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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西麓归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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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什么都有,也什么都没有。

到处充斥着刺激星幸神经的怪物。

那是名为人的怪物。

獠牙咧嘴,青面兽心

他们笑了,幽绿的瞳孔就会发光

他们哭了,行为就会变得极端

有时候又是反过来的。

没有伪装,没有驱逐猛兽用的臭味,一处躲避的地方都没有,更无法阻止他们的恶言进入大脑。

这已经不是从前了,没有遇到仁的那个时候,那个时候的自己还会反抗,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只能看着自己被同化成他们的一份子

星幸盯着自己的手,上面长毛了刺猬般的利毛,狰狞的面容扯出诡异的笑容。

这就是她吗?

想起之前摸过的小男孩,各色的人的表情。

果然,孤单一人下,一切都没有变化啊。

“你真的这么认为?”

一道利光劈开天地,连同星幸都被斩成两半

当星幸回过神,已经已经回到光桥,手上的毛,脸上风吹的触感也没了。

与她相似的人影徐徐走出光海,声音就像摩擦锐器的石头。

“温室中长大的花朵无比脆弱,一经挫折就会止步不前,小小的风雨就能将其摧杀

你呀,明明拥有许多人没有的美好回忆,却总能扫入尘埃,我活到你这份上,会直接去死吧,而不是在这里苟延馋喘,自怨自艾!”

看到‘星幸’走来高兴的星幸听到她这话又失望了“…想杀就来吧。”

‘星幸’粗糙的抓起星幸,钢铁嘶哑的声线变得尖锐:“你还真是‘白’的啥都听不懂了!”

“…你们都想杀我,这样我活着还有什么价值”星幸想流泪,可她流不出来了,反正失望了,也不怕再多一些。

“…听不清人话?嘛,其他人不愿意打,我来打一顿”说着‘星幸’一拍,强大的作用力让星幸浮空数秒,扭着头翻飞落地,擦起无数的光粒。

看着她蜷缩身子的模样,‘星幸’到她面前一脚将她踢飞。

“好痛…”星幸捂着肚子无意识的呓语,从来没想过会这么痛。

看星幸无能的模样,她冷笑起来:“…真是让我失望啊,几天前,你打败我的气魄这么快就消失了,果然人类这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存在--

一点价值都没有!”

说着瞬到星幸面前,这次一拳入地,抛起大量的光粒。

星幸咳出唾液,却根本无法昏厥,意识的清晰让她生不如死。

“你是…”她又是一拳

“仁也是!”又是一拳

“西麓也是!”

“奶奶也是!”

“过去的你也是!”

“甚至连我也是!”

每次开口就是一句话。

剧烈的疼痛清晰让星幸明白了,当初他们的承受的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是什么让他们撑下去的?

看到自己被铁器划伤,连的还能面不改色的划伤自己,他难道不会痛吗?!

“就算是那个叫母亲的女人也是…”‘星幸’声音如同厉鬼,神情无比残忍。

她掐着星幸的脸将她抓起,丢垃圾似的将她抛开,顺手弹掉抹到的唾液

“我们为你做的一切,根本毫无价值!”

“因为,你根本什么也给不了他们,我们养的是一个花瓶,一个白眼狼!”

“什么都不肯尝试,还怕死的躲进内心的世界,饱受煎熬也不肯面对

我应该收回之前的话,早就应该杀了你了!”

“…那,那你为什么还留着我?”

星幸的挣扎让她停下脚步,望着星幸,‘星幸’心中升起波澜。

以往的美貌不在,声音也变得沙哑,残破的身体就像风中残烛

眼泪混杂着淤血,显得无比可笑。

‘星幸’却笑不出来。

那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们,为了那些为了自己,自己却否定了他们价值的人而流的泪

她感受地到。

“我也想给她们,可我什么都给不了…”

站起来就已经耗费精气的星幸剧烈喘息着,每一次都会带起腹部的疼痛,这让她真正的

直观上的对大家的付出有了清晰的认知

她以前,包括现在,都只是纸上谈兵的人间残渣而已。

“即使是带你走,我也是得到了西麓的帮助……”

西麓饱受的煎熬比自己要深的多,却总能坚强的微笑。

“西麓,又是因为仁的委托才来的。”

想起仁之前与那个宏伟硬汉的较量,再对比之前面对三个女混混时的丑态,星幸就无法想象仁是经历了什么。

“即使是你,也在吸收着我的痛苦保护我…”

不然面对混混,更甚至之前的情况,星幸就不会那么从容了,她怕死,只有直面死亡才能明悟

大家都为她从容赴死,而她只想逃避

她根本一无是处,歌声也不拿手

更谈不上回报!

“那你认为,你这条命还是自己的吗?”

星幸一震,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们为你赌了命,而你还是这么作贱自己,不要就不要?谁给你的权利?”‘星幸’抬手,现实的景象出现在天空。

“仁…”星幸看到仁的模样,焦急之下开始剧烈咳嗽。

“因为你的犹豫,因为你的胆小,仁又开始奋不顾身,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去死?”大日大吼:“你的命早就不是你自己的了!”

“我…我…”激烈的自我打击,星幸跪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身上的痛都没有心里来的痛了

她想起第一次哼唱

那份模糊到不知是否正确的感情

想守护大家的心,不想因为后腿让自己后悔,让大家受伤的信念。

[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怎么做才能证明自己?唱歌,我连歌都唱不好,仁也不喜欢我的歌,奶奶因为妈妈就更不用说了吧?]

[…无论说的再多,自信还是缺乏吗]‘星幸’眯起眼睛

她很不想刺激星幸,但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是从星幸的污垢和邪物的能量诞生的精神体,天生就掌握人类的所有情感和一些特殊的情报

现在这个情况,可不是邪物干得出来的

那是更庞杂的,更像清洁机一样的狗玩意。

不然她才不会被‘感染’

托那玩意的服,总算不用被动吸收星幸传来的恶意了。

星幸崩溃的速度也超乎她的想象,逼的她不得不出来解围了。

这些,不喜表达的她都不会说,当务之急是让星幸振作,只有这样才有希望。

从失去光到重新拥有光,增幅的概率绝不是一和二能形容的。

“大家的快乐,大家的希望,一直都是你啊…星幸!!!”

熟悉的声音回响,两位‘星幸’先后抬头。

仁瞪着沉重的瞳孔,伸出的手不断靠近星幸

差一点,还差一点

气息衰弱也必须前进,绝不能半途而废

他咬紧牙关大吼:“我怎么会被打倒,我还有必须守护的人啊!”

“为什么…”星幸呢喃道,

“因为一个人是无法前进的。”

光海中走出另一个人,她对‘星幸’点头表示感激。

[残留的意志苏醒了?也就是说…]

‘星幸’眉头一挑,并未点透,想想也是感慨,西麓之前也是让自己吃尽苦头了。

“西麓…”看到来人,星幸心中酸楚伴随泪水尽数流出

西麓上前擦掉她的眼泪,笑容一如既往:“你的歌我听到了。”

“歌…”星幸看向仁,目光满是迷茫

“我唱歌,比不上你们给予我的…”

是啊,唱歌谁都能做,其他人唱,还不讨人厌

她唱,除了减缓痛苦,连感情都传不到

最拿手的都让她无地自容,其他事物哪里更没有自信了

她又不懂自欺欺人。

“你确定?之前还用歌呼唤我。”‘星幸’很讨厌唱歌,那会让她心情变差

但星幸喜欢她就会鼓励,她需要能证明自身价值的载体。

“那个…”星幸张嘴,却说不上来,她无法否认

可自己跟其他人,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不要妄自菲薄…”西麓柔声道:“你的歌有这属于你的温柔,那也是我,仁为之相信,愿意奋斗的源头,你的奶奶也一定是如此。”

“奶奶…”星幸现在该如何去面对她。

西麓摸着她的头发,循序渐进的诱导:“记得之前那个男孩和她的母亲吗?”

星幸记得,毕竟是第一次接触别人,第一次了解人类的多样性,印象深刻

(真好啊,亲属关系。)

仁的话她也记得

那个母亲带着男孩的笑容,她们脸上洋溢的幸福。

她跟奶奶,跟妈妈,能做到那个程度吗?

“有时候简单一点,不要把事情想的太过复杂,你和奶奶的关系更是如此

去试着相信吧,其他的事情都不用想

一同生活了那么多年,抛除掉那些多余的东西,你想要的答案一定在尽头

我和大家,会陪着你追到她的。”

“简单…我不会。”由俭入奢易,星幸抱着头头疼不已。

“你可以做到的,因为星幸你一直都不会怨恨别人呀,这是你温柔的一部分,你的母亲,也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

“妈妈…温柔,温柔真的有用吗?”

西麓没有在意越加淡泊的身躯,语气只有笃定:“一直都有的,你的那份善良鼓励着我们,让我们相信属于未来的美好,所以我们守护你,也就是守护我们自己

你从没亏欠过我们任何东西,更没必要否定自己的存在,没有你,大家就不可能相遇,好的回忆,坏的回忆都会消失,也不可能走到现在了

最后,你的歌很好听,我代表仁向你表达感谢

谢谢你,我们很高兴…

对于与你相遇,大家绝没有后悔。”

“西麓!”星幸伸手摸去,只抓住些许光点,更多的随指缝流出飞逝。

[我的温柔…大家的温柔…]星幸看着光粒从胸口融入自己体内,明明是离去,却感觉她并未消失

逐渐温热的心,就跟以往一样,这次大概是最后的指引了

[我的温柔…我能做的,简单一点,那我的歌…]

一条属于星幸的路,西麓已经陪同星幸打开

身体逐渐失去掌控,一直向前的手也缓缓垂下

“该死…”仁的精神已经到达人类的极限,就差那么一厘米,却好像隔着沟壑

[…我真的不想放弃]心中回想起家人,仁就不敢睡去,他的灵魂还没消失,就没人可以磨灭他的意志。

再往前一点,只要碰到,星幸一定会有反应

再不济,星幸自己伸手也好啊…

有些冰凉的柔软触感开始刺激神经,仁缓缓回神,见到的,是抓住自己的星幸。

[干的漂亮…]他没笑的力气了。

星幸最后跟‘星幸’进行了交谈。

“‘小星’,你说,我的歌,能传递感情吗?”

“坚强,分担,喜悦,守望,忧虑…”‘星幸’双手抱胸,一一列举

“你的歌早已染上大家的印记,就算是我也会被你感染。”

言外之意,就是星幸早就做到了。

歌,感情,回忆,分享快乐,还有逃避…

抬头,仁的惨状让星幸目光变得坚定,她挺起身子擦干眼泪。

逃避,她不逃了!

“我想回去,亲自询问奶奶的看法!”此刻的她,意志升华的影响基本固定,再无迷茫。

西麓的意志让她不会陷入极端的陷阱

她要尽量简单的勇往直前,带着大家给她的这份爱,这份信念,去到那个尽头。

‘星幸’冷哼,嘲讽道:“希望你做好了失败的觉悟,不会半途而废,。”

“…不会的,毕竟,是我的问题啊”星幸第一次露出苦涩的笑容,随即坚定起来

她虽然还不能习惯抵抗杂念,但已经在适应了

她要证明,西麓带给她的一切,绝不是浪费!

她还相信,自己跟奶奶的关联,绝不会被切断!

她要去,用大家传递给她的幸福,重新面对这个世界,然后将新的快乐分享给大家,就用歌唱!

‘星幸’挥手,地上升起一扇光门

“当初的桥和门,你都没有通过,这次该去了,带着这份觉悟。”

说到这里其实她还是后怕的,要是当初星幸不回头,她就真要失去自我变成邪物的代行者了。

“嗯,我还会回来的。”最后深深望了‘星幸’一眼,星幸一瘸一拐的走进门内。

“回来…总算是找回最初的感觉了

真是…长这么大还像个婴儿,就算是有邪物的影响…未来要是一个人走,你又该怎么办呢?”

沉默半响,‘星幸’从苦笑变成祝福

加油吧,星幸

将固定好的感情变成新的歌谣,传递给她们吧

大家中,从来没包括她啊。

‘星幸’走进光中,面对还在沉睡的邪物,她需要送一些礼物

内容?自然是她自己。

“大日姐姐!”

大日看着飞来的众人,奇道:“秋?鸟?还有其他人?你们怎么都来了?”

“大日,你不知道吗?出大事啦!”一向没心没肺的多猫这次都没有笑了。

大日奇怪道:“知道什么?我正想去阻止邪物”

“阻止邪物?”众人看向冷鸟,她是这里眼光最好的。

“浓稠的能量淡泊了”冷鸟的声音硬的就像冰块。

大家原本是来找大日的,现在这样话题只能滞后,决定跟大日一起干。

大日以为火狐还在看守也没奇怪,刚想行动,天空划过黑色的流星。

仔细一看,那是团摩擦产生的黑火,尾部的白线证明其惊人的速度。

“回来了吗…”冷鸟了然。

多猫惊叹:“这能量好庞杂啊。”

“走吧,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大日见状催促,众人也化作流光疾驰而去。

“仁,仁!”在星幸回归后,虽然黑气还在溢出,本尊已经恢复到了人态,虚幻的黑手也消失了。

她发现自己能控制黑气,就连忙控制他们远离,扶着仁努力让他清醒。

“我还好,你呢?没事吧…”仁也是见过大世面的,没有黑气和黑手伤害灵魂和身体,他很快就找回了感知,顶多是疼痛和疲惫。

星幸大喜,心头的大石落了一半,感冒早已恢复的她精神现在处于增幅期:“我?我没事…比起这个,你这哪里‘还好’,我马上送你回家休息!”

“不行…黑雾会污染其他人的。”

星幸没有大众的概念,但大家给她的那份意志还是让她生出恻隐之心

她只能小范围控制黑雾,无法让他们消散,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星幸虽然考试零分,但教师说的一些句子,还是伴随回忆复苏了的。

“对不起…”

说这话的,并非星幸,而是仁。

“…不是这样的”星幸目光变得复杂,莫名的迟疑不定让她的话吞吞吐吐。

仁自顾自道:“阿婆,也就是你的奶奶让我明白了,我把自己的价值加到你的身上

还把我的自私附加到了你的快乐里,你的歌很纯粹,守护的信念越清静我的心,我就越羞愧烦恼,难以开口询问

因为我的行为才造成现在这个局面,我这些伤,何尝又不是赎罪的自我安慰…我不求你的原谅,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失落

你会找到除了我之外更好的人

这个世界,也一定有除了唱歌之外…”

“不是的!”突然,星幸喊道,让仁一愣。

星幸的脸因为激动开始泛红

她如鲠在喉,除了不善交际,恐惧也是说不出的根本因素

她在犹豫,她在迟疑,她本能的想认同仁,心头的另一个声音却在竭力警告自己

[必须反驳,就能之前一样拒绝,鼓起勇气,这才是对吧!]

隐约能看到散乱长发后暴起的青筋

蠕动的唇开始微动,燥热的呼吸好似将身体点燃

星幸发声,感情宛如烈火汹涌澎湃

说出来,一定要说,将酝酿已久的心情化作话语,说出来大家才会明白

不能再犹豫不决,她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

她要与大家一同前进,一起走下去!

“或许真的如仁所说,但我从来没想过怪你们,因为我知道这里面我的责任是无可推卸的

也没有人能代替仁你的存在,如果没有你,现在的,之前的,未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西麓,过去的我,现在的我,都是因为仁你才相遇

这份回忆,你们给我的这份感情对我来说就是无价之宝

对我来说,仁你的存在独一无二,我想唱歌,那是我唯一能做的,唯一坚信的,我想将这份将这份感动传达给你们,想与你们一同前进,而不是再到背后默默守望

你们已经融入我的生命,跟奶奶一样,已经是我的亲爱的人了

亲爱的人,就是要分享,分担才行啊!

这些不知名的黑雾,怎么能阻挡我们呢!!!”

仁听到‘家人’二字就已经震得不能自己了

面对眼前陌生的星幸,仁差点露馅

[她是认真的啊…]

仁这下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了,星幸到底经历了啥子?自己的到来不可能达到这个思想境界啊,原本就是想温水煮青蛙而已。

更令诧异的还在后面

充斥腐蚀性和负面情绪的黑气,竟然开始倒流回星幸体内。

凭借意志强行控制的星幸,共鸣程度似乎极速加强,人形再度兽化,破损的衣物彻底衣不遮体,却没人敢欣赏这幅美景

稀疏乱糟的毛发下膨胀的肌肉显示星幸的痛苦。

她并不是接纳,而是去压制净化

显像出来就是内心苍翠的大树把黑雾压在根部吸收黑雾,排出白雾成为自己的养分

但这样是永无止境,因为黑气同化白气的速度远超大树的成长,各种各样的杂念充斥星幸脑海,许多意志甚至不属于她!

心灵的尽头只有呼吸,上下左右没有方向

‘星幸’凭借特有的感知露出欣慰的笑容,大步流星的融入黑暗

她已经没有东西能交给她了,剩下的就要靠她自己了。

“星幸,你疯了,快住手,吐出来!”仁抬手抓住星幸,话语充满焦急。

“没问题的…”即使变成猛兽,即使看不出面色,星幸那已经通红的瞳孔,依旧如同一尘不染,如闪耀的红宝石,轻柔的声线也未有变化

“西麓已经教过我接纳黑暗,另一个我也让我明白了黑暗的深邃,人类的样貌从不可怕,可怕的是我的心…”星幸深呼吸,目光变得坚韧

“所以,我不会输的!”

说完,她忍着疼痛扯起粗犷的笑容,真挚坦诚

“这样就不会伤害大家了,我们回家!”

“回家…”仁没想到星幸的意志已经升华到这个地步,暗喜的同时又不知道如何去面对

家人,他的家人只有…

“嘻嘻…”回荡在心头的声音延绵不绝,打破诡异温馨的氛围

仁猛然抬头,最终看到的却是那把穿心的刀,那还未消退的空间波纹,以及子弹划破空气的白线再思维中慢了下来

万物都停在此瞬。

“混蛋!!!”伴随404的怒吼

爆裂的能量卷动气浪,大地开裂,一切极速上升,四面扩散,一切生命化为粉尘。

黑暗能量链接短刀,从背后刀头喷出,无视气流凝结成块

最终连小刀都被牵出破碎,一把由黑暗能量形成的幽暗弯刀不断延长,狠狠插进块状疙瘩中央。

“吼!!!!”

天际的黑火伴随吼声降临

黑色的光柱贯通天地

宛如地狱的怒吼,光柱产生极致的爆炸

荒芜的大地被迫卷起遮天蔽日的泥流,一切生命再次消亡虚无

黑暗,更加幽邃繁杂的黑丝从大地溢出,染黑整片天空。

万事消退,大地一片荒芜,裂痕延伸数千米,中央仅剩沙漠以及深大十数米的坑洞。

伴随黑暗的巨型怪兽举臂振吼,天空的黑暗开始蔓延。

无关人员原以为地震,见到天空异常的黑色忽地感觉浑身无力,而后大脑刺痛,瞳孔发红

听那数百数千数万的嘶吼,无数负面能量链接天地,人间化为炼狱。

仁没有在意面前的荒芜,他盯着那山峰般的背影,喃喃道:“西麓?”

西麓抱着昏睡的星幸回头,盔甲咔咔作响,眼眶中紫色的宝石被黑色的墨石所覆盖,头发被风吹起,宛若舞动的黑色火焰。

即使是绝望般的末日也无法撼动她的意志

笑容一如既往

“抱歉,久等了。”

“…你变得还真彻底啊”仁撑着膝盖起身,话到头来只有一句

“能量问题,星幸拜托你了。”

“她没事吧?”仁背起星幸,他的手不适合抱着。

“能量的匮乏导致昏厥,并不是什么大事。”

“这样,那个怪兽又是什么?”

“…不清楚。”

此时的怪兽压根没在意三个普通人,他张着粗壮的臂膀,头颅有四张脸,天灵盖露着刀柄,下半身一坨烂泥,上半身发黑透明,由黑块堆砌,不仔细看就会忽视。

“…应该是杂念的聚合物”西麓的瞳孔闪过亮光,分析出了构成。

风吹灰尘打着旋离开,天空闪过黑色的雷电。

“不是邪物?”仁很是诧异,这种堪比小型核武的家伙竟然不是邪物?

索性家人有人保护,不然他要上去拼命。

“…不知道,从来没听说过,或许是星幸体质特殊,发生了某种异变。”

“异变?”仁想起那个匕首,想提醒西麓,一道火墙直接将他们隔开。

这火墙烧穿天地,纯正的闪紫色温暖而不灼热,天空的黑色好似助燃物,帮助火势四处蔓延

随着一路沸腾气泡的破裂声,热风的呼啸声,世界在紫色的烈焰中迎来新生。

不断有生物如同流星,带着尾焰从高空披着火焰外衣飞落,就算昏厥,心灵带着解脱的欢乐

监视的三人被这幅盛况摄住目光

813不敢置信:“这就是…”

505呢喃着:“秘法者的力量吗…”

坚定意志的少数人各异的面色照的发紫,嘴角露出微笑感谢这道极光般的天火,与大众一同进入梦乡。

“我能做的就是阻断他的能源”西麓声音在门后传来

她盯着开始癫狂的怪物,原本残留的紫色发色彻底染黑

她面色凝重道:“不这样做,我打不过。”

与刚才相比,炙热的热风爆发开来,以怪物为点开始扫荡,滚烫的岩浆,躁动的火蛇席卷大地

火中咆哮的怪物下半身开始燃烧,面部的四张脸仅剩狰狞,无数的刀枪剑戟从透明身躯的伸出肆意挥舞,宛若地狱爬出来的邪神。

乌黑的发梢开始枯萎,空气开始弥漫烤焦的臭味

西麓神情一紧,飞到空中冷道:“这就是你的全部?”

仁拍着火墙大喊:“西麓,打不过就叫支援,你的队友都在的!”

西麓举起臂膀,黑色火焰组成的盾牌将虚幻的箭失吞噬

她闲暇之余回应:“我知道的!仁你现在带着星幸离开,越远越好!”

“那你当心啊!”仁说完忍着剧痛转身狂奔。

“这不是担不担心的问题…”西麓抬头,面对遮天蔽日的弓矢,二话不说进入虚化,整个人被漆黑的能量覆盖变成发光的蛋壳

单腿一蹬,气浪下塌,她只能迎头而上

“想要侵入我的心灵,你还没那个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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