店寄养小比熊，而是跑到了自己的店里？
不至于这么大一片区域，连家宠物店都没有吧！
白青青暂时打消了回家的念头，在小区周围转了一圈。
有宠物店，还不止一家。
这就奇怪了。
想到这里，白青青径直走进一家宠物店内，打算打听一下。
宠物店老板正忙着给每个寄养的小家伙喂食，看见白青青，热情的招呼了一声。
“你好，想买什么？”
“你好，我想跟你打听个人，可以吗？”白青青开门见山。
“哦哦，你问吧！”
宠物店老板一听不是买东西的，便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住在旁边那个小区，有个叫刘辉的你知道吗？家里应该养了两条狗，有一个是比熊，叫豆豆，另外一条不是比熊，具体什么品种我不清楚，反正叫虎子。”
“刘辉？”
宠物店老板默念了这个名字，陷入沉思。
“在哪听过似的。但好像来我店里的狗，没有叫虎子的。叫豆豆的比熊倒有两三个。至于他们主人叫什么，这我真不清楚。除非寄养时候会填写协议，平常来买东西、做洗澡美容的，谁会打听狗主人的名字呢？”
不得不承认，老板说的很有道理。
白青青只好道了谢，退了出来。
不远处还有一家宠物店，看起来开了已经有年头了，广告牌匾都有些褪色。
白青青径直朝那家店走去。
这家店是位女老板，正忙着算账。
“不好意思老板，我可以跟你打听个人吗？”
老板从账本上抬眼。
“你说吧！”
“住这附近小区的，有个叫刘辉的你认识吗？家里两条狗，一条……”
“刘辉？住XX栋那个？”
还没等白青青问完，老板便打断她的话。
“对！就是XX单元，家里两条狗……”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刘辉我认识。”老板说着，脸上露出鄙夷，“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经常虐待动物。”
白青青眼睛一亮。
问对人了！
“你怎么知道他经常虐待动物的？”
“他以前就养狗，隔段时间就会送来我们这些宠物店。基本都是寄养，他每次送来的狗都皮包骨似的，品种还老换。有的狗就寄养过一次，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们这种做生意的，也不好瞎猜瞎问。反正他来店里给小狗花钱啥的，都挺痛快，我们一开始也没怀疑啥……”
“直到有一天他送来一只狗，说有皮肤病，我们给狗剃毛时候，发现狗身上有伤口，明显是人弄的。问他他说不知道，再送狗的时候，我们就留了个心眼，专门给狗检查，你猜怎么着，他送来的所有狗没有一个没有伤的……”
“我们质问他虐待动物，他狗都不要了，就跑了……”
“再后来他就没来过我们宠物店，我们还给附近的同行都发了消息，让遇到他的就报警……”
白青青终于知道，为什么刘辉大老远跑去她的宠物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