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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得失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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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狂夫看到父亲被李儒活生生打死,心中一片空白,想到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父亲了,瞬间觉得天塌了下来,眼前都是黑暗,眼中白茫茫的闪着亮光,忽然看到李儒,愤怒之火立刻燃起,压住了悲伤,大怒道:“混蛋,你杀了我父亲,你个混蛋。”就竭尽自己生平所学,虽然平时学的不多,但悲哀激发了他的全部潜力,内力胜于往常几倍,向李儒打去。李儒看着自己师傅,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世界上就剩了他和焦师傅,其他的一切都不存在了。焦狂夫用力打去,却仿佛打在空气中,自己的内力完全用不出来,当时心中什么也没想,直接抓住李儒头发向他脸上咬去。一个胳膊拦住了他,焦狂夫一看,原来是叔父,像疯了一样,道:“滚开滚开!”拼了命的要向李儒咬去。李儒还是呆呆的看着焦师傅。大胡子一掌把焦狂夫拍晕了,喃喃道:“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你太累了,需要睡一觉,等你睡醒了,一切都好了,一切都和原来一样了。”有两个弟子把焦狂夫扶到房中。大胡子看着焦师傅,开口道:“大师兄,你说得对,我们后半生活的确实很窝囊,活的像个贼,像个小人。从今天开始,师弟就按你说的做,做一个以前的我,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一定要恢复交河三侠以前的名声!”说罢,对着那些弟子道:“你们两个扶你们师傅歇息,余下的跟我走,咱们去抓武秋月,堂堂正正的把他生吞活剥了。”语气中充满愤怒,眼睛红红的望着前方,仿佛杀死焦师傅的不是李儒,而是武秋月。大胡子瞥了眼李儒,道:“你跟我们去。”李儒呆呆的点了点头,没说一句话。

一群人来到捣药成家,门外站着很多人,都在议论纷纷。“大夫怎么回事啊?我的病不能再拖了。”传来一阵咳嗽声。“对啊,说好的一日一人怎么今天不见一人呢?”“就算见也不见你,真是的,你也没病,来凑什么热闹?”“没病怎么了?没病就不能来凑热闹,什么凑热闹,来关心关心发生什么了吗?怎么?你有病感觉很光荣是不是?”——大胡子本来以为他们是来帮捣药成的,心里还有点感觉打不过,此时一听,心中有了底气,大声道:“你们让开,让我来。”众人都很听话的让了条路。大胡子也不废话,一掌把门拍倒,道:“武秋月,你给我滚出来!”那些在门前的大部分都是江湖人士,一听“武秋月”都仿佛痊愈了,生龙活虎般的看着大胡子。有几个江湖人士偷偷走开了,只有一两个人道:“你对大夫文明点!”看没人附和自己,声音渐渐就没了。

捣药成从屋里走出来,边走边都囔道:“都说了今天不见一人了,怎么,不识字?”看到大胡子领着一群人站在那,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正色道:“我捣药成说的话难道就不算话?”大胡子道:“在下当年千军万马也没放在眼里,区区一个大夫又算得了什么?”威威凛凛,就像一个大将军横刀立马。捣药成看了看他,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交河三侠中排行第二的何恰似,在江湖上早就成了交河三狗,又在这里吓谁?”何恰似点头愤愤道:“好好!交河三狗,我让你交河三狗!”便使出飞鸿踏雪泥的绝技,轻身一点,飘飘然到了捣药成身旁,掐住他的脖子,道:“你给我再说一遍。”捣药成想要冷笑,却感觉呼吸很困难,脸被憋的通红。这时传来一声:“哈哈!狗一样的东西,竟然也有自尊了!哈哈!”武秋月从屋里出来,身旁跟着一个女子,正是牧羊女。何恰似把捣药成放了,道:“你还敢出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捣药成勉强忍住咳嗽,站在那里冷笑着,脸上却露出痛苦的表情。武秋月笑道:“哈哈!我武某什么时候怕过你了?你想来杀我,随时都能来,可我还是活到了今天!哈哈!”

何恰似正要上前与他打斗一番,但见一个黑影站在自己面前,仔细一看,原来是李儒。李儒一来就看到牧羊女,心里感觉一阵冰凉,转而又变成了怒火,一会又成了悲伤,到了最后,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感觉,自己在想什么,便直接走出人群,道:“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牧羊女低下了头,不知说什么。武秋月真把李儒当成了牧羊女的弟弟,看牧羊女不回答,便替她答道:“好弟弟,她也不能一辈子跟你片刻不分开啊,况且我们两个走得再近,也没你们关系亲密啊。”李儒品味着他的话。何恰似道:“牧——”牧羊女忙打断他,道:“牧什么牧?请叫我李夫人。”何恰似愣了一下,正色道:“不管你是谁,我今天要杀的只是那姓武的,不过,你要是帮他的话,我也不会手下留情。”李儒听着牧羊女说自己是“李夫人”,心里激动不已,近乎疯狂的暗道:李夫人!李夫人!原来她早已经对别人说我们的关系了,我还怀疑她,怨恨她,我真该死,我真是个小人。可看到她看武秋月的表情,心里又隐隐闪过一丝难过。牧羊女看了看武秋月,对何恰似道:“他既然不怕你,我又怎么会怕你?”何恰似怒道:“这么说,你一定要和我们大家为敌了?”牧羊女道:“要不然呢?”又转向李儒道:“你帮谁?”李儒看着牧羊女,想着她说她是自己的夫人,就要脱口出“帮你”,可突然想起焦师傅,心里犹豫了一阵,道:“我,我的武功已经都给了焦师傅,我想帮谁也不可能了。”说着,就往人群中退去,暗暗看着牧羊女,他的意思却很明显:就是谁也不帮。

武秋月大笑道:“世上有人居然愿意为我得罪其他人,我武某就算立刻死了也没什么。可以后人家谈论起来是被狗咬死,尸体被当成猎物献给猎人换了几块骨头,未免不被别人笑掉大牙。哈哈!”何恰似怒道:“好好,我就咬给你看!”话音一落,身体就起,双掌向前,硬生生向武秋月打来,众人都期待一场大战。不料武秋月双掌一挡,却被打飞几丈外,摔倒在地,牧羊女忙去扶他。捣药成小声嘀咕道:“怎么可能?”众人也都很疑惑,纷纷想:武秋月在江湖上也有些名声,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李儒却眼睁睁看着牧羊女扶着武秋月,看到她一脸关心的神情,心中不禁一痛,可转念一想,自己安慰自己道:“她都说是我的夫人了,我肯定会得到她,我还心痛什么呢?”可说是这样说,心里还是如针扎一般,突然感觉一股内力隐隐在墙外,也不知是谁在那里,他也不关心。牧羊女扶着武秋月,道:“你怎么——你有没有事?”武秋月看她焦急地模样,知道她是关心自己,笑道:“凭他那两下子,怎么可能伤的了我?”话音刚落,吐了一口血,牧羊女眼中闪动着,道:“你还说没事?你看,你都吐血了。我,我心疼。”声音压得很低,给他擦了血。武秋月笑道:“哈哈!我没事。我叫什么?我叫三杯拂剑,没喝酒,怎么能够拂剑呢?来,你把酒葫芦从我背上拿下来。”声音如雷,整个院子的人都听见了。牧羊女又想起那天李儒喝醉的情况,就犹豫了,可看到武秋月的目光,便把酒葫芦拿来给他。武秋月两眼似乎发起亮光,哈哈大笑道:“你知道为什么是三杯吗?哈哈!我一口就是一杯,三口正好是三杯!”豪情直达云霄。连喝三口,立刻变得生龙活虎起来,把酒葫芦又背了起来,似乎刚才一切都没发生过。武秋月问捣药成道:“不知你这里有没有剑?”捣药成道:“我这里是药房,我是大夫,怎么会有剑呢?”武秋月看了看众人,众人都握紧自己手中的武器,而何恰似手中已多了把刀。武秋月哈哈大笑道:“昔日李太白酒醉时万事万物皆可为诗,今日我武秋月三杯后万事万物皆可为剑。”话音一落,向四处看了看,对捣药成道:“在下想借一件东西。”捣药成疑惑片刻,笑道:“好好,可是不能沾血,沾过血后怎么做救人的药呢?”说完,向屋里走去。武秋月道:“明白明白。”众人纷纷猜测他要什么,可谁也没想到,捣药成拿出来他那根捣药的杵!

何恰似呆了一下,转而想:不管他用什么,我以不变应万变总能赢他。思索一定,便使出交河刀法,如一支铁骑破冰而来,雄风凛凛,霸道之气横生。只见武秋月用杵头相挡,威风竟不逊于他,只是少了些霸气,多些阳刚之气。二人对拆了五十多招,武秋月剑术虽高,可毕竟杵用着和剑感觉完全不同,竟和何恰似打了个平手。两人杵刀相接,一时内力交加纵横,谁也不能移动。何恰似头上流了些汗,直没入胡子里,大呼道:“此时不杀他,更待何时?”他的那些师侄听到师叔的话,都带着兵器要来杀武秋月,还有一些不是他师侄的一时也成了他师侄。牧羊女挡在武秋月旁边,道:“你们别过来。”捣药成虽然着急,可也没办法。李儒看道只有少数人还在看着,大部分都杀向牧羊女,一时心急,内力不觉涌向双手,拍掌而出,已有两人倒在地上,一时间,已有十多人躺在地上。大家都围起李儒,何恰似怒道:“畜生,你忘了你师傅吗?”李儒蓦地想起焦师傅,又看到自己打死了他那些徒弟,想起自己说过要好好照顾他们的,心中一阵懊悔,手便松了。那些人围着他,都不敢向前。

这时只听一阵拍手声,有人笑道:“你们个个逞英雄,当好汉,自以为一切手到擒来,没想到,被我收了个渔翁之利,你们什么也没得到。哈哈哈哈!”笑声中充满得意,武秋月与何恰似用眼角余光去看,原来是王金刀和他的金刀帮,他们一直埋伏在四周,当何恰似来到时,就有几个弟子报给了王金刀,他们一直在外等着机会。何恰似额头上渗出了汗,手上的刀有些颤抖,武秋月大笑道:“你区区一个帮主,怎能跟渔翁比?就算是渔翁来了,顶多钓几条小鱼,对深海里的鲨鱼又能有什么想法呢?哈哈!”王金刀叹口气道:“你想什么事情总是想得很乐观,可惜啊,可惜,从今以后,世界上就没有乐观这种情感了。”武秋月学着他的模样,叹了口气道:“你想什么事情总是想得很绝对,可惜啊,可惜,从今以后,你就不会有绝对这种想法了。”王金刀慢慢走到他身旁,牧羊女要挡住他,被他一掌打倒在地,李儒被一群人围着,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王金刀摸了摸武秋月的脸,忽然对他的弟子道:“当年我们烧杀抢掠,无所不为,从今以后,我们也是朝廷中人了,以后做什么都要遵纪守法,都听到了吗?”众弟子都连忙说帮主说的对。牧羊女躺在地上,不顾自身疼痛,道:“你不能伤害他。”就要抱住他的腿,王金刀拔出金刀就要砍了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便把金刀放回刀鞘中,道:“你也没犯什么法,我怎么能杀你呢?对不对?”说着,抓起她头发,一拳打在肚子上,牧羊女口吐鲜血,昏了过去。王金刀把她摔在地上,道:“本帮主以后也是朝廷中的人了,哈哈!”何恰似抖动着胡须,道:“王兄,你快把他打开,我立刻带着弟子走,一切功劳都是你的。”王金刀缓缓走到他身旁,道:“你当我白痴?上了你师兄一回当还不够?你们两个现在不能动,我正好将你们都打伤,看你怎么跟我争?”说着,站在他们两个中间,双拳一伸,何恰似与武秋月都往后摔倒在三四丈外。捣药成怒道:“你们把我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想干什就干什么?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却没有人理他。王金刀对众弟子道:“走了,抬着他到官府领赏去了。”何恰似忽然想到了什么,吼着那些师侄道:“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快,拦住他们!”有一些一时的师侄已经逃离了这个人山人海的地方,剩下的都拿着武器和金刀帮打了起来,一时间,药房成了战场。喊杀声,呻吟声,刀剑碰撞声,身体着地声交织在一起,残刀,断剑,血水,伤员也到处都是。

李儒四处找着牧羊女,何恰似拿着道坐在地上勉强挡着从四处攻来的人,忽然看到了李儒,喜道:“师侄,师侄。”李儒扶住他道:“师叔,你怎么了?”何恰似捂住胸口道:“师叔受了内伤——”看到李儒眼光四处洒着,指了指人少处,道:“那个李夫人在那里。”李儒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有一个人坐在地上抱着牧羊女,仔细一看,竟是武秋月,李儒眼光瞬间迷茫了,身体一动不动。何恰似指着王金刀道:“就是他,就是他打伤的李夫人!”李儒呆呆的走了过去,王金刀连杀几个人,看到李儒过来,一刀向天灵盖砍去,刀式虽然简单,但速度极快,再加上脚下轻功,不过一瞬间刀就到了头上,李儒内力极深,可毕竟没实战经验,以前对掌纯属硬碰硬,此时眼见刀过来,一时不知道怎么抵挡,硬生生用右手接了下来。内力虽深,可手毕竟是血肉之躯,怎能挡得了金属?一时间,血如泉涌,王金刀走南闯北几十年,从没见识过这种迎战自己金刀的方式,愣了一下,手便没有用力,只这片刻之间,已有一股内力从胸前传来,李儒左手已经打在他胸口。王金刀摔倒在地,口吐鲜血。

捣药成大怒道:“都住手。”场面一片混乱,自然没人听他的。这时不知谁说一句“武秋月已经跑了”,场面瞬间静了下来,只有地上的人有的站了起来,有的在地上打滚。原来武秋月趁着场面混乱,心想:留在这里,早晚会被人杀了,与其死在这里,还不如走了,什么世俗的气节,志气什么的与我有什么关系。就抱着牧羊女逃了出去。李儒呆呆的看着他们,右手下的地已经变红了,用左手捂着伤口处,跟了出去。何恰似指着王金刀怒骂道:“混蛋混蛋,都是你们这帮混蛋!”拖着受伤的身体走了,他的那些师侄或者扶着,或者抬着跟着他也走了。王金刀显得有些失落,也带着众帮众走了。慢慢的残风刮了起来,地上只剩了一些残刀断剑和一个人,那人咳嗽着走到捣药成面前,道:“大夫,你看现在也没人了,我这病——”捣药成白了他一眼,走了出去。只剩那个人的咳嗽声。

李儒跟着他们两个走到大街上,路人看到李儒,不禁都道:“李大侠,你这是怎么了?”李儒疑惑道:“大侠?”路人中有人道:“你杀死焦师傅的事已经被传开了,焦师傅私下里施展阴谋诡计,残害忠良,实在是一个小人。李大侠不顾师徒情谊,毅然决然一掌打死他为民除害,比当年天下五杰中的仇如海有过之而无不及,实在是大大的英雄啊。”李儒脸上显现出难过,问道:“这,这是谁说的?”又有人道:“自然是无计二老,只有他们有能力有资格谈论江湖上的事。你受伤了吗?我这里有药,不要钱,只要大侠帮忙传播一下就行。”这时“我这里有独家秘方的膏药”“我这里有人造人参”“我有医术”乱成一片,还都说“不要钱,只需要大侠帮忙宣传一下”,李儒苦笑着,不去理他们,向前一看,已经没有他们两人的背影,忙向前走。这时传来一句“我这里有世上最好的姑娘”,一个青楼老鸨也在人群中。有人道:“大侠受伤了,姑娘有什么用?”那老鸨道:“怎么没用?可以止痛啊!”那人笑道:“正好我最近身上老痛,也想止止。”老鸨忙道:“客官这边请。”

镇上人的声音越来越远。三人走到一处荒地,武秋月本来身受重伤,此时走了这么远的路,更加的累了,正好看到一棵大树,便把牧羊女放下,自己倚着树歇息。李儒远远的看着他们。武秋月把背上的葫芦解下来,喝了一口,道:“李贤弟,跟了这么久,来喝一杯吧。”李儒便走到他们面前,道:“我,我——”我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就住嘴,喝了口酒,酒落在肚中,感觉心里少了分失落,突然感觉右手有点痛,一看,竟然有一个大口子,血已经不流了。武秋月笑道:“我武功虽然不如你,可我绝对会拼了命的保护她的,你就放心吧。”李儒动了动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喝了口酒,武秋月也喝了口,道:“经过今天这件事后,我已经看出我们两个对彼此的感情了,我决定等她醒了,我们就成婚,什么世俗礼仪的那一套我又怎么会遵守呢?”李儒想了想成婚,忽然道:“成婚?怎么可以?”武秋月又喝了口酒,道:“我知道你们感情深厚,可你毕竟是他亲弟弟,你也不可能一辈子跟着你姐姐的。”李儒瞬间觉得眼前一片黑暗,道:“亲弟弟?这是谁说的?”这时传来一阵笑声,牧羊女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听了武秋月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定了定神,对李儒道:“自然是我说的,你确实是我弟弟。而我,我当然要嫁给武秋月。”武秋月也笑着看着她,心有灵犀。

李儒感觉头脑一下子蹦了,站了起来,一直往前走,不知不觉的往前走,一切都仿佛不存在了。武秋月想要叫住他,牧羊女捂住他的嘴,道:“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不行吗?”两个人都笑着看着彼此。

到了晚上,武秋月和牧羊女依旧在那棵树下。武秋月道:“今天晚上,我们就成婚好不好?”牧羊女羞红了脸,低头道:“在这里吗?”武秋月道:“天为房屋,地为床,树为被,星辰为花烛,这样不好吗?”牧羊女只是低着头点了点头,抿嘴笑着,两人就成婚了。而此时,李儒走在一个小镇上嘴里喃喃道“酒,酒,给我酒!”嘴唇已经干得裂开了。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原来是一个老乞丐的碗,他一脚把碗踢走,却传来老乞丐的哭泣声,李儒怒道:“让你绊我!”就向老乞丐踢去。只听一声道:“我道是什么大侠,原来是这么个东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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