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我问。
我发现小女孩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
一口破旧的小碗伸了过来。
“……”
我想走开，但当我是看到她的那双眼睛时，忽然一愣。
那是一双我从来没见过的眼睛，晦暗，渺茫。
我看着她，摸了摸口袋，差点把那支捡来的枪掏了出来。
“给你给你……”我给了她也不知几张，然后赶紧离开。
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只有我匆匆而过的脚步。
走了很久，路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边上有一家餐厅。
我推门而入。
店内整洁明亮。
我坐到了一张靠窗的桌边。
“先生，你要点什么吗？”一个十七八岁笑盈盈的女服务员走了过来，递给我一张菜单。
我翻动看了起来。
“我要这几个。”我指了指菜单上的几份冷饮。
“好的，请您稍等一下。”女服务员说完转身离开了。
我看向窗外，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地从我旁边经过。
楼宇上的天空有些阴沉，似乎是要下雨了吧。
“先生，你的冷饮。”女服务员端着盘子递了过来。
含着吸管，入口一股清甜的冰凉。
脑子也冷静了下来。
“今天是几月几号？”我问站在一边的女服务员。
“今天是9月5号啊。”女服务员笑着说。
“哦……”我点点头。
看来自己也没有死多久。
接下来还要等那个声音下达任务，也不知会让我去做什么事情。
我边想边吃着。
还有一件事情。
早上来找我的那群人，也不知他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现在是不能回去了。
那么今晚……我应该住哪里呢？
吸管到杯底了。
我用手指戳了戳额头，正好看到那个女服务员正看着我。
“有什么事吗？”我问。
“啊，没……”她脸上微红地解释道。
“结账。”我起身把钱放在了桌子上。
正要向外面走出去，那个女服务员急忙叫住了我。
“啊，等等啊，先生。”她把我拦了下来，“我们店里现在有很棒的抽奖活动你不来试试吗？”
“抽奖活动？”
“是啊，只要在本店消费就能免费抽奖了，百分百中奖的，说不定先生你还能抽到大奖啊。”
我一听，心中一动。
难道今天是我的好运日来了吗？
“哦，那我试试吧。”
那个女服务一听我答应了，清秀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喜色。
然后只见她一路小跑进了柜台的门后。
一阵倒腾的声音。
她拿着一个盒子走了出来。
“先生，来试试手气吧。”她把盒子拿到我面前。
一个白色的盒子，顶面中间有一个缝隙。
我的手伸了进去。
里面好像有很多细纸条
我随便拿起了一张。
“哇！先生你中头奖啦！”
“……”
女服务员拍着手向我祝贺。
“头奖是什么？”我看着手里白色的无字纸条。
“头奖就是先生得到了本店的2000元消费劵哦！”
“……”
“啊，还有还有。以后先生来本店消费一律五折哟！”
“是嘛……”
“那么先生你来这里登记一下吧。”女服务员走到柜台前。
她拿出一张纸。
“先生，把你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写上去吧。”她又递给我一支笔。
我写了起来。
“郑……文……”她轻轻念道，“先生你的字也很好看呢。”
我把笔还给她。
“先生，你把这张收好了哦。”她递给我一张小巧的票劵，“以后来本店只要出示这张票劵就行了。”
“好。”我收了起来。
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了。
路上的人也少了起来。
要不……去住学校外的那间租房好了。
正想着，前面的路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人影。
一个小女孩倒在了那里。
看着感觉好像有些眼熟。
走了过去，发现果然是之前在广场遇到的那个小女孩。
“喂！”我对她喊。
她没有反应，似乎是昏过去了。
我蹲下身，去看她的脸。
还是一脸脏兮兮的。
“饿……好饿……”她喃喃地说。
“……”
她闭着眼睛，好像连动弹的力气都没了。
“饿了不会自己去找吃的吗？”我站了起来，懒得理她了。
走了几步，我忽然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个小小的影子，还是那样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
“真服了你了，你是死人吗？”我走了回来，对她说。
她仍然没有起来。
我把她拉起，扶到了路边的椅子上。
她低垂着头，像是进入了深深的睡眠。
我想了想，转身往回路看去。
……
“啊，先生？”擦着桌子的女服务员惊讶地看向我，“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我走进店内，看向柜台旁的菜单栏。
“我买点东西，打包。”我指了指几个吃的，然后递给她那张票劵。
“好的，请您稍等。”她接过票劵。
不一会儿，她把东西放到了手上。
“请您慢走，欢迎下次光临啊。”女服务员向推开门的我招手。
回到路上，我沿左走去。
远处，那个小小的人影还坐在那张椅子上。
“喂！醒了吗？”我对她问。
小女孩低垂着头没有反应。
我取出食物。
“来吃东西啊。”我说。
她身子一动，缓缓抬起了头。
晦暗的眼睛。
一双苍白无力的小手接了过来。
张开的小嘴有些颤抖地啃着。
她一开始吃得很慢，吃到后面狼吞虎咽起来。
我看着她，感觉就跟一条小狗一样。
她吃了很多，才终于吃饱了似的。
“小东西，会社局知道吗？在北区的平安街，你去找他们就行了。”
我站起来，准备离开。
她的小手拽住了我。
“干吗。”我有点不高兴了。
她张了张小嘴，好像要说点什么。
我被她弄得有些烦，正想甩开。
她这时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然后开始呕吐。
“咳咳……咳咳……”她边吐边咳嗽着。
天空越发得漆黑了，仿佛随时都会下雨的样子。
“呜……”她抱着肚子低低地哭了起来。
“你又怎么了啊，吃撑了吗？”我问。
她没有说话，但是拽住我的小手更紧了。
我看着她。
看着她的那双眼睛。
一辆的士经过，我拦了下来。
“文令一中。”我坐上车对司机说。
小女孩跟着，坐在了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