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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珍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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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月见到那灰衣男子,惊喜开口道:“式,竟然是你!”

式瞧着初月的脸庞,不禁笑道:“见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只是——式,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初月心中疑惑,不禁开口问道。

式微微沉默,只是道:“我原本就在这附近。竹修告诉我,你被辰天的人抓走了,我距离你近一些,就想来救你。可是我进入了山庄,却看见山庄中已经大乱,我就知道你已经逃走了。后来我就找到了你。我看你睡的正香,就没有打扰你。”

初月脸一红,微微垂首道:“哦——我没事的。”

绥绥见到两个人的表情,不禁“哼”了一声,道:“我可不是什么小东西,我是绥绥,我可是猫妖!”

式忍不住笑着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猫妖大人。”

初月也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这时候,式正色道:“好了,初月,你没事就好了。现在我们还是尽快回清风山庄吧,这里实在是太不安全了。”

初月点了点头,三人便一同离去了。

经过这一夜的折腾,辰天的山庄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宫殿中,密密麻麻跪着许多个大夫,皆是汗如雨下,神色惊慌。直到有个侍女从黑帐中出来,道了一句“夫人暂时没事了”,那些大夫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辰天的眼睛中充满了红血丝。辰天厉声喝道:“你们这些人都是怎么服侍夫人的!?”

一个侍女慌张跪下,赶忙道:“大人,夫人的病原本就反反复复。尽管奴婢们用心侍奉,可是,可是……”辰天瞥了那个侍女一眼,一脚将侍女踹到在地。

侍女腹痛难忍,忍不住*了起来。

辰天本要再打,可是帐中珍璃夫人柔声说道:“是我自己的毛病,怎么能怪她们呢?如果她们再受责罚,便是珍璃的错处了……”

那辰天一听珍璃这样说,急忙进账,道:“好,好,我听你的,我不罚他们就是。侍女也好,大夫也好,我都不罚——珍璃,这样,你可高兴一点了?”

珍璃虚弱地点了点头。

辰天心下烦闷不已,随意挥一挥手,侍女们和大夫们急忙出去了。

隔着一道黑帘,辰天隐隐看着珍璃。

珍璃,她原本是那么美丽动人的一个女人,可是如今已经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六个月以前的珍璃,皮肤白皙红润,颇为丰腴。可是如今帐中的珍璃,身体已经削瘦地不成样子。不仅如此,身体还开始溃烂,并且流出乌黑的液体。

现在的珍璃,已经是体无完肤的了——

辰天试着去握住珍璃的手。可是在双手接触的那一刹那,辰天分明感受到了珍璃皮肤的破裂。

辰天急忙缩回了手,可是心里的伤口却又一次被撕裂——此时此刻,自己最为挚爱的女人正遭受着如同地狱一般的病痛,可是自己求尽天下良药,却依然无法为自己最爱的女人医治。

辰天不禁攥紧了拳头,几乎要掐出血来。辰天迅速起身,离开了帐中。

他多么怕,多么怕自己忍不住落下眼——而这样怯弱的眼泪,是不该被自己一心深爱、一心保护的女人看到的。

听闻辰天离去,珍璃挥手让其余人退下。

在确定殿中再无其他人后,珍璃缓缓睁开眼睛,微声道:“挽秋?”

一个侍女迅速进了黑帐之中。待黑帐掀开,这才能看得明白,这个侍女便是送走了初月的那一位。

“挽秋,初月姑娘现在可安全了么?”

挽秋含着眼泪,道:“是,夫人,我亲自把她送出了山庄,而且也为她指明了去处。初月姑娘现在已经安全了。”

珍璃淡淡开口道:“那……那就好了。”珍璃猛烈地咳嗽了几声,挽秋赶忙用手帕半捂住珍璃的嘴,哀声道:“夫人,夫人,算挽秋求求您了,您服一些药吧,哪怕只喝一口也好。”

珍璃勉强一笑,道:“喝药?这半年来,我喝的药难道还少么?”

挽秋低声道:“夫人,那药是什么样子的,您是最清楚了。”突然,挽秋仿佛明白过来似的,“夫人,难道您是为了……”

珍璃轻轻地笑了一笑,安然道:“挽秋,你不愧是从小就跟着我的人,果然明白我的心思。”

挽秋身子一软,失声道:“夫人!”

珍璃微微侧身,示意挽秋压低声音,道:“我明白。可是,我还想一试。挽秋,有些事情,并不像你所看到的那样简单。我的病长在我自己的身子上,我明白得很。这病——即便是那个初月……咳咳,我实在不想,不想在再赔上一个无辜之人的性命了。”

挽秋哀声求道:“夫人,您有怎样的谋划,挽秋不懂。挽秋从六岁时就跟着夫人,这一辈子都是要服侍夫人的。可是夫人如今病痛缠身,可是挽秋却什么都做不到,挽秋实在是——”

珍璃却不过只是微微一笑,开偶道:“罢了,罢了。我有我自己的注意。我今天有些乏了,你出去吧。我想好好睡一睡。”

挽秋自知劝说无用,只好含泪退下。

一道道黑帐撒下以后,挽秋蓦地看见龙一正站在宫殿之外。挽秋心中一紧,赶忙上前,道:“见过龙一大人。”

龙一面无表情,道:“怎么,那个初月不见了么?”

挽秋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呃……那个初月聪明得很,自己——自己在昨夜逃了。”

龙一眉心一动,却又似无意道:“是么?”

挽秋急忙跪下,道:“龙一大人,挽秋不敢说谎啊!”

龙一嘴角微微扬起,道:“好了,快起来吧。我不过是随口说说。”

挽秋瞥见龙一的表情,心中更是疑惑,不敢起身。

龙一见挽秋依然不动,淡淡说道:“辰天大人对珍璃夫人用情真是很深。珍璃夫人不能见光,就修了这样的一个珍璃殿来,用黑帐养护夫人。”

挽秋不明白龙一的弦外之音,只低低道:“辰天大人与珍璃夫人是结发夫妻,感情自然是好的。”

龙一似是感叹:“是啊,毕竟是结发夫妻。你为我,我为你,当真是情比金坚,龙一真是打心眼里羡慕。”

挽秋瞧了一眼龙一,却更加疑惑。龙一大人虽然在灵术上的造诣已经能与辰天大人比肩,可是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少年。不过,这个龙一虽然年纪小,但是揣测人心的功夫可远远在辰天大人之上。辰天大人尽管勇猛,却只顾以为用强,不必龙一心思缜密。

龙一淡淡道:“怎么,挽秋,你还不起来么?”

挽秋尴尬一笑,缓缓起身。

龙一道:“夫人的病,好些了么?”

挽秋苦笑,道:“还是老样子罢。”

“吃的什么药?”龙一漫不经心地问道。

挽秋一惊,莫非他已经知道了?那可不妙,龙一大人是辰天大人的心腹。整个黑山庄,辰天大人独独视龙一大人为亲弟弟一般。若是龙一大人知道了真相……晚秋不敢再想,只是如常微笑,道:“不过就是那些大夫开的药罢了。”

龙一轻轻“哼”了一声,转身道:“即便是人类大夫开的药,也未必无用啊……”说罢,飘然而去,只留下挽秋一人,出了一身的冷汗。挽秋见龙一走远,这才呼了一口气。挽秋回首看着这“珍璃殿”的牌匾,隐隐含泪,也离去了。

辰天一个人在屋中猛喝着酒。一个侍女见到辰天如此失魂落魄,便笑盈盈地为辰天斟满了酒,柔声道:“大人,酒入愁肠愁更愁呢!”

辰天也不看那个侍女,只闷声喝酒,不理睬她。

侍女嘟了嘟嘴,又为辰天斟满了酒,道:“夫人这一病就是半年。请了多少大夫,可是好是这个样子,真是让人难过呢!”

辰天一身酒气,道:“然后呢?”

侍女见辰天开了口,不禁笑道:“奴婢只是觉得,夫人其实年纪也不算小了。如花时光又有几年呢?”侍女用她玉葱般的手指轻轻划过辰天的脖颈,柔声道:“其实,珍璃夫人也不算是很美呢……”

辰天也不语,任凭那侍女挑逗着自己。那侍女见辰天并不拒绝,更是胆大,渐渐地自己解开了外衣,坐在了辰天的腿上,撩拨着辰天的头发,妩媚道:“如此良辰美景,大人怎好辜负奴婢呢?”

侍女丰满的双乳摩挲着辰天的胸膛,任凭侍女如何挑逗,辰天却依然面无表情:“你想说的就这些?”

侍女一凛,停止了动作。片刻后,壮着胆子双手环绕住辰天的脖子,柔婉道:“奴婢不过是一个小女子。丝罗终要付托乔木。奴婢年轻,也算是漂亮的……”还未等侍女说完,辰天却一把扼住了侍女的喉咙。那侍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呆呆地不动,只有喉咙因为被辰天用力扼住,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辰天依旧面无表情,道:“你知道么,你对我做了这些事情,已经是死罪!”

侍女吓得瑟瑟发抖:“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奴婢,奴婢不敢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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