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俨带着将士们往前追了十里，将鹄苍大军打得落荒而逃。
秦恩带着一小队将士清理战场。
秦家军原地休整两天。
秋雨自那天后再也没有停下，大有直接入冬的趋势。
寒风吹得旌旗猎猎作响。
杜方藤在打赢当晚，便将战报送回了军营。
“姚朝现在你也觉得像了吧。”关砺峰与姚朝蹲在角落。
除了脸不像少卿，真的哪里都像。
姚朝沉默了会，“确实很像。”
他的招式简直跟少卿一模一样。
关砺峰全程低着头，看不清神情，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你说，少卿有没有可能是将军的兄弟？”说着姚朝就摇头，自己反驳了自己的话，“不可能，兄弟俩也太不像了。”
性格上也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
那个将军脾气太差了，哪里比得上少卿。
“姚朝你记不记得，将军叫了你的名字。”关砺峰迟疑了会。
“叫了吗？”姚朝反问。
关砺峰暗自思忖。
“叫了，他绝对叫了了。”眼眸十分清醒。
他听到了，只不过当时在杀敌没有马上反应过来。
姚朝还一脸茫然，显然不记得有这一回事。
关砺峰双手掐住关砺峰的肩膀，“他说，姚朝你给我滚开，你记得吗？”
他绝对没有记错，当时听到姚朝被呵斥，他还扭头了。
关砺峰这么说，姚朝更懵了。
“这不可能，将军怎么可能会知道我的名字，你肯定是听错了。”姚朝挣开关砺峰的手，“他只是让我滚开。”
“我们还是回去休息吧。”在这蹲着，怪冷的。
关砺峰看着姚朝已经远去的背影，双手搓了搓脸，“听错了？”
入夜。
秦恩不知从那弄来一壶酒，来找秦怀宁。
“大小姐要不要喝点？”扬了扬手中的酒壶。
换下铠甲的秦恩，少了几分锋锐，反添一丝和煦。
对于秦恩的到来，秦怀宁显得有些意外。
“盛情难却。”凤眸染笑。
两人相对而坐，帐篷内燃着一盆炭火。
矮桌上摆着几叠小菜。
秦恩带来的酒，放在炭火上温着，酒香很快在营帐内弥漫开来。
“为什么要喝酒？”秦怀宁发问。
秦恩从来不会跟她做这种事，虽然秦家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下人，可是他从心底里把自己当成了秦家的忠仆。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他总是叫她大小姐，称呼兄长也是少爷。
即使父兄无数次让他改个称呼，他就是没改。
秦恩从不会做逾矩的事。
这么晚来找她喝酒，挺逾矩的，所以她好奇喝酒的原因。
秦恩一口饮尽杯中酒，这才开口，“喝点酒会好睡。”
凤眸快速眨了眨，嘴角微勾。
她显然没想到竟是这个理由。
她还以为秦恩是有什么话想跟她说，而且还是需要酒劲才能说出口的话。
秦怀宁呷了口酒，“这酒不错。”
“自然，这是从长孙那得来的。”秦恩又饮尽了一杯。
凤眸笑意愈浓，“这个年节我们怕是过不好了。”
秦恩疑惑抬眼。
“刚刚收到伯父传书，戎族蠢蠢欲动恐生变动。”
秦恩的表情瞬间僵了。
戎族可是他们的老对手了。
从称呼上看能看出，戎族不算强大，他们连国都称不上，只是一个蛮族罢了。
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戎族，却让大周头疼了数年。
戎族不喜直面打，善使阴招。
戎族所处地界长年雨季，很多吃食都无法种植，加上他们种植技术也不完善，吃食就更少了。
戎族为了解决温饱，经常跑到大周来烧杀抢掠，以至生活在边境国民苦不堪言。
秦怀朗之所以要前往奉岘支援，就是因为当时秦元松在奉岘与戎族交战。
秦怀朗收到假情报，慌乱之下选择改由凌河前往奉岘以至于惨遭埋伏。
而秦元松却是在奉岘被杀死的。
秦元松的死也有很多蹊跷的地方。
戎族撑死了都没有五千战力，怎么会让秦元松和两万秦家军都折在哪里。
最重要的是，谁给他下的毒。
“戎族那点人，他们想直接与我们开战？”秦恩眉头紧皱。
“具体还不可知。”
本应是愉快的夜晚，被这个消息搞得气氛全无。
另一边。
秦渊拿着刚刚抵达的战报，背手而立。
“如何？”齐山从营帐外走来。
“不日便归营。”说着把战报递给齐山。
齐山接过战报，匆匆一瞥，“赢得很漂亮。”
不是他拍马屁，这一战真的赢得漂亮，他知道会赢，却没想过这么快就赢了。
不得不说秦怀宁确实有点东西。
“那你现在放心了吧。”
齐山点头。
秦渊转过身，直面看向齐山，“我已经把戎族的消息传出去了。”
齐山没吭声。
迟早的事，没什么好说的。
每年这个时节戎族都会来犯，抢夺食物回去过冬。
往年他们只是防守，今年终于要不同了，这次他们要主动出击。
这是他们几人商讨出的结果。
光靠这一战是无法把秦怀宁推上元帅之位的，把戎族灭了就不同了。
元帅必须马上要确定下来，朝中的声音越来越多了。
他们急需把秦怀宁推上去。
不能等秦怀宁慢慢积攒军功了，他们必须加速。
这个时期，能打起来的只有戎族。
所以他们故意制造假象，让别人以为戎族蠢蠢欲动的假象。
“戎族之事就拜托你了，有你陪着她我放心。”秦渊手心微紧。
齐山“啧”了声，“我还能让她受伤不成？至于特地嘱咐我吗。”
他虽然不赞成她做元帅，他好歹也是个长辈吧，怎么会不关心她。
“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
秦渊走了几步，行至桉桌前，拿起一封书信递给齐山。
“这是什么？”
秦渊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信封，“奉岘传来的信件，元帅战死那一战有第三方在。”
这是他前不久才收到的调查回信。
“怎么会？当时是我前去善的后。”当时他并没发现有什么第三方。
他颤着手打开信，认真阅读里面的内容。
字他都认识，合在一起怎么就看不懂了呢？
什么叫第三方或许来自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