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烟津渡水寨又响起了隆隆的鼓声。
大梁水师跟昨天一样，两列战船排着长长的队形，驶出了水寨。
在江面集结后，又一左一右的向上下游驶去。
申旭特意安排人清点了对方战船的数量。
昨天总共出水寨的两千六百艘，回去一千八百余艘。
也就是直接损失的就是近八百艘。
今天待对方队形列好后，确实是一千八百艘没错。
然后他们又看见了大梁水师跟昨天相似的一幕。
战船在江面上又是一阵大乱，损失近五百艘，只剩下一千三百艘回了水寨。
并且剩下的都是小型的赤马船，大船很少。
蒙冲战舰都只剩下几十艘了。
申旭身边的将领们看得群情激奋，纷纷请战。
“大帅，大梁水师看来只是些花架子。船也是年久失修，水军比我们的人更差，好多连水都不会。”
“是啊，大帅，末将看过他们船上的人，整个水军比我们的人要少近一半，且这两天又死了近万人。”
“末将也算过了，他们现在虽然还有一千多艘船，但连蒙冲战舰都只剩下几十艘了。都是些小赤马舟，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大帅，末将请战！我们好早点消灭大梁水师，占领郢都！”
“对！按郢都水师的情况，就凭我们的实力完全能打赢，何必等到崔逍和戴涛来了一起分战果？”
“大帅，出战吧！”
申旭心中仔细盘算了下，自己带来的六百艘战船，都是中型的蒙冲舰为主。
大梁虽然还有一千多艘船，但都是些小船，自己胜算确实较大。
最主要，自己的人较对方要多上一倍！
他看着狼狈撤回水寨的大梁水师，一拍船舷：
“好！那就明日出战！我们商量下细节，争取一战攻克大梁水师！”
--
蒙纲及王波等统领跪在赵信面前请罪，又被赵信一一扶起。
但几人却议论纷纷。
“大都督，我没弄明白。”
“是呀，为什么我们好的蒙冲舰不拉出去练兵，却要将一千艘坏的船驶出去？这不是让申旭水军看笑话吗？”
赵信笑了笑：“我们现在剩下的船和士兵有多少？”
蒙纲在心中算了算：“回大都督，经过这两次损耗，楼船六十艘基本没动，都还在。蒙冲舰由于第二次只出去了报废的四百艘，留在水寨的四百余艘都是完好无损的。再就是一千二百余艘赤马舟。”
“士兵原本有三万四千人，两次共损耗近八千人。还剩下两万六千人。”
赵信：“嗯，很好！”
蒙纲几人一脸愕然，这......还好？
完了！
这个大都督怕也是个纸上谈兵之人，水军这下真的没救了！
看着几人一脸颓废，赵信拍了拍蒙纲的肩膀。
“那你说，我们剩下的船和这两万六千人，是不是基本上都能拉到大江上战斗的？”
蒙纲一想，还真是！
两次出水寨，将报废的船及有隐患的船全部淘汰掉了，所有不会水的不会操船的士兵也基本上沉入了江底。
剩下的，不就是能用的船和人了吗？
难怪大都督说不用我去筛选船和人呢。
但......这种筛选法，也太过于简单直接了吧？
船就算了，那可是八千多条人命呀！
蒙纲等看着赵信的眼神，有了些复杂。
想起昨天被他毫不手软砍掉的五百多颗脑袋，跟这比还真的连零头都算不上！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会突兀的冒出水师士兵悄悄对大都督评价的两个字：屠夫！
赵信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幽幽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们会说我残忍，但慈不掌兵。主要是形势如此，我们已经没时间来慢慢筛查了。”
蒙纲等人也知道赵信说的是事实，点了点头。
赵信突然回过头，看着眼前几们统领。
“明日，将是我们与叛贼申旭的决战之日，诸位可有信心助我将叛贼一战而定？”
众统领顿时神情一凛，蒙纲问道：“大都督，明日就决战了吗？”
“没错。我让你们这两次练兵，不仅是为了去芜存菁，更是为了示敌以弱！”
“相信你们今天回来时的情况，也被对岸的申旭看得清清楚楚。他如今认定我们的蒙冲舰已经基本没有了。”
“所以，明天一早我会继续将剩下的一千三百艘船全部拉出去。对方一定认为我们水寨空虚，会全力来攻我水寨大营。”
“且我观察过对方的战船，基本都是蒙冲战舰，我们的赤马舟他们不会放在眼里。”
“而我们的四百艘蒙冲舰和六十艘楼船，就在水寨中等着他们！”
蒙纲等人顿时振奋，原来一切都在大都督掌握之中！
但蒙纲还是有些担心：“大都督，虽然如此，可我们水军无论蒙冲战舰的数量和水军人数，都不占优势，恐怕想获胜也不容易呀！”
赵信自信的一笑：“哈哈，当然不容易。所以我们今天还得提前做一番布置！”
--
大江上，两艘巨舰迅速的逆行而上，往郢都方向驶去。
林晨站在船头栏杆处，搂着红绫儿的腰，让她两手张开。
苏珊坐在他们不远的地方，支起一块画板，帮他们作画。
“老公，我手都举酸了。苏姐姐，你快画好了吗？”
“快了，再稍等一小会。”
“老公，你为什么非要摆这种姿势呀？”
“学泰坦尼克号的杰克和肉丝呀。本来前几天在海上效果会更好的，但我给忘记了。明天就到郢都，再不画出来又要等下次了。”
“什么泰坦尼克号？杰克和肉丝又是啥？”
“就是你酱扑我也酱扑的那两个人。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好吧，反正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神神叨叨的。”
苏珊笑着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描下最后几笔：
“绫儿，你还别说，真的很好看的。你来看下就知道了。”
这时，在一旁的卓萱正举着望远镜，眯着一只眼看远处的风景。
像个孩子得到个新玩具一般兴奋。
突然脸色一变：“呀！好多船！”
这时瞭望塔上的白显也走下来：
“帮主，前方发现一支船队。看旗号应该是越州水师戴涛。想是在我们之前入的大江。”
“哦？那先远远跟着他们吧，看他们是去做什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