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
“恭喜。”他拍着手对我说道。
从机器里面蒸腾起一大片白雾。
我扶着门边，走了出去。
“这次的成功，是我们计划的一次重大突破……”安夜递给我一件衣服，面色激动异常。
我接过衣服，穿在了身上。
“既然成功了，那么之前说好的……”我说。
“没有问题，等这里事了之后，我们会履行约定的。”他说。
白雾消散。
广阔的地下空间里，一棵高耸的巨大黑树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繁茂的树枝像是无数细长的触手，伸张向封闭的天空。
“慕……”我看着树影喃喃自语。
“竟然成功了吗？”一个惊讶的声音传来。
入口处，一个白衣服的女人走了过来，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古瑛，交给你做的事怎么样了？”安夜问她。
“做好了，目前她的情况良好，稳定性远远超过了我们之前所有的样本。”古瑛赶紧翻出手上的一本册子递给安夜。
安夜接过翻看了起来。
古瑛转过脸，不停地打量着我。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我说。
“哎？凌先生，不再待会儿吗？”古瑛把我从头看到脚，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我还想多了解一下，人工第二条件者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了，这段时间的工作不要有疏忽。”安夜把册子递回给古瑛，然后又看向我，“凌，你先留下来，再观察一段时间。”
古瑛听了脸上为之欣喜。
“凌先生，我带你去休息吧。”古瑛在前面带路。
我回头看了一眼，安夜还站在原地，抬头默默看着那棵巨树。
“来啊，凌先生。”古瑛对我招呼。
笔直的通道。
古瑛走到我身前。
“凌先生？”古瑛看着我说。
“什么事？”
“我听说，你参与实验是有一个约定的。”古瑛说。
“……”
“那……是什么内容的约定啊？”古瑛问。
“你没必要知道。”我说。
“嘻嘻，凌先生。我还听说了你爱人的事，难道和她有关？”古瑛又试探着问。
“你不觉得你问得太多了吗？”我不快地说。
“凌先生不要生气啊，我只是随口说说的，进来吧。”古瑛打开一道门。
一个明亮的大房间。
两个人正站在一道玻璃墙前，看着墙后面的房间。
在墙后的空间里，是一个被绑在一张椅子上低垂着头昏迷不醒的人。
“他们在干什么？”我问古瑛。
“这是计划的前段部分，适应性试验。”古瑛回答。
“副官。”两个人走了过来。
“怎么样了？”古瑛问。
“适应成功率大概在17%左右。”其中一个人说。
“还是这么低吗？”古瑛说。
“已经提高了一倍了……”那人说。
耳边突然传来了爆裂的声音。
我们都朝着墙后的房间看去。
被绑在椅子上的那个人突然抬起了头，凌乱的头发盖住了他的脸，嘴巴大张好像想要大声地嘶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嘭嘭嘭”，绑在他手脚上的固定带一条接着一条爆裂而开。
“啊……”他的身体迅速失去了血色，半透明的液体从他身上的每一处毛孔渗出，然后包裹了全身。
最后，就连他本来的面目都看不清楚了。
“啊……”那人挣脱了束缚，疯狂地嘶喊翻滚。
“这个是失败的呢。”古瑛看着房间里的人说。
“虽然失败了，但也是杰作啊。”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转过身，看到了一个脸上含笑的年轻男人。
“变态……”古瑛在我身边小声地说了一句。
“嘭”，房间里的怪人突然扑到了墙上，把站在墙旁边的那两人都吓了一跳。
“你们这些新来的，怕什么呢，这样就把你们吓到了，下面还怎么做实验。”男人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那两人的肩膀。
那两人满脸流汗地连连点头。
“他是谁？”我问。
“他是研究组的组长陶瓷，和我同一个级别。”古瑛回答。
“强度上，比以前的要厉害得多了呢。”陶瓷走近墙壁。
怪人冰冷的皮肤反射着如同石英一般的光泽。
“嘭”，怪人的身体贴在了玻璃墙上，一双空洞漆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陶瓷。
“啊……”从他的口中发出了嘶哑的声音。
陶瓷把手放在墙壁上，和怪人的手掌贴合在一起。
“凌先生，你觉得呢？”陶瓷又转头对我说。
“没兴趣……”我说。
“哈哈，凌先生……其实某种角度上说，你和他也算是同类呢。”陶瓷笑着说。
“你想说什么？”我问。
“我想知道，凌先生现在……是否还有作为一个人类的观念。”陶瓷说。
“喂，陶瓷你这人到底有完没完啊。”古瑛一脸的不耐烦，然后又转过头面向我，“凌先生，我们走吧，不要管他了。”
古瑛带着我往前走去。
“凌先生，如果有空，我随时欢迎你来找我继续聊天。”陶瓷看着墙壁对我说。
玻璃墙的后面，怪人漆黑的眼睛蠕动了一下，看向了我。
“啊……”他的声音沙哑而不知何意。
……
“凌先生，那个人一定烦到你了吧。”古瑛倒了一杯茶递给我。
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古瑛坐在对面，撩了一下长发，露出了白皙的脖颈。
杯中的茶水倒映出了我的脸。
“凌先生，你不要介意，陶瓷这人说话就是这样的，以后不要理他就行了……”古瑛继续说着。
“我想问你件事。”我放下了茶水。
“凌先生想问我什么？”古瑛脸上一笑。
“之前的怪人，你说是计划的前段部分。那么我呢？我算哪个部分？”我问。
“凌先生你问我这个啊……”古瑛想了想，“凌先生这个算是计划的中段。”
“那么另一个人呢？她是计划的后段吗？”我问。
“不是的，后段还没有开始。她也是计划的中段，不过她和凌先生是完全不一样的性质。”古瑛回答。
“什么性质？”我问。
“她是人造的生命，并不属于人类。”古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