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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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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文的话明明只有几个单词, 明明埃文的声音只是轻声呢喃,但斯内普就是觉得这句话如同在耳边炸开一般, 冲击地他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定在了原地!

斯内普的眼神瞬间变得深沉, 只轻轻地扫了埃文一眼,就让还处于迷蒙中的埃文瞬间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看着斯内普仿佛要把他拆吞入腹的狠厉眼神,埃文的心微微颤抖着,开始纠结是就这样继续下去还是找个借口逃脱……

然而斯内普已经帮他做出了决定,他只是轻轻地揉了揉埃文的头发,把他搀扶进了浴室。

在埃文略显忐忑的视线中,斯内普始终克制地没有做出其他动作, 而是无微不至地帮左臂失去知觉、不好动作的埃文清洗。

埃文现在无疑是疲惫的, 灵魂被切割后更是非常不稳定,考虑到这些,斯内普终究还是忍住了,他的视线扫过埃文不自然垂下的左臂, 心里疼惜的同时也微微叹了口气, 错过这次机会,也许以后埃文又会把他推开,再也不容他接近了。

但是他不后悔,现在埃文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在烦躁中抓住浮萍,胡乱排解压力。不管什么时候,他都希望埃文看到的是真真切切的他, 而不是在情绪不好时随时拿来利用的道具。柔软的毛巾擦拭过埃文无知觉的左臂,斯内普心疼地在他的指尖烙下一个轻吻。

看着斯内普虔诚的动作,埃文莫名地有些害羞,明明应该不会有任何感觉传递的指尖瞬间无力了起来,往心底窜起一阵阵酥麻的感动。

也许是浴室的热气晕开了埃文的理智,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感觉中只有斯内普虔诚低垂的眼神和干燥的唇。

斯内普只是安抚般回应着,浅尝辄止。但很快,他发现在埃文面前他从来不会有所谓的理智,仅仅是埃文迷蒙地看了他一眼,迷蒙到眼神依旧那么无神,仿佛都没有看清他面前的人的模样,偏偏斯内普就这样被轻而易举的勾动心弦,忍不住把他抱到了怀里。

炙热的触感猛烈地突进到埃文的,却又一点一点深入,仿佛在吞噬灵魂般,占领着埃文灵魂的每一个角落。斯内普的每一次触碰,每一个轻吻,都带给埃文强烈的、迷幻般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破灭成一朵朵水花,只有他在不断的碰撞中浮沉,明明都已经被不断堆积的愉悦感勒到窒息,却还会被斯内普拖入更深的深渊里,灵魂逐寸向下跌堕。

看着碎裂的世界,埃文突然想,如果两人就这样死去也好,他的生活似乎从没有摆脱斯内普,不如就这样缠绵进漩涡,两人一起迎接死亡。这样他也不用在对斯内普的爱和他的背叛中徘徊了……

“埃文,埃文……”斯内普轻啄着埃文的耳后,在他耳边满足地叹息着,之后却又是一片沉默,就在迷迷糊糊的埃文以为他已经睡去的时候,斯内普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爱你……”

埃文闭上眼睛,本该温暖熨帖的心却一片冰凉,他突然就想起了曾经的痛苦,曾经的绝望,在被背叛至深已经不想再得到爱的时候却听到了斯内普的这句表白,真是讽刺……

等到埃文再次见到莉莉时,对方已经被带到了一个地牢般阴冷的房间。早已被关多时的莉莉精神状态并不算好,看到埃文走进房间,她有些歇斯底里地大喊道:“你们说过不会伤害我的!”

埃文仍旧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真诚地向莉莉道歉:“抱歉,波特夫人,刚刚有点事耽搁了,所以我来晚了点。”

莉莉被他的话一噎,气到不行——故意晾她两个小时也叫来晚了点?!莉莉靠坐在椅子上,努力暗示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却仍咽不下这口气,话里含刺地问道:“灵魂再次被割裂的感觉如何?呵呵,真没想到仅过一晚,你就能清醒地站在我面前呢!”

“斯内普做的魔药总是效果很好。”埃文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往斯内普身上引。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斯内普的药剂种类非常齐全,其中就有不少能稳定灵魂的药剂,虽然灵魂被切割的后遗症不小,他现在精神也有些不济,但至少处理一个莉莉波特的精力还是有的。

一听埃文提斯内普,莉莉果然上钩,她故作好奇地问:“你真的是那个月光精灵?我当时说的没错吧?”

“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仅凭斯内普一时混乱喊我‘埃文’?”埃文挑眉问道。

“我和西弗一起长大,对西弗的一切当然都很了解,他认识的人当中也只有你这位月光精灵叫埃文了。”莉莉自信满满地看着埃文,挑衅地笑着:“也许你不知道,西弗真的为了我付出很多。在我以为我必死无疑的时候,是他送我的项链保护了我,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待在那个封闭的项链里,只能偶尔微弱地感知到外界……不过,我一点都不绝望,因为我知道西弗一定会救我的。”埃文却想到,当时莉莉能感知到周围的环境,自己还一无所觉地把项链带着身上,现在想来心里像反胃般难受。

莉莉还在继续:“所以,我不会彷徨,西弗为了我而努力的样子我也都看在眼里。他翻遍了无数的古籍、孤本,最后终于找到了用月光精灵复活的方法。可是月光精灵匿迹数百年,西弗找了好几年都没有进展,但幸运的是,在我和他差不多都要放弃的时候,你出现了。于是,西弗为了我决定接近你,后来他确实也成功了,只有你还傻傻地相信着西弗。”

“看来你当初一直清醒着的,一想到我曾经把你戴在身上就觉得恶心。”埃文讽刺道,却也默认了自己就是当初的埃文。看着莉莉惊喜的眼神,埃文知道莉莉是想要利用斯内普刺激他,干脆引诱她说出更多内幕:“可是在我看来,斯内普对你也不是很上心,明明知道你在项链里能感知外界,还会把项链交给我,看来他对你的爱还真是无私。”

“他不知道我能感知外界,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这不重要不是吗?!你只要知道,他把项链交给你也是为了保护我哦。”莉莉骄傲不已,“项链的保护咒并不能持续那么多年都没有损害,我的灵魂迟早会因时间的推移而消散的,但这个时候,你能派上用场了。月光精灵的天赋就是稳定灵魂,你们无意识散发的气场就足以稳定周围人的灵魂,所以西弗才把我交给你,好让我的灵魂能够在你身体的温养下得到巩固。”

“你知道为什么你死了西弗却没有复活你吗?”见埃文不做声,莉莉又爆料道,“因为月光精灵的心脏要整颗使用才有效果哦,在你和我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救我。”

埃文冷静地问:“斯内普为你的付出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置之不理?”

“只要给他一点点希望,他都有可能揭开这段感情。”莉莉无所谓道,“我并不想和他在一起,所以,暗恋的距离就足够了。”

“而且,你以为西弗在战场上站在你身边就是爱你了吗?太天真了!”话锋一转,莉莉张狂地笑着。“他当初能毫不犹豫地背叛你,现在也依旧如此!”

呵呵,这就是斯内普爱着的人,这种爱在对方眼里还真是廉价。埃文依旧淡然地看着她:“我倒是比较好奇你怎么还能像现在这样……不急不躁!”

近乎怜悯的语调成功地让莉莉变了脸色,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你得到了复活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埃文满意地看着莉莉的脸色渐渐黑沉下来,拖长了语调说,“如果月光精灵的心脏是自愿捐出的,确实会有复活的效果。但哪怕捐献的月光精灵有一点点的不情愿……都会有意想不到的附加效果哦~”

“什么效果?!”莉莉张皇不安地问道,“会有什么效果?!”

“你没有觉得自己近年来脾气和野心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吗?”埃文只模棱两可地说完这句,就转身离开了。

“是你搞的鬼吧?!你到底做了什么?!”莉莉的脸因为焦急而扭曲起来,埃文却再也没有和她周旋的欲望,任凭她再怎么追问都默不作声,只吩咐手下把莉莉带回客房。

站在走廊上,看着莉莉一边被拖着离开,一边大声诅咒着他,埃文勾起嘴角。他刚刚说的一切都是在骗莉莉,自重生后莉莉的权力欲望膨胀起来,又得不到控制,自然越来越疯狂。他只是随便编了个理由,让莉莉一直不安下去。这样的发展才有意思,不是吗?

转了个弯,埃文看到了笔直站在墙边的斯内普。估计刚刚莉莉的叫喊声他也听到了。一想到刚刚莉莉说的那些恶心事,埃文就懒得搭理斯内普,当做没有看见般径直路过他,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埃文斜睨着斯内普,看他能说出什么话来。然而斯内普沉默半晌,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执着地牵着埃文的手,拉着他一起回到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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