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杨婶回过头，惊讶地说：“这鹿角真大呀！猛然看见，还真让这阵势把我惊了一下呢。记得那年第一次到城里亲戚家，进了大厅，一眼看见墙上挂着一个白森森的牛头。吓得我回身就往外跑，惹得亲戚们全都笑了。”
“突然看到这鹿头，也让您有些害怕吗？”楚娜说。“其实这属于一种文化。把猎杀的野牛头装饰在墙壁上，旁边再挂一把宝剑，象征着一种勇敢和尚武的精神。”
“楚娜，你说对了。我记得那牛头旁边不但有剑，还有一杆枪呢。我觉得，挂在房子里白森森的，还是有些吓人。但是这鹿头放在这高高的门楣上就很般配，看着也很有气派。而且还有一种，对了，一种神秘的感觉。”
“杨婶，您说得真好！这个鹿头，我们称为爱的使者。我和志远能在这大山里相互见面，这大马鹿起到了一个关键的引导作用。所以我们把这鹿头放在仓库的门楣上，作为我们有幸相逢的纪念。同时，也作为仓库的守护神。”
“怪不得看起来有些庄重神秘的气氛，原来是封了守护神呀！那我可得拜上一拜。”杨婶快步走到仓库前，合起手来拜了几拜。
楚娜走过来说：“杨婶，我们随口说的，您也拜呀？”
“既然是神，拜了总有好处。”杨婶笑呵呵地说，上前打开仓库的大门。“除了饲养室，这间窑洞是最大的了。听老人们说，这两边装粮食的大木斗，是有好几百年的老古董了，只有这楼梯和上面的盖板修理过。现在上碾盘的粮仓，就是仿照这里修建的，但规模还是不能和这个仓库相比。”
从仓库出来，楚娜让杨婶看栽种的柿树和枣树。
杨婶说：“等你生的娃娃长大一些，这果树就都结果子了，以后娃娃们不愁没果子吃。世外李源现在有猫咪镇住野猪，成了一个十全十美的好地方了。你看地里的包谷，同样的一个品种，这里长的就比上碾盘的要高出一截子，棒子也大许多。这么好的地方，我真的想搬回来住。”
“那您和我杨叔商量商量，搬过来了咱一块儿种地，一个锅里吃饭。要能那样，该有多好！”
“当然好，就怕郭队长不放你杨叔走。”
“杨叔是郭队长的好帮手，他当然不肯放杨叔走。杨婶，您走了一天的山路，咱去洗了您早些休息吧。”
“好吧，咱去洗。这个猫真有意思，象个狗娃子一样把你跟前跟后的，别的猫很少这样。还有这些喜鹊，天快黑了还不回窝，飞来飞去的跟随着你。”
“狸狸和我们很有感情。不管我们去山那面还是去打猎，都要送我们一程。而且估计我们要回来的时候，总是在路边的树上等着我们。这些喜鹊很聪明。只要志远不在，它们就一直陪伴着我。而志远在家的时候，它们就常常飞得没影儿了。”
“我觉得你和唐教授两个，都会和这些动物打交道。金钱豹是最让人害怕的东西了，可是猫咪竟然被你们调教得那么听话，那么让人喜欢。还有这些喜鹊，怎么就和你能这样亲近呢？我家后面院子树上的那窝喜鹊，一看见有人来，就飞到树上去了。”
“动物们也会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很重感情。人首先要拿它们当朋友看待，真诚的关心、爱护、帮助它们。这样相互之间，就会慢慢建立起充分的信任和感情，这和人之间的交往是一样的。不同的是，人会因为某些原因而背信弃义，而动物们不会。杨婶，咱们先去把鸡舍的窗子和门关了。”
“楚娜，你这话说得一点儿都没错，太有道理了！你别去了，在这儿等我，我去鸡舍。我顺便把明天要杀的鸡挑出来，扣在筐子下面。”
洗漱完过来，楚娜对大花说：“大花跟我来。这是小花和猫咪的窑洞，你晚上就卧这里面。”大花摇摇尾巴，上了台阶进去了。
进了宿舍杨婶说：“这新房的样子还在呢。窗子上的这些窗花，是我和春燕两个剪的。这两个大炕柜，还是我爹做的呢。选的都是最好的木料，油漆绘画也都费了不少的功夫。当时人们走的时候舍不得，但是太重了，只好留下。”
“原来这两个炕柜出自您父亲之手？志远对我说过，您的父亲当年是很有名的木工油漆绘画大师，真是名不虚传！您瞧这牡丹和喜鹊，画得多逼真！看看这麒麟，好像迈着腿不停地往前走一样。杨婶您上来，咱靠在窗子下面歇着。”
“当年这方圆一带人们结婚，都争着请我爹去给打造家具。咱这世外李源当时各家的部分家具，也是我爹给做的。”杨婶笑呵呵地说，上了炕斜躺在楚娜放好的被子上。
“这两个大炕柜，可能装东西了。那么多的被褥、衣服、皮衣皮裤，全放进去还没装满呢。”
“你一说到皮衣皮裤，让我想起唐教授给我们做的皮大衣了。水獭皮毛领的狐皮大衣，穿身上该有多阔气呀！”
“我听志远说，皮衣店已经在制作呢，冬天您就可以穿身上了。”
“唐教授这人真好啊！前年我亲家来找我们，要我们帮助唐教授躲藏起来，并说唐教授如何如何的好。和唐教授交往了这几年，唐教授比我亲家说的还要好得多呢！就拿这次我亲家他们队上的事，要不是唐教授和你给帮上一把，用我亲家的话说，就彻底泡汤了！”
“能给张大叔帮上忙，让他实现他那大公无私的美好愿望，我们非常高兴！而且，这也是志远和我父亲的愿望。老乡们都很贫穷，父亲曾经领着我到许多人家看过。不少家里的被子破烂不堪，炕席也满是破洞。吃的饭也很差，几乎没有什么菜。许多人碗里都是玉米面糊糊，他们叫做糊汤。大人孩子都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服，有些家庭常常连买盐的钱都没有。志远放羊的时候，经常赶着羊群从那乱石滩上经过。他看出来经过一番改造，乱石滩就会成为一处宝地。他把建鱼塘和稻田的打算对我父亲讲了，我父亲非常赞同。两人经常现场规划和商量，决定在适当的时候，要帮助老乡们实现这个设想。”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那么坚决地支持唐教授。六千块钱呢，苦打苦熬几年挣来的辛苦钱，白用了不还呀！我家春燕听了这事说：‘我楚娜姐姐咋就这么傻呢！天爷爷，六千款钱，放一起都一大堆呢！要是明军要我干这事，我就不和他过了！’”杨婶说着笑起来，楚娜也笑了。“楚娜，我问你一件事。我听我亲家说，他来山里看你的那次，你对他发牢骚说，唐教授一直对你冷冰冰的，让你很生气。有这事吧？”
“杨婶，是有这事。”楚娜靠在被子上，被杨婶一问不由羞红了脸，抬起手臂遮挡了一下。
“唐教授，真是一个难遇难求的好人呐！楚娜，你不知道。当时我亲家说了这话以后，我四爸就夸唐教授是天底下少有的真君子。我们在场的人，除了对唐教授敬重，还是敬重。楚娜，你要知道，要是换了别人，遇到像你这样天仙妹妹一般的姑娘，早就把那种事干了！再说你们两个年纪轻轻的一对男女，在这老山林里天天呆在一起。唐教授能长时间把握住自己，那实在是不容易啊！”
“杨婶，您说得对极了！”楚娜心想：杨婶啊，您不知道，我们还天天夜里睡在一起，伸手能一个摸到一个呢！但是他就能忍住没干那种事！“志远看起来对我冷冷的，其实内里是一团火。当我明白他是在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几次明确地向他表示，他对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可是他依然严格地遵守着、坚持着自己给自己定下的规则。一直到我十八岁，才和我结婚。”
“是吗？楚娜呀，你能有唐教授这样的好男人，真是天大的福气呀！不过，这也是你自己争取来的。你一个女娃娃，跑到山里来找唐教授，那冒的这风险可是不小呢！我们都夸你小小的年纪，怎么就这么有眼力，一眼就看准了唐教授！”杨婶说，哈哈的笑起来。
“其实，是爸爸妈妈帮我选中的志远。爸爸妈妈好几次对我说，我以后要是能有志远这样的对象就好了。所以我才下了决心，冒险到山里来找他。杨婶，我给咱们铺被褥，您早些休息吧。”
杨婶走山路累了，躺下就酣然入睡。而楚娜却睡不着，她心中思念着志远。银色的月光从高高的气窗照射进来，给黑暗的窑洞带来了光明。柔和的山风声、远近鸟兽的鸣叫声、秋虫的和鸣声、风铃细碎的叮铃声交织在一起。当志远陪伴在身边的时候，她好像没有怎么留意这些声音。现在她仔细地倾听着，同时又不断想念着志远。想着想着，回想起在山里和志远相遇以来，两人相处的一些细节。这回想让她心里充满了欣喜、幸福、欢乐和感激。渐渐地，她从一种似睡非睡、似梦非梦的境界，过渡到梦乡之中去了。
当面对危急责任在肩的时候，胆小的人也往往会变得勇敢起来。郭队长正愁野猪嚣张秋粮难保，听说老杨要去和志远会面，顿时兴奋不已。他立即向老杨提出，请志远带着猫咪到上碾盘来保护庄稼。这时猫咪在他心里，不是让人畏惧的金钱豹，而是令人喜爱的守护神。所以，他跟着老杨一起来和志远会面商量。见面看到猫咪时，也不再感到猫咪是那么可怕，而是越看越让他喜欢。在回村的路上，郭队长不是高声说话，就是哼唱着山歌。
出山沟过小河，来到新修好的公路上，往前走了一会儿郭队长说：“唐教授，马上就到咱们村了。今年的秋庄稼，希望猫咪能给咱保住。”
志远说：“郭队长，您请放心！野猪们见了猫咪，就好比老鼠遇见了猫，跑得比兔子还快呢！”
郭队长听了笑哈哈地说：“唐教授，你这话我爱听得很！听了让我心里踏实。”
老杨说：“哦？我四爸回村里了，和明军在那大树底下等我们呢。”
这时黑子开始快速往前奔跑。志远一看，在远处的大树下站着两个人，正是四爷和明军。志远看到大树的轮廓，想起那天黎明时分，他和明强从马场骑着马来的时候，老杨一家就是在这棵大树下等着他们。渐渐走近可以看清，这是一棵巨大的红松树。在它的远近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红松，也许就是它的子孙。
黑子围着明军又蹦又跳。走在后面的猫咪看见了，也高兴地向明军跑去。
明军迎住猫咪，猫咪挺立起来和明军拥抱。四爷惊讶地说：“哎呀，竟有这样的见面方式！”
明军笑呵呵地说：“猫咪，这是四爷，赶快作揖！”猫咪抱起两个大爪子，朝着四爷不停地上下晃动。
四爷说：“想不到能受你这山大王行礼，多谢多谢！猫咪呀，今年这秋粮能不能吃到嘴里，就看你的了。”
志远快步走过来说：“四爷您好！您等了好久吧？”
“也没有多久。”四爷笑呵呵的和志远握手。“唐教授，听说你快要当爸爸了，恭喜你呀！嘿，瞧你这身板儿，多壮实！听说你要来，我就留下来不回马场了。”
明军接过志远的虎叉，和志远握了手，说：“四爷急着要见你，已经和我在这里等了你一回了，这第二次来又等了快半个小时。这下好了，你和猫咪来了，咱的秋庄稼有希望保住了。”
老杨说：“我都没有想到这个好办法，多亏郭队长想到了！”
郭队长高兴的两眼眯成了一条缝：“嘿嘿嘿，多亏我那天壮着胆子去见了唐教授，亲眼见识了猫咪的威风。走，回去我请唐教授到家里吃饭。”
“明军媳妇做好饭在家等着呢。郭队长，你改天吧。”四爷说。“我今天上午回来知道了这消息，和明军两个立即通知大家，把村周围设置的捕兽夹子和套子全都收了。”
“对，咱得保证猫咪的安全，我把这给忽略了。”郭队长说。“四爸，还是你心细想得周到。明军，村里人现在都是个啥动静？”
“刚一过晌午，就家家都把狗呀鸡呀的叫回院子里，关了大门悄悄藏在屋里不出来了。”明军说。“大队来的那几个民兵，听说猫咪要来，也吓得早早跑了。”
“咱要的枪和子弹留下了没？”郭队长问。
明军说：“留下了。连我的三杆枪，都在我那儿呢。”
快走近村子，明强笑呵呵的从村后小路上下来了，喊了一声：“猫咪！”猫咪和小花两个一块儿跑过去，和明强打闹成一团。
四爷说：“猫咪和明强竟然这么亲热！”
“人家两个第一次见面，就已经亲热得像是老朋友了。”志远笑着说。
“唐教授，我觉得猫咪又长大了一些。”明强搂着猫咪的脖子，笑嘻嘻地说。
四爷说：“猫咪正在长个头的时候，还能长得更大。明强，又不是星期六，你怎么回来了？”
明强过来接过父亲手里的虎叉，说：“昨夜里下碾盘也闹上野猪了，大队决定学校放假，让大家全力护秋保秋。所以，我领着咱村里的学生回来了。”
“下碾盘也闹野猪了？”老杨说。“有好多年了，没听说下碾盘闹过野猪，咱村里人都羡慕人家呢。”
郭队长说：“早前一阵子四爸就说过，今年山里野猪泛滥了，免不了会有一些庄稼被糟蹋。可是没想到，情况这么严重。”
到老杨家门口卸下驮筐里的东西，郭队长说：“老杨，你今晚别去窝棚了，给咱好好陪着唐教授。等一会儿我过来，咱几个领着猫咪各处转转。”笑呵呵的拉着两头驴，到饲养室去了。
绒绒知道今晚要在这里过夜了，先落在老杨家上房顶观察了一会儿，选中了后面院子里一棵又直又高的椿树，飞去落在枝干上。明军和明强看见，急忙找来一些酸枣刺，围绕着树干用绳子固定住，以防野猫爬上去。又把放杂物的厢房，给猫咪腾出一块地方铺上麦草。
太阳快落山时，郭队长来了。老杨、明军和郭队长，一人背着一支半自动步枪，斜挎着一个五节电池的长手电筒，背着子弹带。志远和明强拿着弓箭和虎叉，四爷手持虎叉跟随大家一起去巡逻。
上碾盘的田地，主要分布在小河的两岸，大家决定先过河去巡逻。走到公路上，志远看到两岸的庄稼地里，一个个罐楼状的窝棚分布在各处。
志远说：“咱山里人为了吃粮食，不容易呀！这么多的窝棚，夜里要不少人来守着呢。”
“咱山里人就这样。”郭队长说。“年年秋庄稼快成熟的时候，村里的男人们夜晚都要到窝棚里守着。往年用手电照照，打打鼓敲敲锣，放上几枪喊上几声，就把野猪吓跑了。可是今年用这一手，一点儿不管用了！”
老杨说：“野猪也和人一样，仗着人多势众，有些胆大包天的架势。你在窝棚上用电筒照得清清楚楚，也不敢拿枪打。因为野猪清楚人就在窝棚上面，枪一响就一窝蜂围过来，咬断支窝棚的木杆，把人撕成碎片。”
四爷说：“这样的事，前几年在别的村子里就发生过。”
“这么惨烈？看来要是没有猫咪，我和楚娜今年也会被野猪们赶出世外李源。”志远说。
“一物降一物。”老杨说。“当年的人们要是有猫咪保护，绝不会离开世外李源那样的好地方。”
到了一个沟口，四爷说：“每个山沟，都会是野猪出没的通道。咱先领猫咪到这半坡上，让它吼叫上几声。”
志远说：“四爷，咱不用费那力气，让猫咪自己上去。猫咪，往高处走一走，对着沟里吼叫几声。”猫咪纵身上了山坡，向着山沟发出雷鸣般的吼叫。小花和黑子也跑上去狂吠一阵，大发威风。而村里的狗都被猫咪的吼叫声吓坏了，静悄悄的毫无反应。
郭队长捂着耳朵说：“幸亏咱没跟上去。要是在跟前，这耳朵就震聋了。”
“这声音就像扯大锯，我爱听！”明强笑着说。
老杨也笑了，说：“要是在林子里突然听到这声音，你就要吓得尿裤子了。唐教授，行了，让猫眯下来吧。”
志远喊了一声：“猫咪！小花！”小花和黑子不叫了，和猫咪下了山坡。明强迎上去，把猫咪夸奖一番。
到了另一个沟口附近，只见土豆地坑坑洼洼一片狼藉。不远处的田里，玉米杆儿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郭队长说：“唐教授你看，这几块地是昨夜里野猪给糟蹋的。这野猪挖洋芋，比人挖的还干净呢！”
明强说：“猫咪，到坡上去，对着沟里好好给咱叫上几声！”
四爷说：“明强，你把野猪想得简单了，它们今夜不会从这道沟里出来的！让猫咪省些力气，叫两声行了。”
猫咪站那里望着志远，志远说：“听明强的，去吧。”猫咪和小花、黑子上了山坡。
明军说：“唐教授，到了下一个沟口，让我对猫咪说。”
志远说：“行，这样猫咪和大家的关系就更亲密了。”
四爷说：“不能让猫咪到一个沟口就吼叫，那样太累了。这一大圈转下来，还有七八个沟口呢。其实你看猫咪一路在做一个重要的工作，不断地撒尿标地界。野猪闻见这味道，也就吓得不敢来了。咱往前走走，找个高处让猫咪吼几声。然后绕过地头过河，再找两个高处让猫咪吼叫一下就行了。”大家都表示赞同。
天完全黑了，大家才回到老杨家里，坐在炕上喝水休息。
外面传来郭队长的吆喝声：“大家注意听着，豹子已经关进老杨家的院子里了，我保证大家的安全没有问题。男人们，都把胆子放大，快去窝棚上守护庄稼！”郭队长一遍遍地吆喝着，还听见一阵阵的敲门声，时高时低的说话声。
大家说了一阵闲话，四爷夸奖志远对老张的大力帮助，夸楚娜明白事理。后来话题又回到今年野猪的泛滥和疯狂。
志远说：“我觉得咱这么被动防守也不是个办法，应该积极主动出击。”
老杨说：“唐教授，你的意思是说，咱想办法去打野猪？”
“您说对了，咱们应该去打野猪。”志远说。
明军说：“我们民兵也有人提出这种想法，经过激烈的辩论，结果是行不通。因为野猪鬼的很，糟蹋了庄稼，知道人会收拾它们。所以，这一阶段的野猪行动很诡秘很机警，很难找到它们藏在哪里。即使知道它们藏在哪里，也无法对它们下手。它们现在都组织成相当规模的群体，还有大家伙野猪护着猪群，用狗赶坡行不通。如果用人拿着枪赶坡，人跑不过野猪，枪一响野猪猛扑过来，等于送死。但是现在咱有猫咪，赶坡应该不是问题。”
四爷装上烟袋，在炕桌的灯上点着吸了一口，随即又按灭了，说：“唐教授不抽烟，闻不惯这味道。明军说得有道理，现在问题是怎么能找到这些害人精。”
志远说：“四爷，这不是个问题，因为咱们有绒绒。绒绒是个优秀的空中侦察员，会侦察到野猪的藏身之所。”
“对啊，咱们有绒绒啊！咱明天上午就**一场！”老杨高兴地笑起来。
“明天上午？”四爷说。“可惜我趁手的弓不在身边。”
“四爷，这也不是个问题，有我呢！”坐在志远身边的明强笑嘻嘻地说。“明个儿早早吃了早饭，我给你去拿弓，不误你的事。我有好久没骑马了，正好借这机会过过瘾。四爷，你骑回来的还是红火吧？”
“不是，红火被别人骑着查看马群去了，拴在饲养室的是白云。”四爷说。“我要第二第四木桩上的那两把弓。马房有两捆子箭，你也带回来。”
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明强下炕跑去开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