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在志远和楚娜离开村子的第二天，老杨赶着由明军经常使用的那头骡子，还有浅棕色的驴拉的小马车，向药场出发。这两头牲口，是村里交给老杨和杨婶使用的。车内是杨婶、明强、猫咪和狸狸，还有几个大包袱。绒绒蹲在老杨旁边，喜鹊们都待在车棚顶上。大黑驮着几张大炕席以及几把大弓，和大花、小花跟在车后面。
老杨赶着车走了有一个多小时，明军骑着另一头骡子，黑子跟着，也向药场走去。他是要估计猫咪离开后再到达，然后把骡子留在药场，自己步行到世外李源。
明军到了药场，大花在这里等着他。
留守的两个人从房屋里出来，笑着说：“场长，你真会把握时间，你爹他们刚走。”
一个人过来说：“饭在锅里给你热着呢，吃了去赶路吧。把缰绳给我，我拉骡子到饲养室去。”
老杨、杨婶、明强跟在大黑后面，越过仙子岭到了小河边。动物们喝了水后，老杨把大黑拉过来，和明强扶着杨婶，利用一个石头，脚踩着驮筐坐到小藤椅里。
杨婶说：“唐教授给楚娜编的这藤椅，坐着真舒服！唐教授真能干，楚娜跟了他，真是好福气呀！”
走在大黑旁边的明强说：“娘，我找对象，也要找个像我楚娜姐姐那样的。到时候，我也学习唐教授的一些做法。”
“说呀，都是什么做法？”杨婶问。
“想办法对我媳妇好呗！”明强笑嘻嘻的说。
“这儿白养了！”杨婶笑着说。“人说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你还没有媳妇呢，就有了种种想法了。等真有了媳妇，还不把你老娘忘脑后去了！”
“咱明强不是那样的孩子。”老杨说。“明强当了老师，不断地有人在我面前给明强提亲事，我都没答应。”
杨婶说：“掌柜的，你不该这样。按说明强也不小了，不能再耽搁了。”
“娘，我早都说了，我要自己找对象！”明强大声说。“你们给我说的对象，我才不要呢！都是些没文化的女娃，要素质没素质，要气质没气质。而且让人可笑的是，还得花钱来买，就像买个鸡娃猪娃一样。不要，不要！”
杨婶说：“照你说的这条件，要有文化还不花钱，除非你找个城里的！”
“娘，这你就说对了！我呀，就是要找个城里的对象！而且，最好也是个老师。”明强信心十足地说。
“到时候你没有媳妇，别来我面前哭鼻子！”杨婶说。
老杨笑了笑，说：“我对我儿子有信心，我支持明强的想法和做法。”
“你就把你儿子好好惯吧！到时候真耽搁了找不下媳妇，我可不管。”杨婶说。
父子俩个听了，都笑起来。
几个人一路说着话，不久看到了那座熟悉的小山。
杨婶说：“世外李源，我亲爱的老家！我这次回来，就再也不离开了！”
明强说：“娘，我也喜欢世外李源。将来我娶了媳妇，学校放了假，我们就回这里来住。”
老杨说：“你娘就希望你能这样。所以，让买了三张大炕席。这次咱们收拾三间窑洞，你和你哥一人一间。”
回到世外李源，喜鹊们飞来飞去，高兴地喳喳欢叫。在草地里觅食的鸡群，听见大黑的铁铃声，都以为是楚娜和志远回来了，纷纷飞跑过来。看看不见楚娜和志远，都失望地在麦场上走来走去，大红公鸡高一声低一声的叫起来。
“药场想养个大红公鸡，一直没找下。咱这大红公鸡，让明军回去的时候，顺便给药场带去。”老杨说着看了看罐楼。“嘿，今年收的包谷真不少呢！粮食咱是不用发愁了。”
杨婶说：“楚娜对我说，今年是个丰收年。库房里小麦、谷子、糜子、花生、油菜籽也还都有很多。”
“这都要感谢我楚娜姐姐和唐教授呢！”明强说。“爹、娘，你们看，地里的麦苗和油菜苗长得多好！”
“确实长得好！”老杨说。“这六七亩麦子，给咱们明年把基础打下了。”
到了林檎树下的大木墩旁，老杨和明强扶着杨婶，从大黑背上下到地面。几个人把驮的东西卸下来，放在灶房东隔壁的窑洞前。
杨婶说：“这是我家原来住的老窑洞。”
老杨上台阶打开门走进去说：“里面基本上干净着呢。咱先把炕烧了，大概把卫生打扫一下，先住这里。等别的两间窑洞收拾好了，再收拾这间。”
明强拉着骡子和两头驴到饲养室，开了大门，卸下驮筐鞍子拿了进去。
明强说：“大黑，你领着它俩儿吃草去吧。”
明强回来，帮着打扫卫生，把东西都搬了进去。
杨婶说：“回到世外李源，我这心情一下子舒畅了许多。别的不说，以后你们父子，再也不愁雨天雪天还得下坡上坡，跑到河里去挑水了。出门走几步，水渠里就是又清又甜的泉水，多方便啊！明强，你给娘挑担水，我给咱烧水做饭。”
杨婶进了灶房，说：“看看这案板锅灶，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让人有种回到家里的感觉。”
“娘，以后这就是咱的家呀！”明强笑着说，走到大梢桶旁边。“娘，人家楚娜姐姐和唐教授，都经常洗澡呢。明天，我也烧些热水，咱都洗个澡。”
老杨进来笑着说：“洗，咱也享受一下文明的生活！”
杨婶说：“洗澡对人的好处，楚娜都给我讲了。怎么用管子抽掉梢桶里的水，也给我说了。”
躺在树下的小花翻身起来，叫了几声，很快传来回应的声音。等了一会儿，大花和黑子跑过来了，后面跟着扛虎叉的明军。
明强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提个篮子从灶房出来，说：“哥，你来了？爹和娘都在灶房里，我去菜窖取些菜。”
明军说：“别忘了唐教授说的话，开了窖门透透风再进去。”
明强说：“哥，我记着呢。”
明强提着菜回来说：“娘，菜窖里各种东西不少呢！土豆、红薯、甘蓝、白菜、萝卜、胡萝卜、生姜，还有一些西红柿呢！”
“还有洋柿子吗？”老杨说。“我看唐教授给咱们留了好几罐臊子肉。你给咱拿来几个洋柿子，叫你娘和洋葱放一起，加上臊子肉炒一炒，吃面条好得很呢！”
“爹，咱俩儿想一块儿了，篮子里我拿的有西红柿。”明强说。“娘，菜窖里我来回看了几遍，没见葱头。”
老杨笑了笑：“你说葱头，你娘怕听不懂吧？”
“谁说我不懂？”杨婶也笑了。“谁像你，老把西红柿叫洋柿子，多难听！以后改了吧。”
“我想着你比我土，谁知道你比我进步快呀！”老杨笑哈哈地说。“好，我改。”
“可是没葱头，这西红柿面条就没那么好吃了。”明强说。
杨婶说：“明强，娘忘了给你说了。往东数第四间窑洞，葱头、大葱、蒜、南瓜都在那里面放着呢。”
明强说：“哦？我去拿葱头。”
一家人坐在桌子边吃饭。老杨说：“怪不得人家城里人，看着比咱乡下人身板儿要直得多。一方面是城里人不弯腰锄地，再就是人家吃饭，也是这么端端正正地坐着。而咱们吃个饭，总是坐炕上弯腰驼背窝在那里。”
明强说：“以后咱家人吃饭，就这样坐在桌子旁边吃。我觉得这样吃饭，比坐炕上舒服随便多了。以后，咱们也挺直了腰板儿做人！”
明军说：“我支持明强的意见。等我回到村子，也照着唐教授做的这种式样，给我那边和家里都做个饭桌和几把椅子。”
杨婶说：“这样好啊，说明我们家的人，慢慢文明起来了呀！”一家人都笑了。
吃完饭，收拾干净锅灶，一家人说笑着出了灶房。可是出来一看，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
只见在志远和楚娜的窑洞门前，狸狸、猫咪、绒绒、小花、大花、黑子，或站或蹲，都静悄悄地围在台阶下，旁边站着大黑，喜鹊们一个不少都在台阶上。
“真可怜！”明强说。“这是它们在想念唐教授和我楚娜姐姐呢！”
明军说：“咱都别打扰它们，就让它们这样呆一会儿吧。”
杨婶本来想过去抚摸安慰它们，听了明军的话，停住了脚步。
“比人都有良心！”老杨说。“它们是唐教授和楚娜两个，留给咱们最好的礼物和财富。咱们想在这里过上好日子，就不能没有它们。”
有好几天，父子们给几间窑洞修补炕面和门窗。每天早上和下午，他们都用一段时间练习射箭。在父子三人打猎时，明强的箭法最准，射得也最远。
每天接近傍晚的时候，猫咪、绒绒、狸狸、小花、大花、黑子、大黑和喜鹊们，不是聚拢在西面的麦场边，就是聚拢在东边的石桥上。它们静静地守候在一起，有时发出低声的呼唤，希望能看到楚娜和志远归来的身影。
明军赶着小马车回到村里，给楚娜和志远写了一封信。信中写了他和明强两个，跟父母一起到世外李源，和父亲打扫修整了三间窑洞。感谢楚娜和志远，让世外李源成为适宜人居住生活的好地方。对于绒绒、猫咪、狸狸、大黑、小花、大花、黑子和喜鹊们，思念楚娜和志远的种种行为和表现，明军在信中满怀情感地进行了描写。
尹大妈现在成了家属院里最快乐的人，整天笑呵呵的。见人开口我家娜娜，闭口我家志远。这天晚饭后，尹大妈和几个大婶散步经过门房，值班的老先生给了尹大妈一封信，说：“是唐教授的信。”
尹大妈回到家，尹书记和安教授、张场长在屋里说话。
尹大妈说：“老头子，志远和娜娜呢？”
尹书记说：“两人拿着虎叉，到后面空地上去了。”
尹大妈拿了信，向家属院后面的那一大块空地走来。
志远和楚娜已经开始上班了。每天早晨，志远来空地上练习射箭。在晚饭后休息一会儿，和楚娜来这里练练虎叉。
尹大妈到了后面一看，楚娜正双手紧握虎叉，一招一式练得有模有样。
尹大妈说：“娜娜，你小心一些，别太用力。”
“妈妈，我注意着呢。”楚娜停住手说。“适当的锻炼一下，对我和胎儿都有好处。”
尹大妈说：“志远，有你一封信。”
志远接过信，说：“是明军寄来的。楚娜，咱们回去吧。”
回到家看了信，两人都沉默不语。看到楚娜流泪，志远把她拥抱在怀里安慰着。
桌子上放着一个相框，这是楚娜和志远的结婚照，放大后染了油彩。
志远望着结婚照，说：“亲爱的，我有个想法。张场长明天要回农场去了，咱把这结婚照让他交给张大叔，转交给明军。这样，猫咪它们就可以看到我俩儿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楚娜用手指弹去脸上的泪水。“我听见张叔叔在那边屋里说话呢，你给他拿去吧。礼拜天咱们去照相馆，重新放大一张。”
“好吧。”志远说，找来几张报纸包了相框，用绳子绑好拿出去了。
老张拿到志远和楚娜的结婚照，看了又看爱不释手，回到家放在桌子上，家里人都说好看。许多村里人听说了，都来家里看志远和楚娜的结婚照。
老出纳来看了，说：“唐教授两口子，那是咱们的大恩人呢！毛胡子，你有这照片太好了。以后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可以过来看看，问候问候他们。”
老徐回家知道了这事，也急忙跑来。拿着相框看了看，说：“看看人家这两口子，多般配！表哥，这是给你的吗？有没有我的？”
老张笑了笑，拿出一封信给了老徐：“这是唐教授写给明军的，你看了就知道了。”
“原来这是给猫咪它们一伙儿的。”老徐把信叠起来装进信封。“表哥，这么漂亮的照片，太让人喜欢了！你说对不对？”
老张说：“志浩，你也想要一张？那好，我给你拿信纸，你给唐教授写封信。给咱俩儿一人要一张，也要这样放大上了颜色的。”
“咱当然要这彩色的。把纸给我，我写。”老徐上了炕，盘腿坐在炕桌前，掏出钢笔准备写信。“表哥，明天所有的教师要在公社开会。你一会儿把这相框给我，我明天交给明强带回去。”
“好吧，省得我费力跑一趟。”老张找出信纸，给了老徐。
明强教学认真耐心方法灵活，学生们进步很快。不少孩子可以磕磕绊绊的读报纸了，家长们都非常高兴。周边村子的孩子们，也纷纷背上书包来上学。学生人数快速增长，明强一个教不过来了，这事引起了有关方面的注意。县文教局的几个领导，亲自到下碾盘了解情况后，很受感动。他们表扬了明强，随后派来了一位富有教学经验的老师。当然这事也给支书和大队长争了光。大队派了一个人，给两位老师做饭，管理一些后勤杂务。后来班级增加，两个老师也应对不过来了，于是又来了一位老师。
明强依照志远的指导，已经自学完了初中课程，开始了高中课程的学习。他现在养成了一个习惯，走哪里都背着书包，有时间就学习。遇到疑难问题，就请教身边的两位老师。
明强在公社开了会回来，坐班车直接回到村里，把相框和信给了明军。明军也在努力地跟随明强同步学习。每当明强回到村里，两人晚上经常一起学习到很晚才休息。明强喝过水，从书包拿出课本，开始给明军讲解两人遇到的一些问题。
第二天一早，明军赶着小马车，拉了一些面粉和蔬菜上了公路。明军到药场吃过饭，背着背篓手提虎叉，领着黑子走到晾药场，上了山坡小路。
明军到了世外李源，从背篓里拿出报纸包裹的相框。小花从相框上嗅出了楚娜和志远的气味，高兴得又叫又跳。
明军打开报纸，把相框给父母看。
杨婶说：“看着和真人一模一样啊，真洋气，真好看！”
老杨把相框放在楚娜和志远窑洞的台阶上，说：“猫咪、小花，乖孩子们都过来，来看你们想念的唐教授和楚娜。快来呀！”
喜鹊们呼啦一下飞来，拥挤在相框前，叽叽喳喳的叫着看。狸狸飞跑而来，不客气的把喜鹊们挤开，独自霸占在相框前。看来看去，喵呜喵呜的叫。
杨婶笑了，说：“欢欢、佳佳，你俩儿去把大黑喊回来。”两只喜鹊飞走了。
猫咪上前，伸出大爪子轻轻一拨狸狸，和绒绒、小花、大花、黑子围着相框仔细端详。
一阵蹄声响起，大黑和浅棕色的驴跑了过来。猫咪几个回头一看，往旁边让了让。
大黑和它的伙伴到相框前，惊奇得愣住了。两个相互看了看，又仔细看相框。它们不明白，为什么楚娜和志远突然变得这么小，而且不动，也不说话了。
喜鹊们飞过来，想再好好看一眼。狸狸耍赖，急忙趴在那里，占据了最好的位置。
“好了，今天到此为止。唐教授和楚娜累了，要回窑洞里休息，明天拿出来让你们看。”杨婶笑着过去拿起相框，开门进去放在桌子上，出来插上了门。“听我对你们说，唐教授和楚娜，哪里也没去，就在这窑洞里。明白了没有？”
明军说：“娘，你这几句话说得太好了！”
这天傍晚，猫咪它们没有去西面，也没有到东面，而是在楚娜和志远的窑洞前，静静地聚集了一会儿。
第二天上午，明军顺便帮父亲打了一次猎，翻越仙子岭到药场去了。
收到老徐的信没几天，志远和楚娜收到了明军的信。信中写了喜鹊、狸狸、猫咪、小花、大花、绒绒、大黑看到相片的种种表现，楚娜开心地笑了。
张场长又回来了。因为天渐渐冷了，许多学员都回来取过冬的棉衣。
孙莹和尹大妈在厨房里准备午饭，张场长走进小院，他拿来了吴教授送给志远的油画。
张场长说：“老嫂子，我回来了，给你家带来一件好东西，快来看看吧！”
“是什么好东西？”尹大妈从厨房出来，笑呵呵地说着掀起门帘，和张场长进到屋里。
不一会儿孙莹听见尹大妈喊：“莹莹，你快来看呀，简直漂亮极了！”
正在洗菜的孙莹擦了擦手走进屋里。在那张大桌子上，放着一幅一米见方的油画。画面上的两个人物，一下子吸引了孙莹的目光。她惊喜地喊道：“哦？原来画的是楚娜和唐志远啊！”
张场长说：“不错，就是他俩儿！”
孙莹说：“画得像极了！楚娜美若天仙，唐志远英俊无比。楚娜的温柔、唐志远的喜悦，都通过肢体动作和面部表情，完美地展现在画面上。这几只雪白的山羊也活灵活现。瞧它们望着人的眼神，和人亲近的样子多可爱！两人身旁这一簇含苞待放的九月菊，金灿灿的花蕾，翠绿的枝叶，从大石头下顽强地生长出来。不但非常美，也富有寓意。再看这人物身后的背景。色彩斑斓满目秋色的小山、湛蓝的天空和淡淡的白云，好个秋高气爽的景色。这真是一幅杰作呀！”
“当然是杰作了。”张场长笑着说。“这幅题名《重逢》的油画，是大名鼎鼎的吴教授的作品。你看，这里有他的印章呢。老嫂子你们在，我回去了。晚上过来闲聊。”
志远和楚娜下班回来，尹大妈高兴的说：“娜娜、志远，快到屋里看看。吴教授送你们的油画，张场长拿回来了。”
两人看了油画，都欣喜惊叹不已。
尹大妈说：“志远、娜娜，我想把这幅画，挂在这边的厅子里。”
志远说：“妈，这边厅子间是咱家人活动的主要场所，当然要挂在这边。”
“这太好了！”尹大妈高兴地笑起来。
“老婆子，你捡了金元宝了吗？”尹书记进来，笑呵呵地说。
“捡了金元宝我还不一定这么高兴呢！”尹大妈说。“老头子，你来看看这幅画。志远和娜娜答应，把这幅画挂在这边的厅子间！”
尹书记戴上眼镜看了画说：“真画得神极了！我非常喜欢！好，挂这边好！这还有说明的文字呢。哦，是志远曾经放过的羊，见到志远后高兴地跑到他身边。难怪这幅画名为《重逢》呢。”
志远说：“爸、妈，我这就去把画装了镜框，回来再吃饭。”
尹大妈说：“志远，别去远处。街心花园附近，就有一家玻璃店。”
志远走了。孙莹对楚娜说：“看你们一家人，一个个多高兴啊！”
楚娜说：“啊？好你个没良心的，妈妈白疼了你了！你不是咱家的人吗？”
“是是是！我说了错话了，我道歉！”孙莹笑嘻嘻地说。
尹大妈说：“娜娜，你别说莹莹。你没回来的时候，多亏有莹莹经常来陪伴着我。”
楚娜笑着对孙莹说：“你看看，咱妈多偏向你！”
志远把镜框拿回来在墙上挂好，全家人又欣赏一番，说说笑笑开始吃饭。
整个儿一下午，家属区许多人都来看这幅画，大家都赞不绝口。
安教授吃了晚饭，也过来观赏这幅画，称赞这是一幅极有收藏价值的艺术品。
不一会儿张场长来了，说：“老马听说这是给唐教授画的，每天早早干完了自己的工作就去放羊，把吴教授替换回来。吴教授躲在后面的一个仓库里，画了好几天呢！本来吴教授要给这幅画题名为《劫后重逢》，后来考虑了一下，没写劫后这两个字。”
志远说：“张场长，我给吴教授写一封信，麻烦您带给他。”
张场长说：“行，我过两天走。”
尹书记问张场长：“给老马把工资发了吧？”
“发了。”张场长说。“我按照你说的，给老马补发了上个月的工资。老马高兴得流了泪，让我回来谢谢你和唐教授。”
安教授说：“可怜呐！一大家子人，就剩了他一个了。张场长，多给老马一些关心和照顾吧。”
“放心吧安教授，我会随时操着心的。”张场长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