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都把盯梢的甩掉了，不能让郝千鸿知道，肯定也不能被警察逮到呀，那样很容易就暴露了。
费了那么大的力气，现在还是暴露了。
宁度雪气愤又郁闷。
赵谦山一路上都看着她变脸，现在还变得欢快，暗道了声表情丰富，把纸笔放在她面前。
“要回答的问题我都写在上面了，咱们队里这几天人手不够，麻烦宁小姐了。”赵谦山说道。
“队长，这不合规矩呀。”杜佳灵急忙叫道，询问笔录哪有这么做的。
宁度雪急忙点头，虽然私心上她对赵谦山罗列问题的行为很赞同，这完全就是在让她编个圆满的谎言，但她再傻也是进来过两次的人，有经验。
不遵守规矩会是什么后果，她可比这些人还要清楚。
“告诉秦治，今天再联系不上苏云的家人，明天就自己打申请调到治安去。”赵谦山冷着脸对杜佳灵说道，完了才对宁度雪道，“这不是询问，只是想请宁小姐协助一下。”
宁度雪暗道信你才有鬼，在陈海悦家外边的时候还威胁她！但想到自己正在谁的地盘上，还是认命抓过纸笔，考虑着上面的问题，等赵谦山一走，立刻挪到女警旁边。
“你们还没有联系上苏云的家人？”宁度雪小声问道，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如果说是没联系上冉青的家人，她还能理解理解，可苏云都失踪一个星期了，难道不是她失踪了就要联系她的家人？
杜佳灵斜了眼大门敞开着的队长办公室，压低了声音：“没有。”队长已经说了，她只是确认下。
“怎么会联系不上？”宁度雪疑惑的敲脑袋，觉得这次没白进来，难怪郝千月说省大那边平静得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私底下多了许多流言。
难怪郝千鸿能把事情压得这么彻底，半点儿风声都没透出来。
但是为什么会联系不上？
杜佳灵翻了个白眼，也想发牢骚，秦治在搞什么鬼，资料都拿齐全了，还联系不上苏云的家人，没有家属签字，尸检怎么办？就算学校那边同意也不行啊。
然而牢骚还没说出口，她的队长已经在里面叫她：“杜佳灵，告诉老张，重新做尸检，去盯着。”
又是她。
宁度雪记得昨天也是杜佳灵去的，而且她很不愿意去，于是有些同情的看她一眼，急忙低头假装思考纸上的问题，心底隐约觉得是自己跟她说话，她才会被派去盯着老张。
让个女人去盯尸检，想想都残忍。宁度雪对赵谦山的印象又多了两个字，变态。
今天办公室只剩下她要做报告没有出外勤，杜佳灵不敢拒绝，苦着脸去停尸房找老张，她做刑警也有四五年了，对尸体再不习惯也得习惯，她怕的不是去看尸体，而是去看老张。
事实上整个刑侦大队，心甘情愿面对老张的屈指可数，他们队里算上队长也才两个人。
这几天只有苏云那一个命案，昨天下班前老张就把尸检报告做出来了，因为没有家属签字同意，只能检查外伤。
没有尸体需要检查的时候，老张一般都在负一楼的停尸房里，因此杜佳灵直接去了负一楼。
现在已经是初夏，又快到中午，地面上已经有几分热度，但电梯到负一楼一开门，立刻涌进来一股阴冷，杜佳灵搓了搓胳膊，快步朝左边最里面的房间走去。
那是停尸房的值班室。
节能灯长亮的雪白走廊里，女人急促的脚步声回响，两侧门上冰冷的金属门派散发着冷光。
目光从负107门上滑过，杜佳灵突然有点儿紧张，她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做刑警，不可避免的就是来这些地方。
这条不知道走了多少遍的走廊似乎比往常冷些，而回荡的脚步声仿佛也变成了另一个人的，这无疑加重了她心里的紧张，哪怕知道那是自己的脚步。
107过后还有五间房，不远，为了结束这莫名其妙的紧张，杜佳灵急忙加快脚步，跑到是值班室的负11门口才喘口气，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走廊，暗道果然是自己想多了，自己吓自己。
值班室的门虚掩着，出于礼貌，杜佳灵还是敲了门，只是没想到往常要费点儿力气的门今天一敲就开了，而屋里的情形更让她震惊。
预料中应该在停尸房里的老张，现在正躺在冰冷的地上，暗红的血在他身下满溢！
“老张！”杜佳灵紧张的叫道，急忙冲进去，一摸他的鼻下，顿时松口气，还好还好，还有气。
松了口气，杜佳灵急忙掏出手机，看见信号栏两个大叉，才想起负一楼没有信号，不然也不用每次都要人下来叫老张。
“老张你撑着，我上去叫人。”杜佳灵急忙跑上一楼，先给法医办公室打电话通知他们老张受伤昏迷，然后才叫了救护车，最后给赵谦山打了电话。
宁度雪正在卖力的回答赵谦山出的问题，突然听见电话响，没一会儿就看见赵谦山阴着脸出来。
“跟我下去！”
脚下没有半分停留，宁度雪急忙抓上自己回答了快一半的问题跟上去，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楼下吵闹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
宁度雪很好奇，更加跟紧赵谦山的脚步，跑到一楼时才知道是负一楼的停尸房出事了。
因为老张一向是跟刑侦三队合作，负一楼入口警戒的警察让赵谦山进去了，宁度雪被留在上面。
“看着她。”
赵谦山下去时对一个瘦高的警察飞快的说道，要不是宁度雪离得比较近，耳力又好，差点儿就没听见了。
宁度雪瞪着消失在楼梯间的赵谦山，心底涌起种不好的感觉，这个男人不会又怀疑她吧？
……简直比日了狗还糟心，生无可恋。
赵谦山到了负一楼就看见杜佳灵：“怎么回事，老张怎么会受伤？”
“我发现的时候老张已经流了很多血，我先通知了法医那边，已经确认是被正面刺中腹部，凶器是三棱刺刀，但避开了要害，法医做了紧急处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救护车还有十五分钟到。”
杜佳灵快速的把目前的情况说了遍，带着赵谦山到值班室，里面有两个年轻的法医正在照料着老张，到底沾着个医，急救措施比他们这些外行强，而一旁站着的是副局长黎平扬，旁边还有两个跟他一样的队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