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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人蛇之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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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人虽然看到张恒鲁莽行为,但也已经习以为常。几乎每次任务,张恒都不会对郑天启布置的命令按部就班。

如果张烁或者是青天遇到什么危险,张恒可是敢担着任务失败的风险拼命救援。曾经也有其他队员怪罪于他,但是他都一句话都不说,而是直接动手修理对方,这也多亏了郑天启的威信才把事情压下去,张恒也为此受到了诸葛磊多次的惩罚。

“嘁!这蠢货张恒每次都这样!要是老子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他!”其中有和张恒结过怨的队员愤恨说道。

郑天启皱眉说道:“羊驼,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没必要这么较真。虽然他打掉了你两颗门牙,不过上次任务至少他也救过你的命,也算是抵消了吧。张恒和张烁,他们从小到大,过得比谁都苦,比谁都难,如果你们也经历过他们曾经的生活,你们也会做出张恒现在这种鲁莽的事情。至始至终,他的心从来没有归属复兴小队,也从来没有归属过我们的国家,更不会有什么共产信仰。他就是一个只跟随自己的意志而行动的人,百毒不侵的人。你们要是针对张恒本人倒是无所谓,但是你们一旦针对张烁或者是青天,他一定会无所顾忌杀掉你们。”

所有人闻言都是一惊,仔细想想以前经历过的事情后也发现了这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忽略的现象。大家对张恒开什么玩笑他都不会当回事,但是只要对张烁开玩笑的话,张恒却会很不开心。而那名外号羊驼的男子,正是因为在一次任务执行过程中捉弄张烁导致张烁差点死亡,回到基地后张恒可是全副武装开着权限状态追杀羊驼,要不是郑天启和其余人阻止,张恒一定会杀死羊驼。但是在接下来的任务执行过程中,张恒也是救了羊驼的命,这才没有让团队出现阴谋私怨的事情发生。

人性总是会铭记负面的事物。所有人都知道,直到现在羊驼和张恒都是互相不对付,表面上虽然和好,但是二人有时候依旧争锋相对,尤其是羊驼也会在没有张恒的场合刻意诋毁他。

“嘁!”羊驼还是很不服气。

郑天启随手一抓,揪着羊驼的衣领拉到近前,冷漠地说道:“如果上次不是张恒,你早就变成一滩肉泥了。我很明了团队里地所有人的品性,包括你在内,但是千万不要在任务中给我耍私人恩怨,否则我第一个杀你。”

其余的人员都默不作声,在郑天启的气势和威压下,没有人敢喘一口大气,羊驼更是冷汗都冒出来了。这是郑天启一次当着团队成员的面说要杀队员的话,即使是威胁,他也有这种资格说这种话。

因为这个团队里,他就是最强的基因权限者!几乎快成为复兴计划中基因权限者的代表人物,压盖其余复兴小队的强者们,一人抵抗国际五大特异功能者的围杀,并且在绝境反杀二人,实力更是逼近中华老一辈的镇国英雄们。在他们眼里,郑天启才是炎黄十三号名至实归的“司令”,不仅拥有强悍无匹的武力,更是亲身执行着每次极度危险的任务,综合能力的强大已经征服了所有队员的内心,每个队员都将其当作偶像来看待,有时候他们都已经忽略了炎黄十三号总司令诸葛磊的存在。

“走吧,按计划先去小镇。”郑天启径直走出人群,遥望着张恒渐渐消失的背影。

羊驼嘟囔道:“这次队长不去追他们回来吗?”

“不了,我想通了一些事情。”郑天启嘴角带着淡淡笑意,说道:“好久没有这么畅快轻松了,走吧,生死有命,福祸相依。”

郑天启走到一块三米多高的怪石边,双手硬生生地扣进石体内部,只见他用力一提,将整块石头从土地里拔了出来,高举过头,颇有古时项羽扛鼎的霸道气魄。身后的队员对其投来崇拜的炽热目光,只见他右脚先迈步,以此为定点立刻旋转一圈,借助腰力将石块朝着张恒的方向掷了出去。虽然知晓这块石头异常沉重,但这块石头依旧飞出近百米远,这还是他没有进入权限状态的力量,若是进入到权限状态的巅峰,众人简直不敢想象,谁也没见过郑天启的巅峰状态,除了张恒、张烁与青天。

“阿恒,只能帮到这了,一定要活下来啊。”郑天启依旧望着那个方向,用只有他自己能够听清的音调呢喃道。

随后郑天启带着所有队员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在郑天启等人远离之后,原本休憩的地方浮现出两道身影。碧绿色的眼睛在纯黑的夜里摇曳着微光,他们的上半身与普通人一样,只是相对普通人来说更健壮,但是下半身却是粗壮的蛇尾。两个怪异的生灵微微仰头凝视着夜空,没有明月光华,也没有星斗微芒,空气中渐渐弥漫出一股如兰似麝的清香,还有若隐若现的呢喃轻唱。

青天气喘吁吁,四肢微微痉挛,他已经彻底追不上张恒的踪迹,瘫坐在地上,心里害怕而又懊悔,非常担心张恒与张烁的安危。不过在这个寂静地令人发疯的环境里,他也是生怕那种人身蛇尾的怪物出现,当时看到那个可怕孩童的时候,就已经把他吓蒙了。他虽然是经历过了两次任务,但每次都是在张恒与张烁的庇护下才安然无恙,而现在他却孤身一人呆在这个极度危险的地方。

“阿恒哥,阿烁哥,你们千万不要有事啊。”他喝干了最后一滴体能补充饮料,左顾右盼希冀能够发现张恒或者是张烁留下的痕迹。

这片石谷似乎无边无际,无论如何奔跑或者是在石块上跳跃,都无法走到尽头。张恒就有非常明显的感觉,好似这片石谷的怪石都会移动,不清楚这是错觉或是真实,以他现在的能力也没发现任何石块移动的印记。他站在一块巨石上,环顾一圈也没有发现异动,也感知不到除他以外任何的生命迹象,连在夜间活动的鸟兽也没有,就像是一块被世界遗弃的荒芜之地。

“轰隆!”

突然张恒头顶的天空黑云层层叠起,发出振聋发聩的轰鸣。张恒立刻将特制超效的手电打开,朝着黑云照过去,只见黑云中浮现着许多五彩的光点,如黄豆大小,而后一根根五彩的线条从光点延展而出,相互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个规则而又扭曲的框架,而后框架内浮现出大量的元素,那是用肉眼可见的元素,元素集合越来越多,化成了一块怪异的巨石块,石块形成的瞬间便从天而落,朝着张恒砸下来。

张恒立刻跃下石块朝着旁边的小道滚过去,避开了天空落下的巨石。可是并没有预想的剧烈碰撞,连一丁点的声响都没有,寂静无声,张恒只能够听见自己心跳剧烈跳动的搏动声。

“怎么回事?明明已经落下来才对。”张恒谨慎朝着巨石落下的点移动过去。

只见地面上什么都没有,连灰尘都没有怪异的地方。

张恒的头上不禁沁出细密的冷汗,太古怪了,整片石谷都非常古怪。一点都不合理,以往执行任务的时候就算再如何怪异的事情都是可以用现实认知判别的事物,就算是遇见鬼怪都可以解释地通,可是片区域,简直就是违背了现实认知的逻辑性了。

“朝天笑……星河落天穹……葬灵歌唱祭人皇……九头氏……仙神殇……”

张恒的耳际回荡着空灵的歌唱,歌声很轻很忧伤,令他的心头酸楚不已,这歌曲拥有莫名的伟力,将那永恒的悲恸印烙在人的脑海里。虽然不知道为何那么哀伤,却难以抑制泪水涌出。

张恒的双眼渐渐失去焦距,并不是死亡之后的混散,而是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感知,只剩下一具躯壳。这具无神的躯壳慢慢朝着某个方向走去,在张恒的身后,一个人身蛇尾的孩童微笑着吟唱。

在这片石谷的另一座山头半腰,有一座古旧的小镇,这个村庄灯火通明,并不是电灯散发的光明,而是木材或者是蜡油点燃后散发的火光。村里的人穿着普通,并没有和这个时代有什么脱轨,在火光下,上百名居民的眼睛都是碧绿色的蛇瞳,他们也还是人类的模样。

“隐世这么久了,终究逃不过这因果。”站在篝火边的一名老者仰头望着层层黑云,在夜空翻滚激荡。

一位纤瘦英俊的男子走到老者身边,他的样子很年轻,在青春年少时,他的眼睛与其他人的碧绿蛇瞳并不一样,他的蛇瞳四散着,如同一片玉兰花瓣。他盯着篝火,轻声问道:“长老,我们真的不能融入正常人的生活吗?为什么一定要逃避?”

老者摇了摇头,温柔地看着身边的少年,说道:“闵英,我们并没有逃避。我们是娲祖的后人,是她的守护者,我们要守护她的秘密。但是天道无常,大禹的墓葬竟然揭露了我们的存在,当真是逃不出这因果了。”

“为什么我们不能够将秘密传递给国家,让我们正常生存下去就好了,这样不可以吗?”闵英很希望自己能够融入正常的社会,而不是在这穷乡僻壤呆一辈子。

老者冷笑,说道:“这个世间,哪里来的正常生存。所谓正常,无非是大势者立下的规定,符合规定的才是正常,不符合规定的就是异常。我们的血脉,你可知晓有多珍贵?我们虽然活不过九十九载,可是我们都能够无疾一生,安然终老,这就是我们的血脉。当初日本401部队就是为了搜寻如同我们这般异种血脉的人而专门成立的,与371部队不同的是,401部队的成员几乎都是特种培训的战士,那个年代中华疆土众多异种血脉被抓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被实验,被解剖。当初也亏得这片补天石谷,我们才将401部队全部歼灭。”

“难道我们就真的不能在外面的社会生存了吗?”闵英依旧满怀着对外面世界的憧憬。

老者低头叹息,道:“不是我不想让大家好好生活,而是不能!这是隐匿在我们血脉的枷锁。闵英,你是封藏了九千年的纯血,你也睡了九千年,苏醒的这十多年你也在电视里看到了外面世界的星光灿烂,可是你并没有成长到足够保护你自己生命安全的地步。你注定是我们这血脉的希望,你一定能够活得比我们任何人都要长久,我们不能失去唯一的你,抱歉。”

“没必要担心我啊!我醒过来的时候虽然还是小孩子,但是现在我也已经懂事了。至少我就相信国家不会像曾经的侵略者那样残暴对待我们。”闵英略带不满,他对于现代社会的憧憬无比炽热,同时还对社会的认知充满天真的信任感。

老者闭上眼,随后缓缓睁开,表情也是肃穆起来,道:“闵英,你被封藏的时候还是连说话都别扭的娃娃。九千年啊!偏偏你在这个时候醒来,你可曾想过为什么你会在这个时间里苏醒!我们镇里的古卷除了对你的粗陋简介外,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我不敢妄自菲薄,也把你当作我的亲孙儿养育,就是让你要明白,你的存在与苏醒,极有可能是先祖们留下的种子。而你必须要在这个时代安全成长,寻找出曾经先祖们留下的暗喻,否则我们就真的是永世不得超生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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