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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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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传来隆隆的雷声, 难得的大雨倾盆而下,下了火车的小巫师们只能拉紧斗篷, 冒雨奋力奔向马车,幸运的是马车虽然在狂风中剧烈摇晃着, 但最后总算安然抵达了城堡。

一进城堡,埃文就给自己施了个清洁咒,快速恢复了干净整洁的仪容,确定没有任何失礼的地方后,他抬脚准备进入大厅,却立马注意到教师席的诡异气氛:坐在长桌中间的邓布利多竟然没有露出他一贯的“和蔼”表情,而是难得表情严肃, 身体似乎也有些僵硬, 似乎在警惕着什么。这让埃文迅速注意到坐在他身边的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男人——竟然是盖勒特!

盖勒特正顶着魁地奇世界杯上那副容貌,淡定坐在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中间。而斯内普明显表情阴郁,身体紧绷着,似乎随时都能给盖勒特甩一打恶咒。

“额, 你的朋友是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吗?”赫敏显然也注意到了盖勒特, 用词委婉地向埃文询问。

“也许吧,我跟他只是合作伙伴。”埃文随口解释了下,向明显有些惊讶的赫敏道了别,向斯莱特林长桌走去。

盖勒特竟然敢直接到霍格沃茨来任教,应该是和邓布利多达成什么共识了吧。最重要的是,盖勒特此行的目标是邓布利多,还是他?

埃文面色凝重地低头盯着眼前光洁的餐盘, 自从魁地奇世界杯开始生出的对未来的担忧和紧张简直要把他淹没,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存活多久。会不会在死亡之前也什么都没做成,最终万分不甘地被拖入死亡的深渊?

埃文突然发现,最初源自于伏地魔灵魂的果断似乎已经不能继续给他前行的力量了,他好像除了最开始一段时间的坚定,之后都太过瞻前顾后了。

之前平复心情后打算报复斯内普,却到现在只是不痛不痒地利用他潜伏到莉莉身边,让他自己在抉择中挣扎……

决定要带领食死徒走向光明,却到现在都潜伏在地下默默扩张势力,连揭露身份都需要盖勒特主动出击……

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唯唯诺诺?他究竟在怕些什么?!难道,属于伏地魔灵魂中自卑的那部分一直潜移默化地对他影响着?还是他被斯内普伤害地想要龟缩壳中?

埃文胡乱猜测着各种可能,但意识已经清晰地看出自己之前的懦弱。也许比起这样自我限定在各种约束中,还不如肆意妄为,一切随心,反正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可能更糟了不是吗?

或者,要是真的被逼到了最后一步,他干脆拉着整个魔法界陪葬……这种结果似乎也不错~

晚宴结束后,埃文没有跟随斯莱特林的队伍回到休息室,而是直接去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拜访了盖勒特。

盖勒特显然早已在等他,此时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咖啡,茶几上还有另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红茶。

“我和阿不思已经达成协议,他会给我们时间,让我们证明改变巫师界的想法。”盖勒特难得主动介绍自己的情况。

难得看开的埃文懒得讽刺他,直接问道:“你觉得把邓布利多拉到我们阵营的可能性有多大?”

盖勒特似乎很为这个提议动心,却皱眉道:“他太过固执,既然已经确定自己的目标是保护麻瓜,就不太可能轻易改变。”

“我觉得,他的信念也许并非不可动摇。”埃文有些头痛地想着,“我了解过你们的一些往事……邓布利多一家的悲剧源于麻瓜,他心中不可能对麻瓜没有恨意。他现在之所以选择保护麻瓜,肯定是心中的某种情绪压过了恨意,促使他做出这个决定,所以,只要消除这个阻隔就行了。”

看着眼睛渐渐亮起来的盖勒特,埃文继续诱导着:“当初你崛起时,他选择与你对峙,把你关入纽蒙迦德,现在你再度复出,他却改变主意,给你机会证明自己,肯定也是因为我们最近的行动给他带来了影响。只要我们坚持下去,肯定能让他回心转意的!”

盖勒特越想越激动:“是了,他的心结无非是他妹妹……”似乎不想暴露往事,盖勒特收住了话头,自信地说,“我会想办法解开他心结,让他加入我们阵营的。”

“我们的最终目标是统治麻瓜,可是你我心知肚明,麻瓜的实力到底有多强,这不是轻易可以达成的……我们必须坚定决心,先统一好巫师界,再像麻瓜一步步迈进……”埃文有些疲倦地揉了揉额头,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训练太过,他最近总有些头晕,现在更是隐隐有些刺痛。

盖勒特很清楚埃文的言外之意,开口说道:“放心,我们会继续合作下去的!”

“那样最好了,希望在我们有生之年可以完成这个夙愿。”埃文草草结束话题,便向盖勒特告辞,尽可能地挺直脊背,一步步地走出盖勒特的办公室,直到转了个弯,见走廊上没有人,才猛地松懈下来,无力地靠在旁边的墙壁上。

埃文感觉头像被无数针刺过一样,神经被无形的手不断拉扯着,痛的他忍不住□□出声。

怎么会这样?!埃文连深呼吸都做不到,只能尽量静下心,感受自己身体的状况,试图看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而这时,一个人扶住了他:“埃文,你怎么了?”

埃文的视力已经有些模糊,他费力地抬起头,识别半天才发现是斯内普,他用力推开对方,平淡地说:“没事。”

然而他的用力在斯内普看来确是软弱无力,他毫不犹豫地上前想要抱起埃文,却被突然爆发的埃文使劲推开,魔杖直抵他的胸口:“放开我!”

“埃文……”斯内普无奈地看着满头大汗、面色惨白的埃文,他看上去情况非常不好。

埃文晃了晃头,想让自己尽量清醒一点,却发现完全徒劳。思想越来越混沌,埃文只能扶着墙,全然凭借着自己的意志一步步地向前走去,最终支撑不住,晕倒在了地上。

“……这不是斯内普教授的错,他当时只是想帮助佩弗利尔……”邓布利多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飘来。

“那这张照片怎么解释?!”一个陌生的男声叫嚣着,“斯内普根本就是罔顾教师职责,竟然对自己的学生出手,应该被辞退!”

对学生出手?是指他吗?

“这其中肯定有误会,仅凭一张照片并不能说明什么,一切都要等佩弗利尔先生醒来才能确定真相……哦,你醒了!”邓布利多的语气瞬间变得愉悦许多。

埃文有些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白茫。他费力地又眨了眨眼,才渐渐看清眼前的情况:一脸担忧的邓布利多和一个陌生的矮个男人就站在他的床边,却被闻讯赶来的庞弗雷夫人果断推开,而这一让,也暴露出了两人身后面无表情靠在墙边的斯内普。

“哦,亲爱的,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庞弗雷夫人温柔地扶起埃文,给他喂了点水润湿喉咙。

“头很晕。”埃文干涩地说。

“头晕是正常的。”庞弗雷夫人对着埃文施了很多咒语,观察着反映出来的颜色。“你的灵魂似乎受到什么影响,显示有些破损,这很不寻常。”

埃文一顿,难道又是因为魂器出问题了?

这时,那位陌生的官员挤了过来:“小佩弗利尔先生,你好,我是霍格沃茨校董监事会的常驻监督人员约翰布朗,你还记得你晕倒之前的情况吗?”

埃文有一瞬间非常想承认是斯内普袭击了他,这样的话,斯内普会不会被赶出他当做自己家一般的霍格沃茨呢……

可是理智告诉他要忍耐,目前不在他掌控中的魂器就只有斯内普手上的拉文克劳冠冕,而这次的头疼也很有可能与其有关,他必须要把它拿到手,看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顺便把它消灭掉,而这需要斯内普的配合。

思及此,埃文茫然地抬头问道:“我……只记得当时头很疼,本来想要自己回到寝室,然后……中途遇到了院长……”

“于是,斯内普对你抱有恶念,袭击你了吗?!”布朗激动地问,仿佛只要埃文点头就能立马把斯内普绳之于法。

“不,我不记得了,我好像突然失去了意识。”埃文装作拼命回想当时的情景,“大概是我头太疼,晕了过去吧。”

“你是被斯内普袭击才晕过去的!”布朗显然对埃文的回答并不满意,他拿出报纸递给埃文,“你看,这是当时斯内普袭击你的情景。”

邓布利多对他的说辞非常不满:“你这是毫无根据地断定结论,在诱导佩弗利尔!佩弗利尔,我想你需要冷静地回想,确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埃文接过报纸,发现竟然是预言家日报,上面的照片显示在昏暗的走廊里,斯内普悄然在埃文身后抽出魔杖,随后埃文就晕倒在了他的怀中。下面的文章则明明白白地质疑斯内普对学生恶意施咒。

埃文看了下文章下的署名,果然是丽塔斯基特,回去一定要狠狠夸奖她,做得好!

“有没有想起什么?是不是斯内普攻击你的?!”布朗激动的眼神死死盯着埃文。

然而还没等埃文说些什么,莉莉波特的声音就插了进来:“布朗先生,你越权了。即使你是霍格沃茨的监察员,也不能随意判定教师的过错,这得由仲裁所来决定!”

布朗一瞬间面色扭曲,却又很快掩饰过去,他微笑着回头,谄媚地冲莉莉行礼:“原来是波特部长,在这上班时间,你怎么会出现在霍格沃茨?”

莉莉仿佛没有听出布朗的挑衅,温和地说:“我过来找邓布利多校长商讨关于那个活动的相关事宜,倒是没想到会听到布朗先生随意断定斯内普教授有罪,甚至想要辞退这么一个富有责任心的教师,这才忍不住过来插了一句话,我想您不会介意的吧?”

“不,当然不会。您是部长,肯定比我更熟悉关于霍格沃茨的法律。”布朗话里带刺地说,“不过,不幸的是,监察会是有权利罢免教师职务的。”

“我记得,这条规定好像只限于教师在造成重大教学事故时才能适用的。”莉莉波特淡定地驳回他的话。

“袭击学生当然也能算在内!”布朗义正言辞地说。

还没等莉莉波特继续跟布朗争辩,邓布利多开口道:“现在争论这些似乎并没有意义,佩弗利尔先生的证词才是最重要的。”

一句话瞬间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又回到了埃文身上。埃文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说:“虽然我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相信院长不会袭击我的。”

莉莉波特和邓布利多明显松了口气,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但布朗并不死心:“这张照片明明显示斯内普在你背后施了恶咒,你才晕倒的!斯内普对你包含恶意,你……”

“布朗先生!”邓布利多严厉地打断了他的质疑,“我想你也听到了佩弗利尔先生的证词,现在事实已经很清楚了,斯内普教授他并没有袭击学生!”

布朗涨红了脸,想要继续狡辩,但最终还是在邓布利多严厉的表情和莉莉波特警告的目光中闭上了嘴。他瞪了眼一直默不作声靠在墙边的斯内普,转身气冲冲地走了。

缓和下脸色的邓布利多对埃文温声说:“灵魂受损不是件小事,你最近就在医疗室好好休养吧,斯内普教授会帮你熬制修复灵魂的魔药的。”

“是呀,马沃罗,你就好好休养着,西弗是个尽责的院长,他会经常来看望你的。”莉莉波特自说自话地帮斯内普决定了之后的安排,顺便不着痕迹地帮他开脱罪名。

“那就麻烦院长了。”埃文意味深长地看向斯内普,“我对当时的情况有些不记得了,不知道院长能不能留下来帮我解惑呢?”

邓布利多看出埃文心里对斯内普还是有所怀疑,便打算领着莉莉离去,给两人让出空间:“西弗勒斯一向爱护学生,希望你能保持对他的信任,冷静地看待这件事情。”

莉莉波特却伸手拿起报纸,疑惑地说:“这张照片会不会是假的?新开学第一天不是没有活动,都要回各学院休息室休息的吗?”

面对莉莉的试探,埃文微微红着脸说:“那天晚上,我并没有直接回休息室,而是去拜访了黑魔法防御术老师。”

看着埃文这副扭捏的样子,莉莉显然一下反应不过来,马沃罗提到黑魔法防御术老师这么害羞是肿么回事?难道对人家老师一见钟情了?!

然而这一切的疑惑在看到刚进医疗室的盖勒特后得到了解答,莉莉恍然大悟:“哦,原来你的……额……对了,一直不知道这位该怎么称呼?”

埃文害羞地一把拉住坐到他床边的盖勒特的手:“一直没有向你介绍,真是不好意思,他是盖勒克鲁姆,新任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后面没有再介绍其他的,不过他的表情就已经足够让旁人猜想很多,至少邓布利多听了后僵硬地定在了原地,斯内普更是暗地里捏紧了拳头。

盖勒特微笑着揉了揉埃文的头发,补充道:“我也是马沃罗的……舅舅。”他现在已经有方法挽回邓布利多,自然不想再用这种方法让他误会了。

“哈?舅舅?”莉莉惊讶不已,之前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和现在埃文娇羞的模样,会是舅舅和外甥之间能出现的吗?!

“是的,马沃罗的父母早逝,一直是我抚养他长大,所以他对我太过依赖了。”盖勒特表情自然地编着谎话。

埃文面色苍白,显然对盖勒特的话有些不能接受:“你,明明说长大后会和我在一起的。”

盖勒特握着埃文的手微一使力,警告地看着他:玩笑不要开过了!

看着在场面色不一的几人,埃文重新笑了起来:“哈哈,小时候的玩笑话我早忘了,你这么较真干嘛?”

然而这笑容在莉莉眼里却脑补成了强颜欢笑,因为错付了感情而只能通过玩笑话自我慰藉,真是太可怜了。

倒是邓布利多虽然心里黯然,但面上又恢复成了原来和蔼的模样,他在心里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佩弗利尔家族果然已经投靠盖勒特了,果然他的提防是正确的。盖勒特的转变太过突然,他虽然想相信盖勒特,但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他需要继续警惕……

很快,在庞弗雷夫人的爆发下,病房里的“闲杂人等”都被赶了出去,莉莉跟着邓布利多一起离去了,临走前还对斯内普说:“西弗,我有事找你,到时在地窖等你。”

盖勒特自觉露个面慰问下就够了,此时也告辞离开。只留下斯内普借口要根据症状调配魔药,在庞弗雷夫人的允许下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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