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齐飒贤和言阳发现齐楠筠不对劲, 她开始躲人。
也不明躲, 不过亦步亦趋地守在贾子佑后面。像是只跟她一人玩。
白玉兰欣慰, “两孩子有缘分。”
可这么久了贾子佑也烦。
小孩子喜欢跟大孩子玩, 大孩子不耐跟小孩子玩, 有过兄弟姐妹的都有这种体会。
齐楠筠是和贾子佑同天出生一般大, 可心性简单的不行。
齐楠筠虽安安分分没闹事，但贾子佑也烦她, 和她整天哭哭啼啼一样烦。
军区大院这边本来就偏僻、生活寡淡，白玉兰仔细瞅着口味清淡的贾子佑都开始挑辣菜、重口味菜吃，就知道她无聊了。
叫来齐飒贤, “明天带着弟弟妹妹出去玩，游乐园、商场……哪里好玩就去。”
大人们都上班，就留下几个小孩陪老人, 而齐洲恒也是上班的，也就是说四孩子就守着白玉兰一人。
白玉兰精神世界丰富, 她读书、养花、练太极，不是非得要子孙在面前闹腾才快乐的老人。
知道贾子佑山野长大，大宅里都慢慢蔫了，赶紧叫齐飒贤牵着弟弟妹妹出去遛遛，晒晒太阳。
贾子佑一听出去玩，满口答应。
她这辈子就不适合静静坐下来练大字！
字写得好看漂亮就足够了, 为什么每天还要练字！
其他三孩子是习以为常，她没精打采无趣极了。
齐飒贤一说她就撒手。
笔落在桌面。
齐楠筠好意提醒，“晚上爷爷要检查。”她还差一页纸就写完了。
贾子佑懒懒散散, “没输钱没输米，检查就检查。”
老宅朴素，不说钢琴，连电视机都没有，报纸倒是一大摞，可贾子佑不感兴趣，这才玩似的跟着练字。
如今乏味了。
言阳吹吹纸，不说话。
齐楠筠写完，大家散开各回各的房间换着装。
贾子佑一边换衣，一边不忘吩咐，“看见男人怎么办？”
“除了丑的瞎的残的一律远离。”齐楠筠脱口而出，这是被驯化了。
贾子佑点头。
她不可能完全屏蔽齐楠筠身边的男人，光家里一兄一弟每天想隔离都难，顶多约束齐楠筠不和他们发生亲密举止。
出了门，情况更复杂。
这都什么事呀！
“痛——”齐楠筠眼冒泪花，可怜巴巴望着贾子佑。
为什么突然拍她脑门？
贾子佑恶狠狠，“把水放干净。”
“啪啪啪。”又拍了三下。
齐楠筠委屈，却不敢言，没两分钟就忘了这茬。
齐飒贤是个心里有打算的，齐楠筠这几天虽然不跟他亲密了，可是明显也不搭理言阳。
心里想着想着就把车子开去溜冰场，旱的。
“贾子佑滑过冰吗？”齐飒贤刷卡，闸门打开放行。
“没有。”
场地挺大，娱乐设施俱全，明显看见教练带学生面对面的几对。
人不多，可能跟价钱高有关。
两百四一小时，滑雪也差不多这个价。
齐楠筠高兴，她最喜欢滑冰，虽然她玩得不好。
言阳总是散发光亮的天使面庞略微暗下来，手压在心上，他生的病不适合运动。
搁以前齐楠筠看到这个场景就止不住心疼要安慰了，然而——
“不知道山上的猴子今年生小猴没？”贾子佑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溜冰鞋，笑容可掬冲齐楠筠说。
齐楠筠收回手，不敢看言阳了。
言阳本来因齐楠筠动作逐渐加深的笑意凝滞，随后继续加深，美好的不可方物。
“我在旁边看着你们玩。”言阳笑得如此光洁，以至于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多瞅两眼。
——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小少年。
齐飒贤开口，“你要是无聊了可以去茶餐厅。”
言阳笑，“怎么会无聊呢。”哪怕只是望着齐楠筠也很开心。
贾子佑拖着齐楠筠离开换鞋。
斗吧斗吧，最好相爱相杀。
十分钟后。
“齐楠筠你是猪么！离我远点！”贾子佑双手死死抱住栏杆，双眼怒睁。
“可是贾子佑你一直扶着栏杆是学不会的呀。”齐楠筠何其纯真，还在贾子佑面前表扬她摔出来的拙劣滑技。
结果双脚打结，差点摔坏脸。
齐飒贤自然轻松救住。
然而齐楠筠再也不是由着他拉手滑行的女孩了，齐楠筠甩开他的手，张开手臂老鸟唤小鸟练习飞行似的，“贾子佑你试试，我保护你！”
两眼弯弯，齐楠筠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教贾子佑。
贾子佑才多大，十五岁，任务归任务，可也不能耽误她玩，尤其还是从来没接触过、貌似有意思的滑冰。
心里给齐楠筠放半天假，赶人，“你跟齐飒贤去玩别管我，我扶着学会了就溜。”
贾子佑望着齐飒贤示意他把她带走。
齐飒贤至少比那个“性伴侣”好。
等她们上学齐飒贤也回国了，那时她再洗洗脑，顺便拘着齐楠筠学校、家两点一线。
每天齐楠筠总有讨骂的时候，一天一分四五年也完成了。
就是不知道哥在哪。
“不用请教练么？”齐飒贤笑得如沐春风。
他看出来，齐楠筠听贾子佑的。
贾子佑这番话给了他机会。
贾子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向场内请教练的人都是没大腿高的小孩，一口咬定，“不请。”
平衡力练练就出来，她跨步，差点没把腰也滑出去，两臂仅仅箍住栏杆。
闸口这边——
谷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今天要和女朋友分手，却答应她来滑冰。
王菲菲催促，“谷伦怎么了？快呀！”
两人相识滑冰场，谷伦和室友出来玩乐，王菲菲和闺蜜玩。
谷伦耍花招一不留神撞到王菲菲，室友们狗鼻子一样嗅过来，一道歉一打听，还是一学校的。
室友们对对眼神，想着全寝就谷伦一只单身狗，每次想带家属聚餐又不好放着谷伦孤零零一人。
而王菲菲和她闺蜜都是“素颜朝天”、五官精致的出门。
三人计划开来，嘴上就“学妹”、“学妹”……
当天晚上两波人都是一起返校的。
一来二去这就认识了。
再接着谷伦发现哪里都能碰着王菲菲，然谷伦荷尔蒙激素没上来，哪有谈女朋友的心。
但耐不住王菲菲可劲撩，室友们也都有女朋友，谷伦半推半就，答应了。
室友们可劲羡慕他。
臭小子每天叼着烟背靠椅子，手握鼠标打游戏，却还有不离不弃的漂亮的朋友！
他们也想要一个打游戏时电话来了想拒绝就拒绝的女朋友呀！
两人十次出门九次是王菲菲约的，还有一次是路上“偶遇”。
嗯，今天刚好第十次。
谷伦想，他喜欢整数。
两人都会滑冰，王菲菲是那种姿势优美不会摔跤的滑，谷伦是杂技动作如履平地的滑。
“谷伦你帮我系鞋带好不好？”王菲菲露出美好的半边脸，愈发显得面容姣美。
她的脚已经塞进鞋子里，小腿分开膝盖合拢成倒v，白净的手支在膝盖上模样很俏皮。
谷伦慢悠悠给自己系完鞋带，这才板直腰说：“滑冰场的诅咒：别人系鞋带会反复摔跤。”
刺溜，滑入场内，将王菲菲抛在后头。
王菲菲面容险些扭曲。
没有她谷伦就是个注孤生的高富帅·屌丝！
突然发现有目光凝视她，扭头，精灵一般的少年，恢复甜美模样，笑。
言阳回笑，望向场内——
别人系鞋带反复摔跤么……
齐楠筠再次摔入齐飒贤怀里，可她依旧笑的开心。
没错，她的鞋带就是齐飒贤系的。
言阳巡视，看到磕磕绊绊缓慢前行的贾子佑，遗憾——
下一次他应该给小姐姐系鞋带呢。
而小姐姐贾子佑已经有点想放手试探了。
齐楠筠也许说得没错，不摔怎么学得会呢——
试着松开一只手，另一只手。
“啊啊——”差点摔地上，还好栏杆就在旁边，及时抓住了。
懊悔，“差点被带沟里！”
齐楠筠说的幼稚话哪一句可信？傻子都不能信！
肯定是这两天和齐楠筠待久被同化了。
王菲菲系好鞋带翩翩蝴蝶般滑行入场，目寻谷伦，情侣手拉手才好玩嘛。
谷伦正从一高坡上滑下，就看到笑眯眯在下面等着他的王菲菲。
“刺——”改变滑行轨迹，“自己玩。”也不知道是叫王菲菲自己玩还是他要自己玩。
动作很利落，然而响起两个女人的尖叫。
“小心！”这是王菲菲。
齐楠筠惊惧大喊，“贾子佑！”
贾子佑碰上了一波小孩，小孩丁点大，扶着栏杆一溜走。
她想抬起手臂让小孩从她胳肢窝下穿行，一个傲气的小孩不乐意了，推一把她。
手脚挥舞差点摔地下，突然一阵风刮过。
“哇——”
她！飞！起！来！了！
腰肢被人掐住举高，贾子佑现在被人举着滑！
按理来说后面人的视线被挡死，可他总能避开其他人或物。
贾子佑僵硬僵硬，她不敢动，下面的人摔着她怎么办！
阿公三岁大就没抱她了，现在十五岁，个头一米六五还被人掐着腰抱起，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贾子佑脑袋有些迷糊。
就这么被举着滑一圈，身后人似乎不是滑累了而是举着贾子佑举累了，降速，停下。
刚好在栏杆前。
身后传来声音，“好玩吧？”声音懒散音质不错。
贾子佑略僵，然而原因不一样了。
她缓缓扭头，抬头——
这个死鱼眼男生居然是她哥！
她哥什么时候会有这么重的黑眼圈、眼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青灯、梨子的营养液，＾3＾。
6.2号迟来的辣条到了，这没毛病，辣条很好吃！
然而……6.3号早上配着热牛奶吃了emm五六七八小包辣条？
从昨天下午一直腹泻到今天下午。
黑暗料理的发现so easy，勇…敢…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