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将镜头给再次拉回到公安部某秘密的审讯室内。
新的一天早已经开始了，太阳也已进入午后某个时间段，待到王建、白雪重新返回到审讯室时，黄光军已经坐到审讯凳子上了。
虽然经过整整一个晚上的审讯，但是黄光军还是无心睡眠，只是躺在审讯室内的单人床上简单地打了个盹，等这一个盹过后，时间竟然已经到了午后，他也就自然而然地再次回到了审讯凳子上，而且他此刻情绪十分低落，精神面貌看起来极差，与平时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黄董事长，我们废话就不多说了，今天就直接开始下一个问题吧。”
“好的，你们尽管问吧。我知道的一定老实交代。”黄光军回答地挺爽快。
经过同组长余继军的谈话（黄光军将自己所了解到的关于刑警老柯失踪的一些情况说了出来）后，再加上前面已经交代过了的一些罪状，他原本就不算牢固的精神防线，此刻已经彻底地被击溃了。
“我们想知道你的光明投资是怎么回事？换句话说，光明投资是怎么运作的？尤其是那些巨额资金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啊，我相信你们也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了。再说了，你在此之前不是已经跟踪我上过一次冥王星号吗？相信你们也已经查过我的资金帐户了。”
因为这些账户数据的情况都是由白雪经手调查的，所以，白雪便跟着回应道：“是的，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已经将你在冥王星号的资金帐号取了证，而且，不瞒你说，我们已经通过特殊的电脑技术手段，已全面地了解和掌握了这些账户资金往来情况。结果发现，这些账户资金的往来都少不了与你的光明投资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虽然光明投资的法人是肖飞，可是外界都清楚，肖飞是你最器重又最为忠诚的属下之一，也就是说光明投资背后主人还是你，对吗？至少名义上看来，还是你。我们先暂且不去讨论肖飞和法人的问题，就说为什么这几年来会有那么多资金由你们光明投资账户转入到香港的那些资金帐户上呢？后来这些钱又是怎样经香港账户流往海外的？说的直白点，这些钱是怎么被洗到海外去的？”
“其实，我前面已经做过交代了。我师父是‘香港壳王’，当然这只是虚名，实质上他是海外某财团驻香港区的负责人。据师傅介绍说，这个财团是美国的某投资银行的股东，他们主要目的是通过攫取财富或者收购股权，从而逐步掌控某一国家或者地区的经济命脉。目前全世界已经有很多国家地区的经济命脉都被他们所掌控了，眼下就差我们中国大陆了。当然按照眼下情形，加上我国加入世贸组织没多久，所以他们还需要时间来完成这个任务与目标，而眼下能够实施的就是第一阶段任务：即，逐步渗透到某些重要的行业，例如家电零售业、房地产业，接着逐步伺机掌控其股权，然后完成对我们国家这些重要行业的控制权，最终实现对整个国家经济命脉绝对性的掌控。”
“听你这么说，这其间有着一个巨大的国际阴谋！？”
“应该可以这么说。开始的时候，我不太愿意加入，毕竟我是个中国人。可是后来我受不了他们的整，因为他们完全有能力令我倾家荡产，我已经充分尝试过他们的招术了。所以，最后只得服软，他们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只不过是个傀儡。其实早在两年前，你们同事老柯来查办我的案件时，我就料想会有今天，忐忑不安地又过了两年，我的精神差不多到了崩溃边缘。既然眼下已经成为事实，自作孽、不可活，我也只好认命，老实交待问题，积极配合政府，力争将所有案件侦破，最好还能够瓦解这个国际大yin谋。”
“嗯，很好。有你这番话，那么我们这两年来的工作总算没有白费，总算是苦尽甘来了。当然，基于你这么主动的配合，就算做你功劳一件，届时我们也会向法官求情，力争能够对你酌情处理、从轻处罚。”
“好，太好了！我一定积极配合，协助你们将相关嫌疑人捉拿归案。”
“好，你的态度是我们不曾料想的，原来黄董事长是如此的知晓大义啊，实在令我们敬佩不已。”王建借机拼命给其灌迷魂汤，目的就是让他趁着这股热情彻底交待问题。
“要交待清楚整个洗钱过程，我必须要先将与之相关的人员和所有的账户间的关系说清楚，否则，我会越说越糊涂，你们也越听越不明白。我们确实利用光辉电器店的规模效应，采取低价促销，几乎是零利润的手段，在短时间内就可积累大量的现金流，往往是少则几千万，多则数亿，而且时间越久，积压的零售货款金额就越大。当时我们高层间还有句玩笑话：“不要利润，只要现金流”。此举主要是由光辉电器的现任CEO肖飞负责执行的。当然这也是我师傅如此交待下来的，而我便命肖飞去实施和执行。开始，我对光辉电器不断的扩张，充满了信心，可是后来完全不赚钱，完全只是为了在短期内积累大量的现金流，然后将这些钱另作他用，这真的是我所没有想到的。按照师傅的指示，我们将这些钱投入股市，坐庄几支股票，然后从中牟取丰厚利润。等到利润锁定后，再将本金归还光辉电器，等钱回到光辉电器账上后，方才还款给厂家。这以上的做法就是完成了光辉电器与光明投资账户之间往来。”
“嗯，说的没错，这些个情况从两公司间的数笔巨额款项的往来调拨中，我们已经发现了。你们可真会想办法啊。还有，据我们调查你还曾用坐庄手法贿赂过某官员和上市公司老总？有这么回事吗？”
“有，但是眼下先将洗钱的问题交待清楚，对于这些行贿受贿的问题，我慢慢再一一说给你们听。”
“好的，也可以。那你就继续说下去，关于光明投资、海外洗钱及那些账户的问题。”
“光明投资完全就是个壳，这种公司在国内被叫做皮包公司。它完全是我们用来周转和调拨各项资金的中转站。例如，通过在股市里坐庄赚来的钱，除了将其中一部分用来再投资，或投入房地产外，其它都转入光明投资帐户而暂时储存起来，以备后用。其实，这些资金后来都被转入了香港某些个账户，当然这些个账户都是以我的名义开的，至少开了十个左右。为了掩人耳目，詹姆士又建议我到冥王星号开通用来赌博的资金账户。正是经他介绍，我便认识了冥王星号的主人，有‘香港赌王’之称的黾农王。后来，经过与黾农王的几次接触，我发现，原来他也是听命于詹姆士的。通过日后与黾农王的几次接触，我还逐渐了解到这艘赌船除了用来聚众赌博之外，它还有个更为重要的作用，那就是洗钱。不管什么来路的钱，只要你肯向他们交纳一定的佣金，他们都会想办法帮你把钱洗掉。或者是洗干净，将黑钱洗成白钱，又或者是将钱洗到你所指定的地方去。总之，一切均由委托方自己的情况决定。而我们的钱自然不算脏钱、黑钱，是还算‘合法’的收入，可我们的目的只是希望这些钱能够尽快流出去，所以，我们协商的办法就是，我假装在这里不停地输钱，有多少输多少，而黾农王会假借一个海外账户出来，将这笔钱全部接收了。”
“那些海外帐户是在瑞士银行开立的，对吧？”白雪插话问道，希望得到他确定性的回答。
“没错，全都是在瑞士银行开立的。我们先是将光明投资账户上的钱，全部都转到我在香港开立的那些银行账户上，接着，再将这些钱以赌博为由，转入冥王星号的资金帐户上，然后在船上日夜豪赌，并且假装输的惨不忍睹，将钱输个精光。这样一来，外界都会以为我的钱是赌博输掉的，其实暗地里，这些表面上被我输掉的钱，已经偷偷转入到了瑞士某银行户头上了。至于海外那头账户谁在管理，这个就不难得知了。估计是由那个神秘的财团掌控着吧。”
“原来你们是这样将国家财富洗出去的，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实在是太叫人悲愤和气恼了。”王建显得有些激动，他在为国家的利益受到蛀虫们的侵蚀和鲸吞而激动不已。
“我——我开始真的不大情愿这么干，可是，可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缘故，我早就被他们给同化了。”黄光军也在为自己过失感到后悔。
“我还有一点不明白，想问下你，上次你去冥王星号与亚洲各赌王，有连襟、何鸿之还有黾农王三人进行豪赌，这是真赌吗？或者也还是为了洗钱？”
“当然还是逢场作戏而已了，从赌的人，尤其是到了一定层次的人都知道，赌博不靠抽老千、不靠骗术，怎么可能赢钱？所谓赌王的称号，那不过是虚名而已。假如你是受托方，突然接到一大笔需要被洗的钱。试想下，一下子进账这么多钱，而你却只能对外界说成是赌博赢的钱，加上赢的数额太大，实在大过头了，那么，这对于外界来说自然会被头版头条般宣传的。从而外界定然会大肆流传，谁谁谁赌技了得、堪称赌王，甚至称赌神都不为过。由此口碑式相传，自然就越发玄乎，越发神秘了。”
“原来赌王就是这么来的啊？”
“是啊，看样子赌王也都是山寨货啊。”
“是的，几乎可以这么说。像黾农王、连襟及何鸿之他们都是赌界的泰斗，都被外界称作为赌王，其实，都不过是被以讹传讹的‘神话’罢了。没有了洗钱的潜规则，估计不会有人会认识他们的。可是作为洗钱的受托人和经手人，他们必须要想办法完成受托，然后从中牟取利益。”
“那么，上次我跟踪你到冥王星号上去，看见你们四人在雅间聚赌，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似乎要动真格的豪赌一场啊？”
“哈哈哈......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嘛！再说赌博对我们来说原本就是演戏，在一起演了这么多场戏，对于这种事情早已是轻车熟路，自然就不需要把话挑开和说明白了。再说了，还有那么多耳目和外人在场呢。对于具体的洗钱数目和各自的酬劳佣金，早已在此之前就商量好了。具体计算方法那就得看当下筹码多少的实际情况做计算之依据了。”
“你们的戏演地还真不错啊。可以给你们每个人都颁一个香港影帝金像奖了。”王建有意调侃道，语气中带有一丝明显的贬义。
黄光军听后开始还笑了笑，很快又发现这是嘲讽，所以立即又羞愧地低下了头，低下了他这颗罪恶累累的脑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