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点发毛。仿佛有些东西在她还没有发现之前就已经失去了。她又举起了手。
"所以说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奇迹了？我还以为利斯科有几个【教士】呢。他们呢？"
"啊，好吧。教士现在只是能够施法的[治疗师]。阶级的定义发生了变化，相应的，所学的技能和法术也发生了变化。这其实是一个相当迷人的现象。我在威斯特姆的时候，曾在一门课程中学习过--"
双鱼座摇了摇头。
"但我没有时间去了解几百年来阶级的变化。我说到哪里了？哦，当然是。魔法。我们不要忘记我们在这里要学习的东西。很好，我想你应该明白一点什么是魔法。现在来测试一下你"
双鱼座举起双手，突然向破布和艾琳推进。他们的椅子往后挪了挪，他停了下来，显得很生气。
"这不是一个危险的过程。我只是想确定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是否能成为法师。我将用传统的方式来测试你们。不要动，我会用原始法力饱和你们周围的区域，让你们展示你们的魔法能力--或者说缺乏魔法能力。"
—-
良冈目视着瑟丽娅。
"会不会很疼？"
半精灵抬起头，她摆弄着魔杖。
"哦，当然不会。这只是个测试，仅此而已。我小时候就是这样被教育的。我知道人类的做法不一样，但对你来说应该有用。"
她举起魔杖，杖尖发出银白色的光芒。瑟丽娅微笑着安抚良冈的忧虑。
"你看着吧。我要在空中画一个符号。我要你看着它，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别担心，没有时间限制。如果你的眼睛开始疼了，你可以把目光移开。"
慢慢地，瑟丽娅开始在空中移动魔杖，留下一个发光的余像，在良冈的视野中盘旋闪烁。瑟丽娅的魔杖移动着，轻轻地移动着，勾勒出一个看起来像是一堆方格和直线随意组合在一起的图案。
但是--这不仅仅是一个二维的图案。良久，她眨了眨眼睛，揉了揉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瑟丽娅的魔杖已经开始在三维空间里描摹图像。然后图像又发生了变化，空气中的符文，或者说是一个字？"--有了更多的维度，而不是相机所能捕捉到的。
良冈认为她听到了在空气中画出的那个神奇的字。或者她感觉到了。而当瑟丽娅放下魔杖时，那发光的白色符号燃烧了良冈的视线。
"放松点吧。只要你舒服，就只看它。如果你看不懂的话，也没关系。"
瑟丽娅的声音从那团闪闪发光的线条后面传来。良久，她睁开眼睛，强迫自己专注于这些线条。
实在是太难理解了。
—-
"我不明白。"
艾琳伸出双手向双鱼座抱怨道。法师哼了一声。他正伸出双手，掌心朝向艾琳和破布。他的额头上有汗珠，但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我--正在用我的法力注入你们周围的空气。如果你有潜力的话，它可以让你施展法术。"
"可是怎么施展？你从来没有说过？"
双鱼座满是汗水的眉毛上一根根血管突出。他哼了一声。
"你就想想办法吧。"
"比如说什么？"
"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愿意，什么都可以!火，水，一个闪亮的新锅。将魔法服从你的命令！"
—-
"放心吧。别这么盯着它看。随它去吧。"
良冈试图服从。她真的听话了。但这个神奇的词就像一个无解的问题在她的脑海里燃烧。她想盯着它，想弄明白它的意思，越是用力盯着，她的大脑就越是混乱。
这就像一道数学题。很难的一道题，比梁冈高中时上的课难多了。
是的--完全像一道数学题。良冈眨了眨眼。突然间，这个符号的一部分有了意义。有......有类似数学方程式的面。要平衡的东西。你不可能拿着魔法使用它而不产生影响。成本和交换
能量守恒定律只有能量可以用魔法破坏。但却从魔法中获取了成本，所以这个定律多少还能保持不变。但是魔法并不是以科学为基础的。破坏的东西可能比获得的东西多，也可能少。魔法是这样。但它遵守一定的规则，就像渗透一样。它是流动的而且它在世界范围内流动。
良冈把头放在手中，试图停止思考。但这个词从内到外都在燃烧着她。她正处于它的边缘，它对她说话。这是一个词。但在她有限的语言中，它还有名字吗？
瑟丽娅双手交叠在腿上，微微一笑，看着良冈。
—-
双鱼座嘶吼着，脸色凝重地皱了起来。他已经发红了，但无论是妖精还是人类都没有做什么。
艾琳专心致志。她真的做到了。她试着想出像拉格斯召唤出的火焰，但她最后只是想到了打火机和火柴。她试着喃喃自语。
"你在嘀咕什么？"
"没什么。"
没有用。艾琳什么也感觉不到，除了手臂因为举得太久而有轻微的疼痛感。她咬了咬牙。她可以做到这一点。她闭上眼睛，用力--。
一团火焰向上窜起，蒸发成一团烟雾。艾琳喘着气，欣慰而得意地笑了--。
破布对她的手指眨了眨眼，然后又指了指。双鱼座大叫一声，一团火焰从她的指尖迸发出来，向他扭去。它在到达他的长袍之前就蒸发成了烟雾，把他掀起了一阵咳嗽。
"哦，又是部落魔法？"
法师摇了摇头，咳嗽了一声，挥去了烟雾。但他似乎并没有生气。而是盯着破布看了几秒钟，然后很慢地回答道。
"那不是什么部落魔法。那是【萤火虫】咒语的最开始。"
"真的吗？"
艾琳受到了鼓励，她伸出手指，努力尝试着做同样的事情。但双鱼座并没有盯着她看。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骄傲的哥布林身上。他把一只手放在下巴上，开始自言自语。
"这是不可能的，妖精无法学习传统意义上的魔法。当然，如果他们有潜力的话，在几百年后就会被发现、分析出来。潜在的后果--或者说是简单的怪胎分化？祖先？"
他旋转着指着靠后的破布。
"你，妖精的孩子。你的母亲是非妖精吗？还是......你的父亲？"
它摇了摇头。
"这有什么关系？"
艾琳冲着双鱼座发问。他跳了起来，她瞪着他的手。他把它们放回她的手上，一边说着，一边又集中精神。
"这可以解释一些事情。妖精的后代总是妖精，不管伴侣是男是女。但有时妖精可能会继承他们......父母的特征。啊，受害者可能会在解释不同寻常的天赋方面起到一定的作用。但如果这个年轻的妖精-破布没有直系非妖精的祖先，那就意味着--"
"她可以成为一个法师。我明白了。"
艾琳打量着自己的双手。她希望它们能着火。
"不要停下来。现在轮到我了。测试还没有结束吧？我还可以继续吗？"
双鱼座犹豫了一下。他看着艾琳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柔和了。
"......通过各种方式。继续努力吧。"
她忽略了他的眼神和破布看他的眼神。艾琳盯着自己的手。她会施展魔法。她能做到。她会施展魔法。她会...
—-
良冈努力不尖叫，她盯着这个词，魔法也盯着她。即使她闭上眼睛，也无法逃避。这个词是开始，这个词是魔法，魔法与她同在，魔法被变成了现实--。
它像野火一样灼烧着良冈的心灵。这些知识烧毁了她的假设和她一生所受的教育打破了她脑海中她从未意识到的墙。这其中的痛苦是无法忍受的。
瑟丽娅在摇晃着她，想让良冈动起来。她在告诉良冈这是不应该发生的，想抹去这个魔字。但它已经深深地扎根在良冈的灵魂里。那是一点真理，即使在世界其他地方崩溃的时候，它也是可以坚持的东西。
良冈睁开了眼睛。魔力在她体内涌动，这是一种不同于以往的感觉。那不是更有生命力。生命是生命，但魔法--它是打开了另一扇门，走进了一个不同的世界。
突然间，痛苦消失了。良冈坐起身来，拂开瑟丽娅的手。
"我没事，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我看到了。"
瑟丽娅焦急地窥视着良冈的脸。奔跑中的女孩狠狠地咬住了嘴唇，以至于吸了血，但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
"我看见了。"
良冈重复着，盯着空中渐渐消失的形状。不过，她不需要看到它。她能记得。她会一直记得。
知识就在她的眼睛里，在良冈的动作里，在她的一切里。瑟雅看着良冈，无论看到什么都让她放心。她笑了，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你看到我写的东西了吗？你能告诉我上面写了什么吗？"
良冈深吸了一口气。它没有真正的名字。没有一个是能够表达的，即使用千言万语也无法表达的。但还是有办法说出来的。
她开口道。
"【光】。"
在清晨的静谧中，光线从窗外闪烁。一切都静止了，然后，太阳的光亮被其他东西加入了。
一道柔和的光从良冈的胸口涌上来。顺着她的手臂，从她的手掌向上，手掌开始发亮。一颗颗闪烁着色彩的小珠子从良冈的手掌间飘起，在她的面前盘旋，她凝视着。
那是良冈见过的最神奇的东西。它是她的。一个发光的，清晰的球体，她只能称之为光的显现。它比灯泡还亮，因为它是纯光，但也不刺眼。如果她盯得够紧，就能直接看到另一边的情况。
而且也不是白光。甚至在良冈盯着它的时候，细腻的紫色阴影凝聚起来，然后慢慢过渡到深蓝色，再亮到绿色，然后是黄色。这道光是活的，即使她拿着它，它也在变化。
它......如果良冈说实话的话，它看起来有点像电脑上的三维视图。甚至在她这么想的时候，颜色也发生了变化，颜色开始以一种令人讨厌的熟悉方式旋转。
瑟丽娅惊讶地低头眨着眼睛看着良冈的光球。她将一只手放在臀部，另一只手戳了戳圆球。她的手指直接穿过圆球，使她白皙的皮肤周围的光亮闪闪。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颜色。它们太......亮了。"
她拿起魔杖，在掌心拍了一下。瞬间--远比良冈自己的咒语来得快，又一个闪烁的光球从瑟丽娅的掌心升起。但她的光亮是不同的。当她把圆球放在良冈的旁边时，颜色发生了变化，加深了良冈所没有的颜色。
它们和良冈的光球中闪过的颜色一样，但不知为何它们更真实。照亮小房间的蓝色并没有更鲜艳，也没有在任何方面更明亮，但在良冈的眼里，它感觉更深，更微妙。这是对"蓝色"的更完整的理解，相比之下，她的数字色彩就显得苍白无力了。
"哇哦。"
在良冈的注视下，她圆球中的灯光开始转变，与瑟丽娅的灯光相匹配。她盯着圆球，然后集中精神。
光球突然从白光转变，然后转变为暗紫外线，这让瑟丽娅惊讶地跳了起来。黑光。良冈眨了眨眼。忽然间，圆球变成了彩虹光谱，一个变幻着色彩的舞动的圆盘球--。
一下子魔力耗尽了。光芒消失了，良冈坐回椅子上。她顿时感到头晕目眩，仿佛血液突然冲到了头上。她虚弱地想坐起来，但瑟丽娅轻轻地推了她一把。
"等一下，等一下良冈!太不可思议了!我想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用一个基本的[光]法术就能做到这一点--更不用说这么快就想出如何改变一个法术了!你刚刚用光了你身体里所有的法力。在恢复之前，你会很累的。来--坐在那里，我给你弄点吃的喝的。这样才有帮助。"
瑟丽娅冲出了房间。良冈盯着自己的手。她笑了笑。
—-
双鱼座的下巴上最后一颗汗珠掉了下来。他喘着气，举起双手。
"我快被榨干了。我很抱歉。我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艾琳仍然盯着自己的指尖。如果她能强迫发生点什么。只需要一秒钟，她知道。一秒钟的意识，她就能再次想通。她试了又试，但是--。
双鱼座举起破布给他端来的水杯，不顾卫生的扔了下去。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拍了拍艾琳的肩膀。
"空气中已经没有魔力了。都消散了，艾琳。"
"哦。"
艾琳盯着自己的双手。它们还是那双手，但它们不知为何变得更小了，不那么重要了。它们是一双好手，因工作而长满老茧，但没有伤痕。但它们只是手。正常的手。
双鱼座清了清嗓子。他避开艾琳的目光。
"我啊，对不起，夏至小姐。"
"不，没关系。我知道魔法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而且破布也能做到，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