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的时候，宁皓一日三餐也与她分开来吃饭，傍晚，小月扶着五少奶奶在花园里走了半个小时，两天没见段宁皓了。
听仆人说，五少爷这两天在学校办一些事情。
她不想听这些了，也不想管了，只想安静待产。
小月扶她进房间的时，悄悄退出去了，卧室黑黑的，她循着暗暗的光线，准备去开灯。忽然背后有一点光亮，她转过身去。
宁皓在点一圈心形的红烛，她看着他点完。他又去开了唱片，柔和唯美的小提琴协奏曲从唱片机中缓缓泻出来。
“雨萱，我错了，你能原谅我么？”他和她隔着一米的距离。
红烛的光亮照亮了半个屋子，很柔和静谧。
她看着那圈红烛，呆呆地不说话。
“我知道错了，我应该和除了你的所有女人都保持距离，我和校长说了，谢辞了那份工作，最近正在办理手续。”宁皓见她的视线从红烛移到自己的脸上，“你生完孩子之后，我同母亲说，你去工作，做你想做的事情，你就养我吧。”
雨萱听他这么说，毫无征兆地哭了下来。
走近他，拥抱他，“宁皓，对不起，是我太傻，想得太多了...”
宁皓俯下身吻了吻她的眼角，“萱儿，我们跳支舞吧。”
他让她穿着软拖鞋踩在自己脚上，随着音乐，跳起舞来，雨萱全身的重量都在他身上，双臂紧紧攀着他的脖子，跟着他的节奏走着。
“萱儿，你听好了，你以后再说那两个字，我就...我就把自己锁在门外，不进来。”
那两个字，“离婚”，她在心里保证，再也不说了，依偎在他胸前，点点头。
他们二人一连跳了三只舞，然后宁皓打横抱起她，“萱儿，宝宝要睡觉了，她的爸爸妈妈也要睡觉了。”
他和雨萱躺了被窝，往这边侧了侧，那边给雨萱留足够的位置，怕她睡觉不舒服。
“你哄我睡觉。”雨萱撒娇似的拉拉他的手。
“好，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古老的城堡，城堡里面住了一位非常美丽的公主，叫凯瑟琳……”凯瑟琳是雨萱的英文名字。
……
“萱儿，故事讲完了，该睡觉了。”宁皓极尽温柔地在她额上印上一吻。
“睡不着，你亲我一下，我就睡。”雨萱今晚显得很调皮。
宁皓轻笑一声，在她额上又亲了亲，不料却被雨萱攀着脖颈往下带，她吻了他的唇，宁皓尝到馨香，欲罢不能。
本开她怀着孕，就怕自己把持不住，和她保持着距离，可她现在分明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不行，要克制住。
宁皓在她唇瓣辗转了几分钟，便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晚安。”
……
两人终于和好，段夫人听说儿子不去大学教书了，放手孩子去做，宁皓自己晓得分寸，即便让他当个纨绔，也他也绝对不肯的。
心彤的孩子周岁的时候，和上级请示想去练兵场当打枪的教官，只是教练又不涉政。
高正擎如今是军区练兵场的长官，同意了程心彤的申请，顺便邀请了段宁皓，昔日少帅，来练兵场做教官。
少帅射击技术精湛，又对精良武器装备很感兴趣，没想到一个邀请，竟真的来练兵场了。
……
雨萱又要临盆了，这次终于说通了段夫人，不用请产婆，只请了西医在家里生产。
她这是第三次生产了，已经有些经验了。
随着婴儿的呱呱坠地，何医生时隔两年半再次恭喜段宁皓，“恭喜，是个可爱的男孩。”宁皓直接把孩子递给母亲，转身去房里看雨萱了，段夫人没想到雨萱竟这般有能耐，帮段家开枝散叶，乐得合不拢嘴。
“萱儿，怎么又是儿子？”宁皓皱着眉头，满脸的希望变为失落，想着已经三个儿子了，也该有个女孩儿了，可最后又是个儿子。
“那要怪你，不能怪我。”雨萱产后有些虚弱，对宁皓无奈地笑着。
“唉，那我们一定要生个女儿才好。”
“不要，要生你自己生，十月怀胎再加上坐月子，女人很辛苦的，你懂不懂。”雨萱的手被他包裹在掌心温暖着。
“男人也辛苦的，十个月加坐月子，要当和尚道士，你懂不懂？”
雨萱脸色微红，“哼，你这个无赖。”
……
初春的时候，雨萱去了段家名下的济仁医院工作，家里的收入全凭母亲和二哥打理，母亲想要亲自照顾生意上的事，就把家里所有事务交给方蕊涵。
方蕊涵自觉得占了便宜，也不好多说什么，不再嚷嚷同雨萱出去工作什么的。
伽伽六个月大的时候，宁皓又忍不住跟雨萱商议，“萱儿，我们再要个可爱的女儿吧。”
雨萱工作很忙，才不要又为了生孩子在家闷着，“要生你自己生去，男人不生孩子，说得轻巧！”
“就算我生，那也要有你才行啊。”宁皓一副“死皮赖脸”相。
“反正我不要，生孩子太痛苦了。”雨萱后来一直都避着孕，宁皓又不能逼她，“况且你已经四个孩子了。”有时候雨萱挺喜欢儿子的，可是儿子多了，吵闹的时候，吃饭的时候，也着实令人心烦。
“求你了嘛，那都是儿子，儿子，我想要女儿。”
“要不，我们抱一个吧，当亲女儿养。”雨萱被他央求得晕头转向。
“不要，那我们最后打一次赌，好不好，你只怀孕最后一次，然后如果是女儿就不生了，是儿子的话，我们就抱一个来养。”宁皓降低了要求，下着最后通碟，又一次求她。
“那我在显怀之前不要告诉母亲，否则她又要我安心在家养胎。”
……
晚间，雨萱洗完了澡躺在床上看书，宁皓从书房回来也躺进了床上，把她书本“倏”地抽离，她正看到关键章节，“你干什么！这段正好有意思呢。”
宁皓的胳膊跨过她的上半身，拉了她的台灯，“睡觉，睡觉。”
雨萱看了看壁钟，“现在才八点，睡什么觉，你自己睡，我要看书！”她不满地嘟嘟嘴。
宁皓欺身上来，在她耳边耳语道，“不是说好了，要生个女儿嘛。”
“你这行动力也太快了吧，昨天刚说好的，今天就这样？”雨萱推了他一把，他太沉了，纹丝不动。
宁皓在她唇角碰了碰，“那是当然的，以前谁不知道，少帅是哥执行力特别强的人呢。”
雨萱被咯吱地笑得喘不过气来，戏谑他，“我看你已经老了，只有年龄大的人，才把自己往日的成就拿出来炫耀说道一番。”
“让你说我老？你看我到底老不老！”宁皓才刚到而立之年，被她这一番说辞，一定不会那么轻易就饶了她的。
“唔...唔...”……
在床上折腾一会儿，两人皆望着天花板，“段宁皓，我都要被你折腾散架了。”
“为了女儿，你忍一忍吧。”
“哼，你三句不离女儿，女儿还没有呢，就罔顾太太的身体。”雨萱翻身背对着他，宁皓贴上来，从后面拥着她。
“怎么会呢？”宁皓扳不过她的身子，温柔地哄道。
……
一脸几天晚上，雨萱都被他扛上/床，积极备孕。后来雨萱实在受不了了，就用枕头砸他，又哭，这才隔几天折腾一次。
宁皓月底的时候板着指头算日子，应该是水到渠成了。
早间，宁皓练兵场有训练，早上五点便坐车走了，段夫人叫了雨萱下来自己一同用餐。
雨萱吃了一个鸡蛋便觉得太腥了，忍不住呕吐，去了盥洗室，把刚才的全吐掉。
段夫人心想，这宁皓真是个不知轻重的，雨萱连着这几胎，虽说段家的补品都是上等，但是身体也是亏损的。怎么又让她就怀孕了呢。
雨萱回到餐桌的时候，就听到母亲吩咐管家，马上备车去医院给少奶奶检查。她脸不禁红了，母亲只当没在意。
“老夫人，车子五少爷用了一辆，大少奶奶大少爷各用了一辆，刚走，不如，五少奶奶用您的这辆？”管家仔细询问着。
“蕊涵出去做什么？”
“听服侍的丫鬟说，好像是有喜了，去医院确诊。”管家喜笑颜开。
段夫人放下碗筷，没想到两个媳妇都怀了身孕，亲自叫了五个厨子，做补汤。
雨萱要是妊娠反应缓和一点，就可以瞒得住母亲了，这下又瞒不住了，唉。
……
寒冬腊月的时候，又恰逢年关，段家操办了一场盛大的满月酒，是段家的一位小小公子和小小姐。
这小小姐是大少奶奶自生了一个肚子好不容易怀的，小小少爷是段家五少爷的第五个儿子。
雨萱向来疼孩子的，看到襁褓中的小儿子，好遗憾不是个女孩儿，怎么会这样啊，难道段宁皓和自己命中没女儿么？
宁皓明显一脸不高兴，但是怕雨萱寒心，好不容易十月怀胎生的大胖小子，劳苦功高，要大补，好好照顾才是。
“萱儿，我们抱个女儿吧，我看呀，我们估计得生够七个儿子才能得一个女儿呢，杨家将不是也好多男生么！”
“宁皓，不如，我们把二嫂的女儿当做自己的女孩来看吧。”
“好呀。”宁皓眼前一亮。段家点孙辈中终于有一个女孩儿了。
雨萱和宁皓都争相抱小小姐，心疼得不得了，段夫人也知道他二人想要个女儿，就由他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