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布看不见了，她几乎无法思考。但她的手在腰带上摸索着，伸向她唯一的救命稻草。玻璃是冷的，她把它打在脸上，不顾碎片的存在。
疼痛，但突然间她融化的皮肤也在愈合。破布感觉到她的皮肤在燃烧，同时也在再生。她尖叫起来，那是一种原始的声音，并在她的头上打碎了另一个药水，冲走了酸液。
疼痛持续不断，灼烧着她的记忆和灵魂。但最终，它褪去了，足以让她再次重生。破布坐起来，尖叫着，然后站起来。
她必须--她必须--
红方的首领躺在地上，一言不发，在酸液侵蚀他的肉体时冒着烟。破布盯着他，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打开了她最后的药水瓶盖，把它倒在他的头上。
一缕缕溶解的肉体停止了。破布看到肉开始在骨头上生长，并祈祷她不会太晚。但随后她看到酋长坐了起来，然后站起来，向自己的腰带伸手。
第二种药水重新长出了肌肉和血肉，然后他就站在她面前，痊愈了，而且沉默不语。红方部落的首领低头看了看破布，但还是她先开口了。
我赢了。
他盯着她，然后高大的霍布林摇了摇头。
赢了一次，不会发生第二次。
破布耸了耸肩。
一次就够了，没有第二次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酋长会抓住他的剑，把她贯穿。他的脸是空白的，没有表情，眼睛紧盯着她的脸。但随后高大的哥布林咧嘴一笑，当嘴唇周围开始长肉时，他吓了一跳。
是够了，你是首领，红方部落将臣服。
他举起拳头，向夜空咆哮。
洪水部落是最强的!停止战斗!
在山谷周围，地精们慢慢地放下了武器，甚至连那一小撮肉狼也停止了行动。红方首领从坑里爬出来，向震惊的哥布林们重复他的话。他幸存的战士们犹豫了一下，然后接过了这个号召。破布的哥布林们也响应了这一呼声，然后黑夜中充满了各种声音。破布站在它的中心，听着咆哮的声音。
酋长看着破布，现在很严肃。
你已经赢了。你是最强的，酋长。
破布想到了这一点。她看着死去的人，看着许多即将死去的人，想着所有已经过去的事情。然后她看着红方酋长，笑了。
骗子。
--
这并不公平，你让我赢了。
这是战斗结束后，她的哥布林们要么在恢复，要么在清理死者时说的话。她盯着蹲在火堆旁的红方首领，不是警惕，而是好奇。
从近处看，这个游民哥布林看起来像某种哥布林战神。他的伤疤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他的红锻剑非常漂亮--对任何一个哥布林来说都太精巧了。他的巨狼躺在火堆旁，当他盯着火焰时，瞪着破布。
酋长抬起头来，他已经告诉了破布他的名字。盖伦，那是......一个奇怪的名字，不像是一个哥布林的名字。但盖伦-红方本身就是一个传奇人物，而破布确信，确信她不应该赢。即使有一千名哥布林对他的六十名。
你假装输了。
他从火堆中抬起头来，摇了摇头。
没有假装，测试，你赢了。没想到你会这样。
为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
必须有好的首领，一定有比我更好的人。
这是一个解释，但不是一个令人满意的解释。破布曾见过盖伦的战斗。他是一个狡猾的领袖，也是一个无以伦比的战士。她这么说，他却笑了。
我还不够格，不足以领导所有的哥布林。
她更不明白这一点，但那时，破布在治疗和战斗中几乎是站着睡觉的。她可以以后再问，而且她感觉到他会告诉她。他已经服从了她，无论是否更强壮，她现在是负责人。她现在掌管着整个红方部落和所有小部落。这一点还没有沉淀下来，但当他们加入大部队时...
小妖精，首领，名字是什么？
破布抽搐了一下，然后意识到盖伦在问她。以前从来没有哥布林问过这个问题。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没有名字。
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没有名字是坏运气，必须有一个。
破布再次犹豫了。她知道了，她看了看火堆，又看了看他。
其他人对我有名字，"破布"。
在哥布林的语言中没有"破布"这个词，破布不得不慢慢地发出这个词的声音。盖伦皱了皱眉头，然后笑了起来，他刚刚意识到她在说什么。
"破布？这是个好名字。哥布林的好名字。"
他说话了!破布惊呆了，她退了一步。盖伦说话了！不是用哥布林的语言，而是像人类、龙人或豺狼人一样！她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怎么会？怎么说话？
他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回答道。
"很多天的练习。学过一次，当冒险家。"
骗子。
"不骗人。曾经是冒险家，成为了强者，最强的。"
这是不可能的。即使是最宽容的人类也会杀死任何哥布林--特别是看到霍布林。但当破布说这话时，盖伦只是咧嘴笑了笑。
"特别的冒险家。有一次，相信过我。"
然后呢？
破布强烈的好奇心，但盖伦的脸闭上了。他研究了一下火堆，又看了看她。
"信任过。我和他们打仗，直到有一天。然后我杀了他们。"
破布突然间有很多问题迸发出来。她想把它们都问出来，但盖伦看着她，她意识到他有话要说。
到这里来找酋长，我或你，必须团结各部落。
为什么？
敌人在南方，伟大的敌人，坏的哥布林，妖精的主人。
妖精领主？破布盯着盖伦，因为他的话让她感到震惊。不，这不可能。但如果他说了...
她凝视着天空。多云的天空，现在是一个和平的夜晚，流血事件已经停止。但如果盖伦是对的，这就解释了一切。坏的哥布林？一个坏的哥布林领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
她望着她的部落。如果是这样......如果哥布林领主真的在成长，那么这只意味着一件事。
这意味着之前所有的暴力、所有的死亡都只是一个开场戏。一个地精领主正在崛起，随着它的到来，战争将吞噬这个地区。
盖伦咧嘴一笑，在他的眼睛里，破布看到了火焰、战争和死亡。她情不自禁。她笑了，感觉世界又开始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