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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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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带着大阿哥胤褆、太子胤礽、十三阿哥胤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等启程第六次南巡下江南而去, 走之前特意下口谕叮嘱胤禛好生休息, 全心养病, 并且将京城西郊挂甲屯北面距畅春园一里外的一大块土地赐给胤禛建花园。

而这一次的病假, 恰到好处的化解了户部账务风波的骑虎难下, 又得到康熙的肯定及怜爱。此次情势经由一次病假, 四两拨千斤的发展至此, 让多少有心人之人始料未及的扼腕。胤禛多么聪慧之人,自知如何往下去做。

养病的日子里,胤禛几乎概不见客,却并未闲着, 他的私信明显有增多的趋势。经过这次风波的洗礼,云烟总隐隐能感到有什么从胤禛心底萌动出来,却未分明。

在云烟悉心的照料下, 胤禛的病情渐好起来,之前日渐冷硬瘦削的趋势慢慢止住。

清晨阳光好的时候, 胤禛坐在窗下看西郊建园的地形图,云烟立在他身后为他编长辫。

胤禛道, 把四宜堂也带去可好?

云烟编着他长辫说,好。

胤禛道,把梧桐玉兰桂花也都带上。

云烟系着长穗子说,嗯。

胤禛用手指沿着图线移动, “喜欢哪个位置?”

云烟一边理着他发端微卷,一边抬首看——云烟却在大学时就是建筑造景类专业,后因就业不对口才改行, 这一世给胤禛提鞋的工作仍然是不对口就业,所以说,还是饭碗最重要。

云烟未想到康熙年间的平面图已能绘制如此精细,虽图例与现代不同,但样式十分生动,清晰可观,不由得被吸引。用地红线内大约二十公顷面积,似是已有雏形,内有大片水域,南北前后两湖,西面有山。

造园艺术里有句经典:园无水不活。

若是引水建岛,琼楼玉宇,山水环抱,必是人间仙境,宛如天开。真真是造园难得佳处。

胤禛抬首望云烟,原准备给她讲解,但看她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些微神色。

“你看的懂”

云烟一愣,微微低了颈子摇头挪开目光,轻声道:“大概一些”

胤禛微微勾唇,修长食指游移到山水之间道,“无妨,实地看址时总要一起的。”

一日,云烟收整他桌案,除了看到一些园区设计的平面图草稿,虽是很粗略的草稿,也能看出宏观的布局意识很有些惊艳。最末竟还有两张毛笔勾勒的女装设计图样,着衣人浅浅眉目,一尾长辫。衣服样式纯净、简洁、精致,一套裤装,一套裙装。不由得怔愣,诧异,沉默。

相处多年,愈发现这个人超出你所想。他是个少见的理性和感性兼备的男人,志趣丰富,才华横溢,身体中似乎潜在有超越本时代的能力和意识。大到国家民族,小至一草一木。

不出几日,小顺子送来两套崭新女装,胤禛仔细看了,微微点头。

云烟正在内室弯腰铺床,被胤禛走进来拉起来,几套衣物放在她手上。云烟低头一看,正是那图样上的衣衫,抬眼看他却想缩手,胤禛牢牢按住她手,什么也没说便转身出了去。

云烟低了头,良久之后轻轻扶到衣物布料,进了小间默默收于箱底,却并未有穿。

月余,胤禛让高无庸给各位探病送礼的皇子兄弟们送邀帖,邀请他们三日后到府赴宴。这是他生病后的第一次公开露面,算是病愈的表示。

这在之前,家里也是要必不可少的表示,胤禛让纳拉氏在前厅安排了当晚的家宴。

云烟给胤禛细细刮净了面颊,他抚了抚光滑硬挺的侧脸,看一眼铜镜又去看云烟。

云烟低头拿来一身纯黑金丝带长衫给他换上,将精致挺阔的领子和袖口轻轻抚得纤尘不染。

又在他身后给他整发,将尾下的金色长穗细细捋齐,一条漆黑长辫清爽的垂在宽背窄腰间。

余晖的光圈缓缓照入室内,落在胤禛的身姿身上,但见他——

一对鹰眼黑曜石般嵌在棱角分明的面颊上,鼻梁高挺,唇角内敛。无一不简洁,无一不干净。一身黑底绣金长袍,身姿高大,宽肩窄臀,金黄腰带束在劲瘦腰间,袍下笔直长腿更显挺拔。举手投足间,尽是不怒自威的雍容风流。

一切收拾好后,小顺子正叩门来请示。胤禛抚了抚玉扳指说,云烟,走吧。

各位福晋妾室们见到胤禛踏入前厅,齐齐的请安。胤禛看众人一眼,稍稍半抬手势说:起。

举手间,他黑色袖口上那精致的金色花纹,优雅而尊贵。

家宴上,纳拉氏温婉守礼,福晋妾室们一一向胤禛问安,恭敬谨慎,胤禛淡淡作答。

众人的态度里,有着难以掩盖的小心翼翼,仿佛生怕自己一句话不慎便会惹他不快。

嫡福晋纳拉氏与胤禛同龄,虽保养得宜,但终比不得豆蔻新人的鲜艳颜色,可贵在气质大方,称职得体。她坐在胤禛的左手边,话语贤淑而恭顺,与胤禛极为相配。

侧福晋李氏坐在胤禛右手边,姿色比从前稍减,但多年侍奉,子女几个,言语敢更多一些,目光间更多的看向他,敬酒的时候说弘昀弘时雪韵三个孩子都很挂念阿玛病情。胤禛点头淡淡说那就把孩子们带上来,即是家宴不必拘礼,正好也想见见孩子们。李氏一听掩不住的欣喜,便谢过胤禛,唤下人去带两位阿哥和格格上来。

坐在纳拉氏另一边的妾室宋氏一脸娇弱可怜,颜色有盖不住的憔悴,前月刚失了幼女,见侧福晋李氏这样光景,又是如何心肠,怎不渴望垂怜。

胤禛此时却主动开口向宋氏说话,一句“好生将养”。宋氏的泪光有些泛出,忙用帕子止住,连声谢了胤禛。纳拉氏在一旁轻拍她背,举止大度而温婉。

青春最是残酷。

隔得最远的两位小妾耿氏和钮咕噜氏虽入府三年,却正是芳华正茂的十六七岁。

那粉嫩的皮肤,晶莹的眉眼,娇美的红唇。无形之间便已经是最娇艳欲滴的颜色。

花开堪折直须折,哪个少女不怀春,更何况,是对这样的一个男人。乖顺而惶恐的眼神,仍然藏有爱慕的情绪。

孩子们上来,弘昀虎头虎脑,弘时也粉粉团团,雪韵已经出落的眉目清秀,怯生生的请胤禛请安,胤禛问了身体,再问了功课,又赐了东西。一副和乐而平稳的皇家场面,却再没有当初弘晖那样亲密又撒娇的父子情。

云烟才惊觉,胤禛,到如今,三十岁了。

她站在身后低着眉目,就像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影子。多少年了,站在这个位置,就像曾经的无数次一样,自然的斟酒,递帕子,她始终垂目立在这个男人的身后,看着这座府邸里越来越多的女人将各种目光投注在他身上,仰仗着他的一点宠幸活下去。看着他一天天更加成熟、更加威严,恩泽遍布、掌控全局。

而她,始终是一个局外人,也只想做一个局外人。

胤禛与她就像存在于不同平面的两条交叉线,明明看着近在咫尺,却永远不可能相交。

人生最忌留恋的,莫过于得不到和已失去。她从没有什么奢望,如果说每个21世纪平凡女孩子心底深处都有对婚恋的憧憬,那么她也只是最普通的那个,做一个平凡的妻子,与同样平凡的丈夫两情相悦,不离不弃,两人相守一生。也许,很渺小,却始终不可企及。两世为人,皆是得不到便早已失去机会。

宴席过半,纳拉氏擦完唇角放下帕子,无意间看向胤禛身后的云烟,目光又转向胤禛温婉笑道:“云烟自上次受重伤身子怕是还没大好,不如先下去吃饭吧,爷看可好?”

胤禛原也是稍后就要让云烟下去吃饭的,听了此话没有不准的,嗯了一声看向云烟。

云烟没有抬眼看,谦卑恭敬的低眉谢了纳拉氏和四爷,默默转身告退下去。

天已经黑下来,云烟想到四宜堂里怕是没有备饭,就慢慢绕去一边侧厅的饭房,这里在有宴席时一惯会备好的一些饭食留着给前厅伺候奴才,现在还空无一人都在前厅。吃了一个细面馒头,喝了一碗清汤,云烟就起身出来从侧门缓缓往四宜堂回去,路上几乎没怎么遇到人。

初春的晚上温度降的如此快,风吹在身上有些沁到皮肤里的细密寒凉。

云烟抱着双臂有些团起身子,似乎想以此抵御些风的侵袭。她走的并不快,虽然身上几处旧伤均有那一种隐隐疼痛,胸口伤处却是最明显,是一种衣物无法抵御的,吹到骨头眼里那般疼痛。但她很小心的看着路,注意足下。这样独自行走在偌大府邸里的记忆熟悉而恍惚。仿佛前世今生里,都是这样活着。

走到曲桥,抬首看见四宜堂一片漆黑寂静。

云烟想到前厅的宴席怕是还没散,散后胤禛也应该歇在后院。

云烟过了曲桥,静静看月光下四宜堂三个字的牌匾,微微蜷着身子跨进院子,青桐树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她低着头推开门进了漆黑的屋子里,身子还有些瑟缩的寒颤。

刚关上门要回身,却突然被一把拦腰拥住,简直吓得魂飞魄散!

屋里竟然有人!

那人身上的淡淡酒气混着浅浅檀香、浅浅墨香一齐没入云烟的呼吸中,这样熟悉的气息,能是谁?魂都好像被从身体里吓走了,心怦怦砰的狂跳不止,脑袋嗡嗡一片。惊吓过后,一股浓重的委屈和无力感,一下笼罩住她的全身,一时缓不过来。

“你去哪了?我派小顺子去找你了!”

胤禛紧紧环着她,低头贴上来,滚烫的面颊依偎上云烟,却发现她虚软的身子和浑身的颤抖,再唤她,才惊觉自己是把她吓坏了。忙一下把她拦腰抱起进内室,把她轻轻放下在床上坐下,又去点灯。

暖黄的灯光缓缓照亮室内,胤禛回身坐下,把云烟拥住,心疼的轻抚她脸颊唤她两遍,她才终于回过神来。

云烟心神归位,才发现自己被胤禛揽着坐在床沿,就低头想挣开站起身来,胤禛一双坚实手臂,牢牢搂住,锁在她纤细腰间。神色正经,口吻宠溺:“别闹”

这语气,与他强势的动作,截然相反,磁性声音里的柔情简直化不开。

胤禛的轮廓深刻,一双漆黑眼睛在烛光下几近炫目。云烟咬着唇,微微儊眉喘息,僵着身子。

胤禛用一只手在她后背缓缓轻拍,一边看她。“去哪了?”

云烟垂目轻声道,“饭房”

胤禛微微皱眉,“这么久?”

“……”云烟低头不说话了。四爷说久,再短也是久。

胤禛脸颊贴上来,云烟却侧脸避开他的贴上来的气息,他抬手托住她后脑。

云烟急了,轻唤:“四爷……”

胤禛看到她的神色,缓缓落下轻吻在她眉心,微微松开些手臂间束缚,专注的看着她。

“今晚,你离开前厅时,没有看我。我突然明白,我再等不了。”

“这些年来,发生很多事,断断续续,我思考过很久。关于你,关于我们。”他的口吻里,有久违的气息。

云烟呼吸一僵,心下一片茫然,头已经低下来。“四爷……求你别说了”

胤禛却不理,他温柔而强势的轻轻抚她发丝,缓缓的说:“我知道,你没忘记。当年,我对你说,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奴才。”

云烟身躯一僵,更是用沉默代替了回答。是的,她一直牢记,即使他不说,她也不会忘。

“当年,你拿不配伺候的话来拒绝我。我说出这句,是给了你最大退让。”

他回忆的语气里,有一丝压抑,一丝委屈,仿佛他才是那个最受伤的人。

“这些年风风雨雨过来,我也曾矛盾过,我要你每时每刻都在咫尺,那么待在我身边伺候,是最好。且不说你的身份难进入后院,主要是我自己的私心也不舍你去……我们一起走过天涯海角,生死相随。多少点滴,你我心里再清楚不过。”他悠悠说到,语气里的微微停顿省略了其中许多两人心照不宣的纠葛。

云烟咬着唇不语,思绪仿佛飘远。飘到茫茫无际的草原,飘去暴雨洪水的堤坝,飘去每一个逝去的记忆里。

他的五指插入她脑后发丝中,托起脑袋来,对上他的眼睛。

“但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人。无论你是什么身份,这一辈子我都绝不会放手。”他的声音低沉又顿挫有力,漆黑眼眸里的浓郁柔情和坚定不可撼动分毫。

“我不会委屈你,再难我也定会给你名分,给你最好的生活。只看你肯不肯信我,你的罪籍,总有一天我也定会去掉。只要你点头,一切都交给我好不好?”

这样深情低沉的字句,却仿佛一个炸弹将云烟心中抗拒的东西瞬间引爆。她心间紧缩,太阳穴突突的狂跳,无路可逃,更,无法回应。

不是没有动容。

但,你之蜜糖,我之□□。三百年时空的鸿沟,如何能解?他又如何能懂?他不会懂的。

胤禛的一生里,从未对女人说过这样长的话。而今夜,却这样抛却了身份对一个身为贱奴的女子这样的求爱。

他一双漆黑又深邃的眸子看着身前的云烟,目光里浓郁的情感和意念像最浩瀚的海浪,粼粼闪光。“云烟,回答我。”

她没有欣喜,没有激动,没有一切他想要的反应。她的脸渐渐苍白,在烛光下风雨飘摇,她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如鲠在喉。

随着她的神态,她的迟疑。他手力的收紧,男性气息的逼近。她本能的已经开始挣扎。

贴上,躲开。再贴上,再躲开。反反复复。最终他扳起她的面颊,强迫的对视,看进眼底。

他的目光犀利而汹涌,几乎恨不能看到她的身体里去。黑夜里,灼灼的光芒,深如芒星漩涡。引起她从内到外的颤抖,这样被人逼到悬崖的感觉,简直是崩溃边缘。

“回答我”

云烟哽咽的声音很微弱,视线已经模糊。为何,他总是要试图揭开这一切,引起这样的撕裂。

“四爷……云烟一辈子这样伺候你,不好吗?”

胤禛的目光渐渐凝固在她面上,仿佛时间都停止。

他惊痛的目光像最锋利的齿,恨不能将她吃下去。

“说到底,你就是不肯跟我,是不是!”

云烟的泪滚落下来,落在苍白的唇畔。

胤禛屈指缓缓滑过她的侧脸,口吻似冰,也似火。

“八年了,云烟,我可曾动过你一根手指。若非我怜惜你,你当真以为我是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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