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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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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斯内普极有规律地敲着大门。很快,大门就被人粗鲁地拉开, 来人一见门外站的是斯内普,就皱紧眉头:“鼻涕精, 怎么是你?!”

斯内普也一副吞了苍蝇被恶心到的样子:“让开,蠢狗!”

“你说什么?!”小天狼星像被点了炮仗,抽出魔杖就想冲斯内普施咒,却被听到动静走出来的卢平一把拉住:“冷静点,西里斯!他是邓布利多喊来的。”

小天狼星狠狠挣扎了下没挣脱开,这才愤恨不平地收起魔杖,让出一条道路。

斯内普始终握紧从袖口滑出的魔杖, 见小天狼星退后一步也没多说什么, 不屑一顾地从他身边走了进去。

斯内普那鄙视的眼神明显惹怒了小天狼星,他冲动地想要扑上去和斯内普决斗,却被卢平紧紧抱住,动弹不得:“冷静点, 西里斯, 他现在也是凤凰社成员!”

“那个鼻涕精根本就是臭名昭彰的食死徒!”……

斯内普无视身后的动静,绕过责骂不休的布莱克夫人的画像,来到了餐厅。

餐厅里的景象倒是与亚克斯利宅有些相似,不少凤凰社成员聚在一起严肃地讨论着什么,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坐在旁边认真听着,倒是莉莉波特不见踪影。

不过,这种“其乐融融”的氛围是他永远插不进去也不想融入的, 相比之下,倒是食死徒的环境让他感觉更舒适点,彼此信任却又留有空间,永远不会逾越彼此无意识中划分出的界限。

“西弗勒斯,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在分析黑魔王在魔法部安插了多少人手。”看到斯内普来了,邓布利多招呼他过去坐,“你有什么想法吗?”

斯内普语气平淡地说:“我最近被黑魔王怀疑了,暂时接触不到计划的核心内容。”虽然他心里很清楚黑魔王的安排,可是他不想再背叛埃文了。

邓布利多倒是没有怀疑斯内普的说辞,毕竟伏地魔最近的行动确实诡秘许多,现在对斯内普有所怀疑也很正常。

这时,莉莉波特突然冲了进来,面色严肃地说:“也许食死徒的事情我们可以先放一放了——我刚刚发现魔法部还有第三股势力!”

“第三股?!”在场的人都震惊不已,他们从来没有感觉到其他势力的存在。

“是的,第三股势力是前魔王格林德沃的手下。”莉莉波特说到这还特地望向邓布利多,然而邓布利多没有任何异样表现,只是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严肃地听她汇报情况。

见试探不到什么,莉莉继续说:“他们潜藏地太深了,要不是我无意中发现他们暗地里有所联系,甚至都不知道格林德沃的手已经伸到了魔法部。”

邓布利多没有探究莉莉是怎么发现这些踪迹的,而是皱眉问道:“能确定有哪些人吗?”

莉莉波特拿出一些资料递给邓布利多:“目前确定的有五个人,其中包括之前也竞选了部长一职的塞尼诺尔曼。”

邓布利多显然对这些人都不是很有印象,翻了几遍资料才勉强想起了这些人的存在。

坐在旁边的斯内普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名单,默默记下人名。埃文太过相信格林德沃了,估计还不知道格林德沃已经在魔法部安插了人手,他必须要提醒埃文要警惕。

邓布利多似乎看着资料有些出神,隔了半晌才开口说:“从资料上看,格林德沃应该安插人手有二十多年了。不过,这些人这么多年都低调行事,这回却突然行动,肯定是出现了什么契机……”

“会不会是格林德沃和黑魔王合作了?”莉莉波特猜测道。

莉莉的猜测让邓布利多沉思许久,但最终他还是摇摇头说:“应该不会,如果真的两方合作,这次部长竞选,他们应该联合起来共同努力才是,不会这样互相竞争的。”

“也许是格林德沃反水了?毕竟他这些安排非常隐秘。”莉莉对邓布利多的回答不是很信任,“我觉得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到格林德沃身上,他这种暗地里的安排比食死徒更有威胁。”

邓布利多看着锋芒毕露的莉莉叹了口气,却没再多说什么,任由她安排其他成员调查格林德沃。他既然已经决定把莉莉定为下一代领袖,就应该相信她……

只是,在还没有解决食死徒的情况下,盲目树敌并不明智,格林德沃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离开凤凰社的斯内普直接去了亚克斯利宅,他急切地要把这个重要的消息告诉埃文,也许,埃文会出来见他的……

然而刚走过餐厅还没路过会议室,斯内普就被贝拉特里克斯拦住了:“主人有事,不准进去打扰。”

不在书房而是在会议室?难道是和格林德沃在一起?斯内普的眼神扫过会议室紧闭的大门,简略地说:“我有重要情报要告诉主人。”

“什么情报?”贝拉特里克斯问道。

“自然是只能告诉主人的重要情报!”斯内普不耐烦地说,“要是现在透露给你,不小心泄露了你能负责吗?!”

贝拉特里克斯倒是冷笑了起来:“恐怕你根本没有情报,只是想见主人,求得原谅吧?!虽然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主人的事情,但只要你胆敢对主人不利,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最近主人和斯内普之间的纠结众人可都看在眼里,贝拉特里克斯因此看斯内普不爽很久了。

斯内普仿佛没有听到贝拉特里克斯的威胁,面色平静地说:“我对主人的忠心还轮不到你来质疑!”

“你这个叛徒!”贝拉特里克斯被斯内普这副“嘲讽”的模样气到不行。

“慎言,莱斯特兰奇……”斯内普锐利的眼神直直看向她,“‘叛徒’这个词轮不到你来认定!”

“你!”贝拉特里克斯猛地拔出魔杖,扭曲着脸就要攻击斯内普。

“贝拉!”一声警告让两个人都收起了魔杖。

斯内普扭头,只见埃文站在会客厅的门口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们俩,他旁边站着的格林德沃倒是笑得格外真诚,斯内普却怎么都觉得其中透露着阴冷的嘲讽感。

“看来你还有事要处理,我就先告辞了。”格林德沃体贴地提出离开,把空间留给埃文。

埃文冲他点点头,示意身后的克劳奇送客。等几人走远了,埃文才收回目光,扭头走进会客厅,但斯内普和贝拉都知道他的意思,自觉跟了上去。

“贝拉,有个任务要交给你。”埃文仿佛当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直接吩咐道,“凤凰社已经把布莱克老宅当作了大本营,我需要你去探听情报。”

“是的,主人!”贝拉特里克斯激动地应下,主人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她。

“注意自身的安全!”埃文嘱托道。

贝拉特里克斯显然意会了,主人明知道她有布莱克老宅的家养小精灵做线人,却还是担心她的安危……她会全力完成任务的。

见埃文没有其他事情要交代她了,贝拉识趣地转身离开,临走时还瞪了斯内普一眼。

但是斯内普已经觉察不到了,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他和埃文终于独处了”这件事情上。

门被带上的咔嚓声使得整个房间陷入寂静,斯内普发现自己真正面对埃文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不管怎么说都像是无力的辩解。

沉默蔓延开来,就在斯内普终于打算以在凤凰社获得的情报为开头汇报时,埃文却先开口了:“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斯内普沉默地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埃文的用意,但他还是想起了当时自己在禁林的湖泊边看到月光精灵的震撼,就在他差点就打算放弃复活计划的时候,找寻了那么久的月光精灵竟然出现在了他身边,当时他真觉得这是梅林的眷顾。

现在想来,当初那么执著于复活莉莉,自己都觉得像是陷入了沼泽中,无力地一点点陷入无尽的深渊。

斯内普的想法埃文自然不知道,他有些出神,想起当初自己看到斯内普时同样震撼的心情:“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当时的眼神,像是绝望的人突然获得了救赎,就好像你自己都不敢相信能有这么幸运。”埃文紧紧盯着斯内普黑曜石般的眼睛,却又像透过这双眼睛怀念当时那双燃起惊人热度的双眸。

“对于当时生活完全没有希望的我来说,那也是救赎,你让我找到了生活的意义。”

斯内普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埃文初见他时就那么执着地想要跟随他,求他收养。想起当初埃文全心全意的依赖,斯内普心里一片柔软。

“而之后你的表现也没有让我失望,你确实对生活毫无感觉,行尸走肉般活在自己的过去中。所以我一再温暖你,想让你重新燃起对生活的希望。就在我努力到快要绝望时,你终于在我的感染下,渐渐苏醒,也同样回报了我的感情。”

斯内普敏锐地从埃文的话里感觉出,比起爱情,埃文对他的感情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以改变他作为生命的意义。他突然觉得悲哀,原来自己唯一的救赎对自己的感情也不纯粹吗……

埃文怀念地目视前方,仿佛透过正站在他面前的斯内普看向遥远的过去:“然而四年的相处让我深深地爱上了你,不管你是不是别人眼中的叛徒、混蛋、恶心的老蝙蝠,只要你全然是我心中认为的那样的人就足够了,我必然会全然相信你,爱着你……”

斯内普从未像这样暴躁、害怕失去,埃文对他这么多年的感情、这么纯粹的信任难道就只是因为自己是对方无聊生活的慰藉品,甚至只是他脑内影像的替代品吗??!那他的感情,他的绝望呢?难道都只是个笑话?!

注意到斯内普隐含着痛苦的表情,埃文冷笑了起来:“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的救赎、你的感情从来不属于我,你的一切情绪只源于莉莉波特终于有救了,至于我,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魔药材料罢了……”

“不是的!”斯内普压抑的感情终于掩藏不住,他忍不住吐露出自己的心声:“你对我从来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你,对我来说太过重要……”

埃文嘲讽的眼神直直地看入斯内普的心底:“这是你以前就意识到的,还是在发现莉莉波特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之后才得出的结论?”

斯内普想说自己是爱上埃文才会这样觉得的,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他知道自己深爱着埃文,只是这份感情被当初对莉莉的执著蒙蔽了才一直没有发现,但心里的犹豫却让他隐约觉得,确实也因为莉莉让他太过失望,他才渐渐明了心中对埃文的感情。

“所以,你也不必露出这副深情的样子让我恶心。”埃文的话深深刺痛了斯内普,即使他心里隐约清楚自己对埃文绝对不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的肤浅感情,但他自己都没明晰自己心中真正的感情,又如何说服埃文呢?

“也许我们的感情都是假的,但是你对我的伤害,我从来不会忘记……”直到这时,埃文的脸上才隐约露出丝令人心惊的绝望。斯内普突然意识到,之前那些话、那些残忍,都是埃文装出来的,他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埃文!

斯内普走到埃文面前,单膝跪地,诚挚地与埃文对视着:“也许你现在不会相信我的感情,但是我会用时间证明的……”

埃文眼神微颤,似乎在为斯内普的执着而动摇,但下一秒却又决绝地开口:“那现在就证明给我看!”

斯内普还没明白埃文话中的意思,就听到对方轻描淡写地说:“你去潜伏在莉莉波特身边,帮我探听情报。”

斯内普震惊地抬头,却看到埃文偏过头去不再与他对视,仿佛在强迫自己狠下心来:“莉莉和我,孰轻孰重,你……证明给我看!”

“埃文……”斯内普心疼不已,他试探着拥抱住埃文,未被推拒的感觉让他心里满足不已,然而他不敢贪恋太多,很快就恋恋不舍地放开埃文,“我会证明的……”说罢起身离去。

“谢谢你……”斯内普走到门口时,听到身后一声叹息,“谢谢你让我也变成了利用别人感情的混蛋!”

斯内普内心颤动,却只能提醒道:“不要太相信格林德沃,他私下在魔法部安插了许多人手。”

自始至终不敢回头的斯内普没有看到,目视着他离开的埃文表情有多么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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