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湛瞪大眼睛，问：“你怎么知道的？”
“当初他推了我一本杂志，因为他向对方要求我拍摄的话，必须要另一个艺人做内页，那个艺人是你。”袁善使用的是肯定句，“当时粉丝费尽心血做的长图，我可是认认真真看完了。”
白乐湛瞪大眼睛，显然是不知所措了。
袁善转过头看向陶文曜，问道：“他跟过你？”
陶文曜抿紧嘴巴，没有出声。
“难道当时你不让我换经纪人，”袁善讽刺的摇摇头，“我还体谅你无法事事俱到，原来你是为了和旧情人好聚好散。”
“我没有，”陶文曜这下急了，他解释道，“我当时没让你换是因为卫泰宁确实是除了白丽以外最合适的人选，最开始接触肯定会有小摩擦，粉丝不了解，因此把事情搞大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我就想着让你们再磨合一段时间，和白乐湛甚至康和泽都没有关系。”
“你是说我的粉丝在无理取闹？”袁善反问他，“你甚至觉得现在的我在无理取闹？”
“袁善，”陶文曜放低了音量，显然是服软了，他说，“现在事情很清楚，我和朱恩在工作，他过来只是意外，你要罚我我怎么样都可以，没必要在外人面前闹是不是？”
“我没有闹，”袁善冷静的说，“还是你觉得我描述一下事实就是在打你的脸？怕我在别人面前说，就别干这种丢脸的事情啊！”
“袁善，”陶文曜苦笑，他抓住一直在他怀里挣扎的身子，道，“你冷静点。”
袁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我挺冷静的，你放开我。”
陶文曜不动。
“没必要这样，”袁善道，“我又没说分手，你装的可怜巴巴给谁看？当初屠春和我吃个饭你就跟我闹，现在我闹一下你不允许？”
陶文曜道：“我不是……”
“我觉得我们都得冷静一下。”袁善说，“你再这样我真的觉得咱们该重新认真思考一下彼此的关系和定位。”
陶文曜好像一下子被戳到了点，他紧紧攥着袁善的胳膊，怒火没地方撒，见朱恩还端着咖啡杯傻站着，便吼她：“滚！”
朱恩吓得一下子找回了注意力，手上的咖啡洒了一些，幸亏经过刚刚的事情，里面的东西已经变温了，她随手把咖啡杯放在身旁的柜子上，不顾手上的棕色液体，担忧的看着袁善，道：“不然大家先坐下……”
“滚！”陶文曜道，“带着他一起滚！”
朱恩看向陶文曜手指的方向，在那里白乐湛瑟瑟发抖，这人从未看过陶文曜情绪失控的样子，吓得连走出房间都不敢，朱恩也有点胆颤，冲他招了招手，道：“快过来啊！”
白乐湛战战兢兢走过来，显然腿都是软的。
朱恩连包都不拿了，带着这人往外走，走出几步又回头，忍不住嘱咐道：“陶董，你和袁善有话好好说……”
“你怎么还不滚？”陶文曜盯着她，显然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朱恩穿着十多厘米高跟鞋，以百米短跑的冲刺速度离开了。
袁善看着陶文曜的样子，显然也吓了一跳。从他们认识起，陶文曜在他心中就是一个城府深的男人，这人除了在床上的时候，从未把什么情绪表露在脸上，现在这样子明显是不正常的。
他心里的怒火消失了，看着面前人的样子，内心只剩下害怕，虽然陶文曜没有打人的习惯，但是身上那一块块的腱子肉可不是唬人的，万一真把这人惹怒了，三个他也不是对手。
想到这里，袁善勉强扯开一抹笑，他说：“陶文曜，你要不要喝点东西？”
“不用了。”陶文曜死死盯着他，拒绝道。
“我去给你倒杯咖啡，正好我也渴了，”袁善仿佛没听到他的话，自顾自接着说，“从下飞机我就没休息，现在累得要死，正好不要紧的人都走了，咱们慢慢聊。”
陶文曜一听袁善说累，表情动了动，他微微松开手，不自在的说：“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袁善点点头：“不用特别复杂的，我现在确实是饿了，给我下碗面条就行。”
陶文曜的手又松了一些，还没等袁善喘口气，他搂住怀里人的腰，几乎是半强硬的把这人带进厨房，放在离自己手边最近的位置，打开冰箱问道：“还剩了点米饭，你想不想吃蛋炒饭？”
“都可以。”袁善点点头。
他确实饿了，从杀青到登机中间的时间很赶，他中午没来得及吃饭，短途旅行又没有飞机餐，所以算到现下他已经有将近十个小时没有进食了，等到这波情绪过去，他才意识到自己饿的胃部抽搐，眼前都有些发黑。
顾不上继续和陶文曜生气，他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等陶文曜洗炒饭要用的蔬菜。
陶文曜一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难受，从前年急性胃炎晕倒在泡菜国之后，他的胃就变得越来越娇气，他的工作性质注定了他没有办法按时用餐，别说精心调养，连日常规律作息都做不到，此时他脸色惨白，肯定是犯胃病了。
叹一口气，陶文曜先放下手中的菜刀，找出家里的常备药，再倒上一杯温开水递给他，盯着他吃完之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两块糖塞进他嘴里。
袁善含着糖，抬头看他，含含糊糊的说：“这药是胶囊，又不苦。”
陶文曜道：“那是防止你低血糖的。”
“哦。”袁善显然是胃疼的厉害，老老实实低头了吃糖。
陶文曜也不炒隔夜米饭了，又硬又油对胃的刺激更大，他想了想，还是烧了开水，抓了一把速食挂面放在身边。
袁善呆了一会儿，胃部的疼痛有所缓解，看到陶文曜的动作之后道：“不是吃炒米饭吗？”
陶文曜转头看他一眼：“给你做什么就吃什么，知道吗？”
“那你还问我吃什么，有个屁用。”袁善等他转过身去继续盯着锅子的时候，在他后面嘟嘟囔囔翻白眼。
他显然是被刚刚陶文曜的举动吓到了，吐槽也很小心的没让对方听到。
等到袁善吃完了一大碗面，撑得打了个嗝之后，他抬头看向陶文曜。
之前那段发火仿佛是袁善的错觉，对方的目光温柔如水，此时把全部的爱意投射到他的身上。
袁善拿纸巾擦擦嘴，道：“吃完了。”
“吃完了去床上躺一会儿。”陶文曜开始收拾锅碗。
袁善没有动，他单手托腮，对着陶文曜的后背发了一会儿呆，然后他说：“逃避也是没有用的。”
“我不是逃避，”陶文曜一边手里忙活着，一边回应袁善，“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但是你不能问都不问就说分手。”
“我没说要分手啊！”袁善无辜道。
“袁善，”陶文曜叹气，“你不能指望我在遇到你之前，一个床伴都没有。”
“我从来没有指望过这个，”袁善倒是诚实，“你有过几个chuangban我从来无所谓，你什么时候见我在意过这个？相比之下我倒不喜欢处
男，听说会miaoshe。”
陶文曜太阳穴跳了跳，他把刚刚用的东西一一清洁后摆放整齐，随后坐在袁善的对面看他：“那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陶文曜，你没有明白，”袁善缓缓呼出一口气，“我在意的从来都不是你遇见我之前的事情，我在意的是现下，你让这个人打扰了我的生活。”
陶文曜有些诧异，他很快说：“抱歉……”
“虽然你也不是有意这样做，但是我必须得说，”袁善盯着他的眼睛，“你前前后后有那么多chuangban，我都ok，甚至你同时有我都只觉得佩服，但是你跟我在一起之后，就要协调好旧情人的行动，今天白乐湛出现，我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有谁出现，我不希望美妙的休假时间，我还要为你处理烂摊子，这明明不是我的过错。”
“你还不是出了很多绯闻，我去帮你收拾烂摊子？”陶文曜挑眉，“我这样做甘之如饴，这是因为我爱你。”
“这么多烂摊子还不是因为康和泽？”袁善反击，“如果你能管管你的追求者，我也不知道背上这么多骂名。”
这倒成功辩倒陶文曜了，他想了想，不知该如何反驳这句话。
袁善道：“这次不知道谁在背后操纵，我不相信随随便便就能有哪个不入流小艺人知道你的住址位置，还能约过你解决掉门卫。”
陶文曜沉默。
袁善继续分析说：“现在看来很大可能是康和泽对你贼心不死。”
“我会调查这件事的。”陶文曜回答。
“如果真的是他，那我真的没办法了。”袁善缓缓点头，“我本来在想，娱乐圈是个很现实的地方，就算我不管他，坏事做多了肯定会遭报应。但是现在我不想等了。”
“这个跳梁小丑时时刻刻在我眼前晃，偶尔抓住机会给我一个膈应，如果能立刻解决他的话，我是不会有任何犹豫的。”袁善叹着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