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尽染回到室的时候, 里面已经密密麻麻坐满了学员。
他拿着鞭，在众学员们期盼的目光中一路行至讲台，喉咙尚有些干渴, 他若无其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润喉。
沾湿的嘴角隐约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痛感，林尽染这注意到唇角被某人咬破了，留下一个极淡的红印。
台下有观察细致的学员注意到这个细节, 彼此交换了一个吃惊的眼，难不成刚那个迟到的同学，跟林检察官打了一架吗？这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他们东张西望一阵，发现秋洛然没有重新回到室，十有八九是被林检察官修理了一顿, 课都没法上, 太惨了。
林尽染背后的巨大光屏，正滚动播放着不同界的法则。
他手里的鞭在光屏上缓缓划过, 继续之前的授课内容：
“……所以, 各位执法官在执行任务时，一定要在界法则的框架内行事, 否则就会被界法则排斥，导致任务失败。”
台下有位学员提问：“么叫界法则框架内？”
林尽染正要回答, 一点细微的脚步突然传入耳中，他下意识侧头看去，讲台侧面却是空无一人。
学员们正两两讨论着界法则的问题，室有些嘈杂, 他眉梢微动, 莫非是错觉？
林尽染双手撑在讲台两侧，上身微微前倾，想了想, 他冷不丁回忆起某些画面，便举了个例子：
“比如说，假设某位执法官在高等位面界，获取了操控植物、再生的能力，若是他进入低等位面界，就不可以使用这项能力……”
他的没说完，耳边突然响起一道低笑：“这么说来，作为林总裁林同学，就无法享受到林真人的‘乐趣’了呢，对吗？师父。”
林尽染心中一震，循着音转头，可是身边依然空荡荡的，么也没有，仿佛这个音只是他的幻觉。
秋洛那家伙，在搞么鬼？
台下众多学员正全贯注地望着他，并没有发现么异常。
林尽染按捺下错漏的心跳，继续刚的思路：“诸位执法官要熟练掌握当前界规则，不可以过分依赖道具，我本人就从来不兑换道具。”
“是吗？”那个音这次从左侧换到了右侧，听上去十分轻快，“系统有好多有趣的道具呢，林老师真的不想试试吗？”
林尽染这次没有回头，只用眼角的余光扫过侧面，视野里依然么也没有，但他几乎可以肯定，秋洛此刻就在讲台上，正贴着自己耳边说。
他甚至能感受到一股微热的气流，在耳廓乱钻，有一只手掌贴上了他的背心，正隔着薄薄的衣料，描绘着他肩胛骨。
林尽染若有若无翘起嘴角，借着端起茶杯喝水的遮掩，压低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在课堂上调皮，也是要被处罚的。”
有两片柔软的东西衔住了他的耳垂，那音含含糊糊地道：“你打算怎么处罚弟子呢，师父？”
随着这磁性暧昧的称呼，最后一个界的点点滴滴瞬间浮上心头。
林尽染最受不了的，就是秋洛用弟子的身份跟他撒娇，此刻虽看不见秋洛的脸，那张笑意明媚又阳光灿烂的脸，反而越发清晰起来。
腰际一双手圈了上来，不疾不徐地抱住了他，慢慢越收越紧，有细软的发丝搔过他的脸颊。
秋洛低低地笑：“你怎么停下了，继续讲课呀，下面的学员们都看着你呢，林老师。”
“……”林尽染简直拿他没辙，身上仿佛背了一只大型猫咪，猫咪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的脸颊脖子，面上得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既不能把对方从自己身上撕下来，以免露出端倪，又无法无视他的撩拨，仿佛脑袋的血液，都集中到一只耳垂里去了似的。
林尽染勉强维持着淡定的情，继续上课：“需要注意的是，一旦执法官经历过某个界法则，精力有了烙印，下一次，如遇到同界的任务，就不会像第一次那样完全没有记忆……”
部分学员恍然大悟：“原来有这个规则。”
秋洛在他耳边哔哔：“竟然有机会再去已经去过的界？上个界，我没呆够呢……”
不知被碰到了哪里，林尽染抿直唇线，耳根开始发烫，忍不住隐晦地瞥了一眼身侧。
他的左手从讲台上放下，在学员们看不见的地方，准确地握住了秋洛乱动的手腕。
然而另一条手臂他却捉不住了。
秋洛似乎换了个姿势，温热的胸膛隔着马甲衬衫，从他背后贴上来，一手被他捉着，揽在腰间，另外一只手沿着流畅的腰线，四处游走。
林尽染只觉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脊背僵硬地挺直了，一点带着湿润的热意吻上他的后颈。
秋洛啄吻着他，坏心眼地道：“说呀，林老师。再不说，你的学生们就要发现了哦。”
林尽染这注意到自己的授课停顿了太长时间，已经有不少学员望着他露出了疑惑的眼。
室里太过安静，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这让林尽染产生了某种错觉，好像每个人都在围观他秋洛亲密一样。
有点羞耻，又有点莫的、隐秘的兴奋。
他几乎要忍不住回过头去，看秋洛是不是好端端藏在隐身斗篷里，亦或者已经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林检察官怎么不说了？”
隐约的窃窃私语传来，林尽染被秋洛撩拨得近乎凝滞的思绪，飞快转动一下，身后的光屏跳转到课堂讨论的主题页面。
林尽染轻咳一，不动色地扫视台下一周：“大家现在可以彼此探讨一下各自经历过的界法则，十分钟后起来发言。”
放鸭子的时候到了，室里立刻热闹起来，交谈讨论越来越大，原本处于众人视线焦点的林尽染，这下终于被大家忽视成了背景板。
秋洛在林尽染背后轻轻推了推他：“去后面的角落。”
林尽染艰难维持理智：“闹，现在在上课。”
秋洛贼兮兮地笑：“没关系，不会有人看见我的。”
林尽染：“……”可他会被看见。
秋洛干脆绕到正面抱着他，脑袋搁在他肩窝里蹭来蹭去，手里的动作不断：“老师，你宠宠我呀……”
林尽染呼吸一窒，简直要被蹭起火来，这个逆徒坏事干尽，他却不能动弹，只能在这里眼睁睁看着秋洛使坏。
哦，他甚至看不见。
林尽染眯了眯眼，嗓音沙哑：“呵呵，等下课你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