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顾宁应了一声。
原本他也没有做太多的准备，只不过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发现这群孩子的想法还是挺多的。
“顾老师，我们都想知道做销售的女生难免会遇到什么骚扰之类的，是真的吗？”徐盛坐在座位上，举手问。
顾宁环顾了教室一圈，目光在仅有的几位女同学的身上停留了一下，想了想，很肯定地说：“有！但是，看你们怎么处理。”
底下一阵唏嘘的声音，徐盛的声音格外的明显：“在社会上，女生还是很危险的啊。”
“看自己的选择。”顾宁拧着眉头想了半天，“想要什么，付出什么。我们公司也有很多脚踏实地做销售的姑娘。”
“奥。”徐盛低声呢喃了一句，“还是贱呗。”
顾宁停了立刻挑起一侧的眉梢，有些不满意徐盛的话，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幸好我们不用做销售。”姚亦接了一句，笑嘻嘻地说，“顾老师，你大学学的就是这个专业吗？”
顾宁高挑着一侧的眉梢：“销售没有专门的专业，都是自己后天成才的。你们呢？打算毕业之后，一直做自己的行业？”
这句话原本就是一个陷阱，等着这些孩子回答之后，再直接反驳他们。
姚亦非常肯定地说：“对，我喜欢这个专业，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顾宁笑着看着姚亦，继而看着其他人。
钱莹犹豫了一下：“应该……也就是这种工作了。”
陈秋拿着一支笔，不知道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什么，而徐盛却有些犹豫，叹了一口气：“也不是我们想什么就能做什么的。”
“恩。”顾宁接过徐盛的话，“你们这里，以后至少有一半的人是不会从事这个专业的。”
顾宁说错了，这个班级，后来全军覆没，没有一个从事相同的专业。
严盼雁则笑着说：“不管什么行业，能够赚钱就可以了。”
顾宁看了一眼严盼雁，有些意外：“你这个想法，还是比较务实的。”
“听着顾老师说的那么严峻，我都不想毕业了。”童寒吐了吐舌头。
“好了，这堂课结束，接下来你们都写一篇作文给我，就自己的专业和以后打算从事的工作，整理一下自己的想法。”韩诺始终坐在一旁，从自己的电脑里抬起头来，总结说。
所有人都叹息了一声，纷纷和顾宁再见。
从教室出来之后，顾宁和韩诺并肩走着：“还是学生好啊，尤其是这些学生，想的更加的简单。”
韩诺揉着眉心，似乎有些苦恼：“就是因为太简单，所以担心他们不能在社会上立足。”
“有一技之长，总不见得会饿死。”顾宁觉得韩诺完全就是在杞人忧天。
韩诺看着顾宁，紧皱着眉头问：“如果是你们的公司，愿意收中专专业出来的学生吗？”
顾宁怔了一下，想了想：“除非是真的很优秀，但是我们公司的门槛就是比较高。很多一些中小型企业，收下这些孩子不是问题。”
“这些企业，他们自己活着都是问题。”韩诺轻嗤了一声，满脸的鄙夷。
顾宁微拧着眉头，不明白韩诺的担忧：“这都是他们这些学生自己的事情，是他们父母应该担忧的问题，你担心什么？”
“这些学生，也有一些是因为家里上不起学，所以想学一门手艺，努力的活出头来。可要是……有一天他明白，这条路十分的坎坷，他是否还是能够坚持下去？”
路，一旦走偏了，就很难走正回去。
正路，也最难走。
“比如……姚亦那个孩子吗？”顾宁看着韩诺问，他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个孩子。
比如他，报上大学的时候，还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然而姚亦这个孩子，自始至终都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回答他的时候，目光格外的鉴定。
“恩。”韩诺垂下眸子，“多知道一些，总归路能好走一点。”
“天下谁的路都不好走。”顾宁叹了一口气，看着天边泛起的云霞，忽然问，“欠我的旅行，什么时候还给我？”
韩诺呆滞了一下，有些迷茫地看着顾宁。
顾宁看着韩诺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完全的忘记了他的承诺，微微痞笑着说：“我来帮你给学生上课，你陪我出去旅行，这是你早早就答应好我的。”
“我……”韩诺有些犹豫，如果是在之前，他还有心，可现在……
“我会等阿姨出院之后。”顾宁看着韩诺眨了眨眼睛。
韩诺刚想说什么，顾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顾宁看也没有看的直接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