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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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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埃文眼里, 庞弗雷夫人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她医术超群,却拒绝了圣芒戈的工作甘愿待在霍格沃茨为学生们看病。她性格温和, 发自内心地关心着受伤的学生们,但又从来不与旁人多接触, 像是在自己和别人之间划下了界限。即使在今晚这样难得的圣诞舞会,她也没有去礼堂,而是独自一人待在医疗室喝着茶。

但对于此时的埃文来说,他无比庆幸庞弗雷夫人平日离群索居,至少埃文在现在这种紧急情况下不用费心去寻找她的踪迹,进而耽搁斯内普的病情了。

埃文刚把斯内普放上病床,面色凝重的庞弗雷夫人就放下茶杯赶了过来。她没有向埃文询问斯内普病重的原因, 而是丝毫都不浪费时间地直接检测起他的身体来。

各种预示危险的光芒闪现出来, 庞弗雷夫人皱眉,怒极道:“魔力衰竭,精神虚弱,这是要怎么折腾自己才能弄成这样?!”

“院长他还好吗?”埃文担忧地问。

“佩弗利尔, 快去把邓布利多校长喊来!”庞弗雷夫人没有回答, 而是直接吩咐起来。

闻言,埃文立马跑了出去。庆幸的是医疗室就在二楼,离一楼的礼堂只有一个楼梯的距离,很快,埃文就在热闹的大厅中看到了正坐在教师席和盖勒特闲聊的邓布利多——确切来说是盖勒特一直在讲话,试图勾着邓布利多开口,而邓布利多只是偶尔回应几句罢了。

绕过热舞的人群, 埃文飞快地来到邓布利多面前,小声地向他说明了斯内普的情况。坐在一旁的盖勒特自然也听到了,他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跟在两人身后一起前往了医疗室,想要看看这个讨厌的家伙是怎样凄惨的模样。

“西弗勒斯怎么样了?”一进门,邓布利多就开口询问起正在费力向斯内普施放治疗魔咒的庞弗雷夫人。

“魔力衰竭,精神虚弱,身体机能开始下降……”庞弗雷夫人飞快地汇报着,“我现在只能暂缓他生命力衰弱的进程,但时间长了他还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邓布利多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仿佛一早就知晓斯内普会发生这种情况,非但如此,他还清楚地告诉庞弗雷夫人应该准备哪些药剂喂给斯内普、千万不要用哪些会造成反效果的治疗咒语,接着飞快转身回校长室取东西了。

埃文按压下心中的担忧和忐忑,沉默地站在一旁注视着斯内普,偶尔在庞弗雷夫人一个人不方便喂药剂时,帮她把斯内普扶起来。

即使很感激埃文的帮忙,庞弗雷夫人也抽不出空来跟他说话,她忙着给斯内普喂下药水,密切关注着他的情况是否有所好转。然而让她失望的是,这些药剂似乎也起不到多大效果,斯内普的伤势依旧变得越来越严重。

很快邓布利多就匆匆拿了东西进来,二话不说就把一瓶泛着诡异颜色的药剂直接灌进了斯内普嘴里,同时嘴里念念有词地用奇异的银色药剂在他身上划了几个古魔法咒语。即使处于昏迷之中,斯内普似乎也能感受到药剂的恶心味道,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邓布利多方法显然很有效果,很快斯内普的身体就明显平复下来,不再微微颤动了。

埃文握紧拳头,克制想要上前安抚斯内普的冲动,静听邓布利多的解释:“我们只能做这么多了,剩下的要靠他自己恢复了。”

庞弗雷夫人不死心地又检测了一遍,在看到检测魔咒仍闪烁着危险的橙色光芒,但没再飞速变成更为严重的红色时,也微微放下心来,听从邓布利多的吩咐不再治疗了。

这时两人才有心思望向埃文:“佩弗利尔先生,感谢你及时把斯内普教授带到医疗室。”

埃文微微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当时看到院长倒在地上真的吓我一跳呢。”他主动向邓布利多交代情况,省的邓布利多还要找由头询问。

“你遇到斯内普教授时,他已经昏迷了吗?”邓布利多果然顺着埃文的话问下去。

“我是在玫瑰花园遇到院长的,他当时一个人坐在长椅上,似乎很疲惫的样子。我就打算离开,不上前打扰他,没想到正好看到院长痛苦地揪着衣襟倒在了地上。”埃文仿佛想到了当时的情况,担忧地说,“我赶忙上前问他出了什么事,但是他那时已经陷入半昏迷中了,我只好赶紧把他送来了医疗室……院长他这是怎么了?”

“哦,只是一点需要他自己克服的小毛病。”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轻描淡写地说。

“这个原来算小毛病嘛?”一直体贴地保持沉默的盖勒特忍不住嗤笑一声,“不过,作为代价,这确实算轻的了。”

代价?什么代价?埃文疑惑地看向盖勒特,但对方已经扭过头去不再多说了。

邓布利多温声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佩弗利尔先生,等斯内普教授醒了,我会告诉他是你救了他的。”

“不,不用特地说的,这是我应该做的。那,我先回去了。”听到邓布利多明晃晃地赶他走,埃文识趣地向邓布利多道别,冲几人行礼离开,心里谋划着什么时候找机会直接向貌似知道□□的盖勒特探听情况。

不得不说盖勒特一如既往地敏锐,埃文正想着什么时候去拜访他才好,盖勒特就已经寄来信件,希望埃文宵禁后能去他的办公室。

今晚小巫师们都玩的非常疯狂,即使是过了宵禁时间大家也还聚在休息室里玩闹。埃文施咒削弱自己的存在感,独自一人前往盖勒特的办公室。刚敲响大门,穿着整齐地盖勒特就打开门迎接埃文进去。

“斯内普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埃文开门见山地问。

“不掩饰对你的小男友的关注了?”不等埃文否认,盖勒特的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获得力量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心里已经对此有些猜想的埃文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真的有快速提升魔力的方法??”

盖勒特有些怀念地说:“我和阿不思年轻的时候一起致力于搜寻、研究古籍,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找到了赫曼的实验手札。”

埃文惊讶地睁大眼睛,他们这是有多么走运才能找到赫曼的手札?!

赫曼是中世纪最具争议的天才大师,一方面,他在魔咒学方面取得了惊人的成就,现今最常用的漂浮咒、铁甲咒就是他发明的,另一方面,他对于黑魔法的研究让人胆寒,他不单单是研究暗黑属性的魔法,更做活体实验,用活人研究巫师的魔力起源!即使是黑巫师们对他的行为也感到恐惧,于是大多数巫师集结起来将他迫害致死,也顺带摧毁了他所有的研究成果。而盖勒特所说的实验手札一定是活体实验的研究了,这种东西难道不应该被摧毁的一个边角都不剩吗?

“手札上的实验就是关于激发魔力增长的。”盖勒特坦率地向埃文交代起手札的内容来,“巫师的魔力只能通过初期身体的成长和不断的训练来逐渐增强,从没有人可以快速提升自己的魔力。而赫曼的理念打破了这个限制,他实验得出可以通过刺激巫师的魔力存储中心,也就是魔核,来达到激发魔力快速增长的效果,但是代价也是显而易见的。”

盖勒特叹了口气,显然对于这种弊端大于优势的方法感到惋惜:“这种急剧膨胀的魔力并不好控制,它游离在魔力中心外,在人体内部横冲直撞,甚至会潜入肉体中撕裂经脉。控制不好的话,这股魔力会摧毁魔核,让巫师成为哑炮,甚至……毁灭一个人的生机。”

埃文的手微微颤动了下,显然为这种可能性而恐慌。他干涩地说:“你们有改良过这个方法吗?”既然邓布利多会告诉斯内普这个方法,肯定把所有的利弊都跟他交代过。虽然不知道斯内普为什么会毅然决然地选择这个代价惨重的方法,但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个方法使用后还能留有一线生机。

索性盖勒特并没有让他失望:“我们当时确实做过一些改良,魔力不受控制时确实会伤害身体,但是当它温顺时也可以刺激、帮助身体完成自我修复。所以我们的设想是让魔力在体内形成循环,利用魔药保护机体不受刺激的同时,让魔力在一遍又一遍地循环中得到掌控,进而凸显出它修复损伤的功能。当修复逐渐大于破坏时,人体不仅会得到治愈,甚至会因淬炼而获得新生。”

埃文若有所思地说:“这样说来,只要斯内普自己挺过这段痛苦的阶段,学会控制魔力,就能渡过难关,甚至因祸得福?”

“想要得到,先要付出。”盖勒特肯定了埃文的说法。

斯内普一定会挺过去的……埃文坚信着。他还没有彻底报复斯内普,怎么能让他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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