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再一次降临。
相比起前两日的狂风大作,这一夜显得安静许多。但是,尽管如此,雪菲与初月躺在榻上,依然难眠。
“初月,雪菲,你们睡了么?”门外,是式的声音。
初月想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应答,倒是雪菲回了一句:“还没有,式,怎么了?”
“我们去望山。”式在门外说道。
初月缓过神来似的,开口道:“望山?”
式道:“望山守军众多,白天不易下手。我现在已经全部安顿好了。不必叫青箬,只有你们出来就可以了。”
初月与雪菲迅速穿好衣服,跟着式一起出去了。
这一夜,出了奇的平静。
式走在前头,雪菲与初月在其后走着。长街森森,初月一步一步地走着,却忍不住攥紧了衣角。
三人一路行至望山,包括守军在内,没有看见一个人。
初月心里觉得古怪,但是见式与雪菲都没有说话,自己也不敢多说。
月光明朗,照亮着前行的路。
三人一路上了望山,见得望山不过是草木郁郁,混杂着几朵野花清芬——与其他的山并无不同。
可是到了断崖,却有一股寒意袭来。初月一凛,式仿佛看出了她的不适,眼神愈加关心。
初月脸一红,尴尬一笑,道:“我只是觉得有一点冷。”
式似乎觉察到了初月的羞涩,只得讷讷转过头去,道:“雪菲,初月,这里就是长安城民跳崖自尽的地方了。”
雪菲向前,几乎要坠下去一般。雪菲往下看着,却只是黑黢黢的一片,并无其他。
雪菲看了式一眼,式点点头。
雪菲的身姿轻盈如蝶。
只见雪菲一下子跳下悬崖,初月惊叫起来。
式一把攥住了初月的手。初月一惊,这双手的再一次的触摸,比上一次更为明晰。
他的手,很暖,仿佛要把初月的手攥住汗来。初月试图抻出自己的手,但是式的手攥得那么紧,初月根本挣脱不得。
初月红了脸,尽量不去看式。
然而,式的表情却是淡淡的。式道了一句:“她下去了。”初月这才缓过神来。只见雪菲轻盈越崖,如同一只白蝴蝶。雪菲如蝶般跳跃在悬崖断壁上,不一会儿就失去了踪迹。
初月十分担心:“雪菲她……”
式道:“雪菲最强的就是轻功。雪菲现在下去探查一下下面的情况,希望能有所收获。”
初月的手依旧被式攥着,自己脸如红云一般,不知所措。
而此时,雪菲也已经安然到了崖下。
崖下的血腥味很重。
也是,那么多的生命在此终结,多少个如花年华就此谢幕,经过近百条生命的血洗,这里的血腥味怎么能不重呢?
雪菲缓缓走着,跨过了一个小小的水潭。雪菲四处探查着,偶然间还可以看见人骨的碎片。雪菲心里一紧,却依旧走着。
“你是谁,怎么会没有死!”一个沙哑的女子声音传入雪菲的耳朵。雪菲急忙转身,不禁惊住。
面前的,是一个面色惨白的消瘦女子。
这个女子的声音甚是沙哑,头发披散着,穿着一袭白衣。
女子颤颤伸出手指,指向雪菲:“你是谁,怎么会没有死?”虽然说着一样的话,可是这一句却明显提高了嗓音,在雪菲听来,她的声音如同粗布撕裂一般让人难受。
雪菲警觉,已然抽出了腰间的雪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