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地看着一位同事双臂爆炸那还得了？
实验组组长既然都下令停止了。
这时候插个手应该没问题吧。
姜然哪还记得先前的提醒。
【超载】开启，大学期间属性值早就有了长足进步，此刻更是俨然成为了一个数值怪。
“按照亲和力的范畴，也只能用超凡卡了。”
在如今至关重要的每分每秒，姜然几乎没有一丝犹豫。
指尖英灵卡【谪仙人·李白】闪过。
一道颀长挺拔的白袍身影在十万火急中显出身形。
哪怕隔着玻璃，那些雾状的粒子顿时也像是闻着味道似的躁动了起来。
“把玻璃门打开！”
借着英灵李白的狂放不羁，姜然的性格也无形中变得强势了起来。
这一吼连带着李白虚影回首怒目圆瞪，让守着机器的晓晨精神一颤。
滴……滴……滴….
数据曲线的频率几乎就到了成功的边缘。
更是让晓晨带着吃满处分的觉悟，坚决无视组长下达的终止实验的命令。
“马上就好了。”
事实上，实验失控到现在不过仅仅过去五秒。
但在场所有人的心神早被牵动了起来。
“这个玻璃我可以强行砸破吗。”
看着玻璃墙内已经完全处于崩溃边缘的实验者。
与晓晨沟通无果后，顺着姜然的提问。
英灵李白手中长剑渐渐变换了形状，整个身体扭向组长的方向，悠远深邃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把人救下来，怎么都可以！”
时刻监控着转化机器的实时数据，组长也无力再做其他争取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一直勤勤恳恳的晓晨这时候会如此不听指挥。
就在得到指示的下一秒，英灵李白抡起手中的如同门板宽大的大阔剑。
带着这股由超凡力量组成的强悍。
在姜然如今【超载】加成下的接近30点力量值的催动下。
只听见一道沉重的闷裂声。
专门用来隔绝超凡力量的玻璃上出现了一道道闪电般的裂隙。
这一击几乎耗去了姜然三分之一的精神力。
脑袋一阵昏沉，英灵李白再度抡起有些违和的大阔剑。
又是看似蛮力实则充满力量技巧的一剑。
玻璃上俨然出现了一个不小的缺口。
“【明月】开！”
另一边，数据曲线终于在一次次胆战心惊地跳动中快要稳定在绿色的部位。
晓晨的表情十分麻木。
更像是有种莫名的觉悟。
实验者的周围，一道月光洒下，随着缺口而来的超凡力量粒子很快地填补了他即将被抽干的精神力。
这位年纪三十上下，智力值正值壮年的男人顿时重新获得了掌控卡牌的权限。
果断地选择切段和神话粒子的联系，数据曲线也终于在这一刻终于落到了绿色的区间内！
“数据有了！”
晓晨如同疯癫般地笑出声。
然而正当他想功成身退关闭转化机器时。
原本玻璃墙内的雾状粒子却不受控制地躁动了起来。
躁动的目标自然是取代了先前实验者的姜然。
只可惜，在英灵李白耗尽姜然剩下所有精神力的飘逸一剑下。
这些本就由超凡转化来的粒子最终只能湮灭在这纯正的超凡力量中。
【超载】的副作用也终于显现。
不到十秒的三剑便让姜然眼前一黑。
力竭倒在了一群初次见面的同事面前。
…………
梦中，时间仿佛变成了实体。
顺流而下，逆流而上，又或是混乱汹涌。
少年好奇地想伸手触摸，但却发现自己的动作顺序本身也是时间的一部分。
顺流时，他也向前，逆流时，则只能看见自己倒放般后退。
正感叹着时间如此神奇时，先前稳定流淌的时间大潮突然如失序的海啸般汹涌着朝着自己猛烈扑来，小小的身体被其肆意卷动，不知荡向何方。
病床上，姜然猛地一惊。
瞳孔止不住地颤抖着。
后背冷汗直冒。
整个人不住地回忆着先前噩梦的内容。
喉咙却连发出声音都无比困难。
“醒了？”
这是赵丹，赵组长的声音。
一旁的几位年轻专业的医护人员立刻上前。
小心翼翼地把姜然扶了起来，看了一眼旁边仪器上的身体数据，对着赵组长点了点头，“没事了。”
“赵工……今天是……星期几了？”
听见姜然的这第一句话，这位雷厉风行的中年女人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只睡了一天，明天星期一，怎么，还想回去上课？”
“毕竟工作结束了嘛。”
“你倒是一点不关心自己的身体。”
姜然刚想嘻嘻哈哈地糊弄过去时。
刚刚还一副慈祥长辈模样的赵组长顿时变了脸。
恨不得对着他劈头盖脸一顿骂。
“让你去实验室造反的？谁准你在那动手了？这个星期轮到你实验了吗？”
这……这是什么展开，姜然还有些不太明白，“事态紧急。”
“两种力量粒子对撞，谁也不知道后果会怎样，要不是被一组的武举人分担了一部分神话粒子……算了，这半年你就好好待在办公室。”
一想到可能出现的后果。
任凭是赵工也不由得一阵后怕。
心里只想着这姜然怎么敢的。
“赵组长，我记得昨天的数据好像成了吧。”
有些缺心眼地拿起病床旁已经剥开的橘子，姜然也不管是谁放着的，三下五除二解决了之后，仿佛没事人一样问起了昨天的实验。
在他最后的印象里，隐约记得那位穿着灰色制服的工作人员疯狂的笑声。
“嗯，数据挺理想的，今天立刻开启二轮实验了，如果顺利的话，月底就可以开放神话系统中的紫色技能卡。”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轮到橙卡。”
自从知道神话系统是为了在超凡系统遇到故障后充当紧急备份而存在之后。
姜然多多少少也有了些自己在济世救人的满足感。
“一步一步来，先休息一周再说，学校那边委员会帮你解决。”
“那可不成！”
“你这次获得了不少贡献点，够你轻松一阵子了。”
“补贴呢？”
“入会衣食住行全部报销，额外消费给你提到十万。”
面对姜然的追问，赵丹也只觉得难以言喻。
这个孩子就这么要钱不要命么，不过也得亏有他，昨天的实验卡了半年，本来以为还是要以失败告终。
结果被他误打误撞提前完成，而且还让技术组有了些新的思路。
总的来说，倒也是件好事。
再次警告姜然下次绝对不能如此冲动之后。
赵丹这才终于松了口气，随即立刻调整好状态，再次紧张了起来，她还有两场会议要准备。
只不过她一离开，一位小可爱便探头探脑悄悄溜了进来。
“小哥哥，你昨天太帅了！”
…………
随便找了个借口，姜然还是溜回了学校。
“委员会的恢复卡牌真的顶，估计要比一些顶级医院都要强。”
哪怕之前昏得不省人事，经过两天的恢复，姜然正常生活倒是没什么问题了。
不过作为冲动的代价，他的精神力要被锁死一段时间。
可能得有个把月不能再使用卡牌。
这倒是让姜然少见的有了纯粹上课学习的体验。
抽空把那张可以随便刷卡买生活物资的会员卡寄回了江城。
姜然故作严肃地告诉他们要谨慎使用，不然会被贼惦记。
向来勤勤恳恳的姜妈妈立刻表示全权为这张会员卡负责。
绝对不让爱吹牛的姜爸爸拿出去臭显摆。
见着老妈那副正经的样子。
姜然身上的疲惫也减去了不少。
果然，这才是自己最在乎的。
只是，想要保护好家人身边人，除了让自身强大，现在看来，或许得从更大的格局努力了。
覆巢之下无完卵，事到如今，超凡系统的崩溃再也不是互联网传说一般的玩笑话。
看似稳定的生活表面，那股涌动的暗流已经正式展露在姜然的面前。
“还以为穿越会是个童话故事，结果缺成了魔幻现实主义了。”
戏谑了开了句玩笑，姜然背起书包，第一次在没有卡牌的作用下开始听课学习。
…………
花国中部一座小城镇。
作为黑卡组织上席之一，黎叔的情报自然具有时效性。
“已经到了紫卡都能使用的程度了吗，老朱，咱们的方案好像被反超了啊。”
穿着大汗衫大裤衩，朱铖钦哪还有教科书里那副风度翩翩的大学士的模样。
戴着老花眼镜，眼睛眯着接过黎叔递来的报告，脸色很是不好看。
过了半晌，慢悠悠抽了根烟，他这才叹了口气。
“当初怎么就没把神话工作室收购了呢，明明花了那么多钱收编了那么多研究超凡的团队。”
黎叔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模样。
大马褂，厚镜片，笑容很是亲和。
“神话工作室的方案我们供不起啊，最后只能拱手让给人家了呗。”
手指了指上面，话中意思不言自明。
“所以说黑卡组织就是这个不好，不赚钱的活咱不干……哎，我又多嘴了，黎哥你也别训我了，咱心里门清，要是组织不赚钱，谁供着我们一群人在这洛城潜心研究呢。”
“是啊，所以像神话那种再造一个系统的方案，天生就不是组织层面能干成的事，没有举国的资源，最后也只是浪费资源……不过老朱你看好么？人家最近可是攻克了紫卡了，再进一步可就是橙卡了啊，咱们卡在【乌合】这都多久了，换算成超凡系统的品阶，大概也就紫卡？”
“我倒是有做到橙卡程度的方案啊，组织也不给咱资源，全丢【AC】那了，咱们有啥法子。”
“也是，是时候该催催了，时间不等人啊。”
“黑卡方案的第一张橙卡，也该问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