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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往事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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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之中,以郑宇的灵魂力量最为强大。所以除了带二人进入时有沉重外,再没有其他的不适。一进入石碑,便直接见到了武神王的投影。

肖青山次之,所以在空间幻境中见到了另一个自己,但她最终仍能突破幻境,并成功的晋级。

唯独林昆。按理说,他的血脉力量最为强大,理应应付的轻松自如才是。可事实上,他的灵魂力量却最为弱小,进入空间幻境后,直接以自身参与到了幻境当中。若不是肖青山突破后,将他震飞,强行中断了他与石碑的联系。恐怕林昆这时还在温柔乡中做着美梦呢!

一般来说,**越少的人灵魂力量就越强大。林昆自小就浪迹街头,吃了不少的苦。所以导致现在的他,**远远比一般人强烈的多。

而郑宇要不是“心之一族”的传承者,和在传承空间内灵魂的淬练,他连林昆都不如。

郑宇看着林昆的糗样,猜也知道是生了什么。他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走到了林昆的身边,笑嘻嘻地问道:“怎么样,师兄?有没有什么进展?”

林昆不高兴地把事情叙述了一遍,完了恼怒地说:“好你个小师弟,我诚心待你,你不说报答我就算了。还设计害我,连我洞房花烛夜的美梦都让你给毁了。不行,你得赔我个老婆,不然我和你没完。”

郑宇挠了挠头,艰难地说:“别的倒也好说,这老婆我到那儿给你去找啊!我自己都是孤家寡人。再说了,我只认识三个女人,一个是师姐,一个是师娘,一个是女神高傲。你说吧,你看上那个了,我给你去说。”

林昆每听一个就打个寒战,这三个女人,就是送上门,他都不敢要啊!他把头摆的像拨浪鼓一样,嘴里直说到:“反正我不管,反正你得赔我个老婆。要不是你设计我,说不定我现在孩子都有了,让你只赔个老婆,便宜你了。”

郑宇被他烦的受不了了,只好答应了下来。其实他知道,那只是林昆表示友情的一种方式,这样的调侃,让他的心里暖洋洋的。

出了后院,两人没有见到肖青山。自从在石碑空间出来以后,师姐就不见了踪影,他们不免有些担心。

此时的肖青山,却出现在城外的一个乱葬岗。在一个没有墓碑的坟墓前,肖青山静静的站在那儿,双眼澿满了泪水。

晚饭的时候,肖青山回来了。双眼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

两人谁也不敢看肖青山,默默的扒着饭。然而肖青山却没准备放过他们,先是把林昆一顿臭骂,说他道心不艰,整天胡思乱想。接着,又说郑宇,明知林昆第一次被带入石碑,也不说多照顾照顾,毫无同门之谊。两人大气都不敢喘,不过总算明白了林昆未能竞级的原因。

吃过了晚饭,两人灰溜溜的回到了房间。不多时,一阵笛声传来,温婉而悲切。郑宇推开了窗户,月光下,一个清冷的身影在吹奏着竖笛。良久,笛声停了,可那道身影却没有离去,坐了下来,双手环抱住了膝盖。郑宇长叹一声,拿起一件长衫,走出了门。

在林昆的目瞪口呆之下,郑宇来到了那道身影的旁边。自然的坐了下来,将手中的长衫,披在了她的身上。肖青山的丝有凌乱,脸上还依稀留有泪痕。这样的师姐,让郑宇看着有心疼,他轻轻的用手拨动了师姐的丝。

肖青山把头靠在了郑宇的肩膀。就在郑宇把长衫披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她强大的心防终于开始崩溃了。她也是女人,就算再男儿心性的女人,也需要男人的安慰。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强迫着自己要坚强,可她多么希望能有人来帮她承担这份虚伪的坚强。

林昆在屋内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他的内心对肖青山充满了感激。师父的搭救让他脱离了苦海,可师姐,却让他重获了新生。往日里的严厉,那是恨铁不成钢的忧心。林昆知道,如果真的有能够让他进步的神药,那师姐就算赴汤蹈火,也会为他取来。

看到这幅伤感而又温馨的画面,林昆的思绪忍不住飞回到了白天。在石碑空间中的那个女人,那个叫刘小倩的姑娘。她的音容相貌是如此的熟悉,给他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

自己虽然也动过娶妻的心思,可那都是自己闲余时的瞎想罢了。不该具体到连人的模样都能熟悉到,如此刻骨铭心的地步。

这个女人一定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他一定见过。他要好好想想,她叫刘小倩、刘小倩……他想起来了,是她!真的是她!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早晨,八岁的林昆还在雪地上艰难地走着。

听这里的老乞丐们说,只要翻过了这两座山,再穿过黑暗荒原,就能进入武族的领地。那里没有冬天,四季如春。小林昆害怕冬天,他的衣服太单薄了,而且冬天不容易讨到食物,他想到武族去,听说那里的乞丐都能吃到饱饭。

路边有一辆高大的马车经过,差撞到了他。马车在奔驰了一段路后,停了下来,那是雪地上不好刹车的缘故。

从车上走下了一个眉如墨画,唇如桃瓣,脸似玉盘,目若秋波的少女,她来到林昆的身旁,浅浅一笑:“小弟弟,有没有碰伤你啊?”

小林昆最终坐上了这驾去往武族的马车。马车上的其他人都离他远远的,不少人要赶他下车,毕竟这里离武族还有着很长一段距离,没有人愿意和一个乞丐同住。

在少女的苦苦衰求下,貌似少女父亲的男子还是动了恻隐之心,答应带着小林昆。只是要求,一到武族之地,林昆便要离开,不能再跟着他们了。少女似乎还有些不忍,可林昆已经对着男子磕起头来。在他的心目中,到了武族,便已是到了天堂。

分别的时候很快就到了,少女偷偷的塞给林昆一块小小的晶石。虽然不久后就被抢走了。可他还是牢牢的记住了晶石的样子,那上面有她的画像和她的名字——刘小倩。小林昆含着眼泪死死的望着少女离去的方向,他誓,一定会出人投地。到时,他一定要娶她为妻!

从那以后,林昆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生存的艰难,早已打消了他许多不切实际的念头。为了变强,他也强行的封存了以往的记忆,只留下刻骨的仇恨。可有些事,终究难以忘怀,不是不曾想起,而是永远无法忘记。

当肖青山的头靠在郑宇肩头的刹那,郑宇的心神竟然又进入了肖青山的脑海,他看到了满满的回忆:

那是一处农家小院,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丈夫以打铁为生,妻子在家纺纱织布,虽然家境并不十分富足,可他们依然幸福。因为他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看着小时候的师姐,郑宇不禁莞尔,原来小时候的师姐是这个样子的。

丈夫偶而外出,需要三、四天才能回来。这个时候,小青山就会和妈妈拉着手,站在大门口,数着父亲归家的日子。小青山极其乖巧,从小就像个小大人一样,帮着妈妈做这做那。每次爸爸归来,总是买回好多的东西来奖励小青山。

这一次,爸爸没有在说好的时间内回来。她和妈妈在门口都等了好几天了,她不想要那些玩具和吃的了,只想爹爹赶快回来。她已经好几天没看见爹爹了,她想爹爹。可是,她都等了好久了,也没见到爹爹。

街头处传来了一阵整齐的步伐声,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出现在了街头。小青山有害怕,她畏惧的躲到了母亲的身后。可他们还是来到了青山母亲的身边,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布告,说道:

“阖阳城北山村铁匠肖铁汉。身为人族,不思人族安定,反勾结魔族,甘当魔族走狗。数年中,不断将人族情报卖于魔族,以获取魔界晋升资格,幸得阖阳城武宗卢燕南检举证实。现判决,肖铁汉斩立决,其妻肖刘氏同罪论处。”说完,把青山的母亲抓了起来。

这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彻底的击垮她的母亲。她已经完全被吓傻了,他们只是寻常的庄户人家。连魔族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勾结魔族呢?她大声的呼喊着冤枉,可那些如狼似虎的兵丁那里会去管那些。他们抓住了小青山的母亲,向城内的方向走去。

小青山急的哇哇大哭,嘴里不住地喊着“妈妈”。一双小手紧紧的抓着妈妈的衣角,她还太小,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这些人,不仅抓走了她的爸爸,如今还要来抓走她的妈妈。她不想离开爸爸妈妈,只能小跑着。紧紧的跟在妈妈的身后,她要和她的妈妈在一起。

走在最后的士兵有些不耐,他甩开了小青山。小青山踉跄的倒在地上,看着远去的母亲。放声的哭喊着,小小的身躯在地上匍匐着爬起,继续追赶了过去。母亲也在不断的回头叫着她。可周围的士兵在拖着她,撵着她,还时不时的用鞭子抽她。

她很不情愿,却又不由自主的被拽着向前走,渐渐的她再也看不到那个小小的身影。她真的很想努力的再看两眼小青山,因为这一去,就将是永别。

小青山找不到了妈妈,她还太小,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她知道有一群人带走了自己的母亲,她要找到自己的妈妈。直到好心的邻居现了她,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家,那个曾经平和而又存满温馨的家。

小青山就这样坐在院子门口,就像平时她和妈妈在等着爸爸回来一样,等着她的爸爸妈妈。好心的邻居让她回去,她不回。给她送饭,她也不吃。告诉她,她的爸爸妈妈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就不说话,死死的低着头,一动不动。

事情很快就有了眉目,原来那个叫卢燕南的武宗,才是真正的叛徒。为了混淆视线,逃避责罚,他扯入了很多的无辜人,致使许多的家庭都支离破碎。武神王怒极之下,对卢燕南处以了极刑。元凶虽然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那些死去的人却永远都回不来了。

阴阳被指定负责这件事的善后。当他看到小青山时,这小小的人儿,已经瘦的只剩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这些天这个小家伙是怎么过来的,但他知道,从今往后,这个小姑娘将会是他的大弟子。即便她没有更好的师父,那她也是他衣钵的传人,那怕她只是一个庄户人家的孩子。

画面到了这儿戛然而止,郑宇的心神也很快退了出来。他没有想到,这个平时不动如山的师姐,竟然拥有着如此悲惨的过去。相比师姐,自己是幸福的,毕竟亲人还陪伴了自己那么多年。可师姐又是不幸的,因为她只能将这种仇恨深埋在心底。

他想起了在空间石碑中武神王的话,也能体会到神帝那种深深的无奈。他们都说在等自己,说自己是开启几个空间关键的一环,是人类彻底摆脱奴役的希望。那么自己真的是吗?如果是的话,就让这一切快到来吧!

他不想再逃避,也不会再退缩。为了这些和自己一样的无辜的人,也为了这些关心和爱护自己的前辈,更为了那些普通的穷苦百姓。他愿意成为守护者的一份子,去找寻那人类最美好未来的蓝图。

他下意识地,把肖青山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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