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虎出山林
又上班了。
春节后的第一天，大家都普遍有点不适应，互相拜年之后，并不开始工作，却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开了春节是如何过来的。
李六沙和大家嬉闹了一阵，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靠在沙发上发呆。
他在想高欢。
李六沙记得高欢回老家前的那个下午，他们抱在一起。他还告诉高欢要好好休息，如果可能，去医院检查一下，老是头疼也不是个事。不行就找老中医调理一下。
李六沙想起高欢，心里就有一丝躁动。他希望高欢快点回来。
突然，手机“叮”的一声，来短信了。
李六沙有气无力地拿起手机。打开一看，吓了一大跳。
高欢发来的。里面有一句话：“我怀孕了，是儿子！”
什么意思？李六沙以为自己看错了，擦擦眼睛再看。
“我怀孕了，是儿子！”
啊？高欢怀孕了，儿子！
这是怎么回事？
李六沙全身的神经都绷起来了。这怎么可能呢？高欢在开玩笑？不会吧，这玩笑也太大了。谁会这样开玩笑？怀孕了？还是儿子？
李六沙在脑子里开始过电影，他与高欢相见的那些情景快速闪过。
难道是真的？
这是高欢第二次例外地和他联系。
第一次是为了小红楼开张的事情给他发了一个短信，破例邀请他去做SPA。后来，李六沙找机会暗示过高欢，不要主动和自己联系，以免他妻子发现河东狮吼，麻烦就大了。后来果真高欢就再也没有主动和他联系了。
这是第二次例外。
从这个迹象看，看来这是真的。不过，短信的语气很奇怪，好像还很兴奋？但这个短信却像一颗水中爆炸的炸弹，水花不算很大，各种鱼儿却被炸得浮了上来。
三天来，李六沙脑子里这两个字一直在漂浮着。“儿子”，“儿子”，“儿子”。高欢怎么会突然怀孕了？怎么知道她怀的是儿子？这么自信？真是儿子吗？
有时，李六沙很兴奋，我有儿子了。
有时，他又很恐惧。这个儿子要是来到人世，李六沙无法想象自己的生活会是怎样？要是妻子知道了，恐怕这事无法善了。弄不好，有了儿子，估计就会失去了妻子和女儿。
真是纠结啊。更纠结的是，如何处理和高欢的关系呢？或许，最好的办法就是维持现状。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李六沙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他想了很久，决定先装傻。他没有给高欢回复。他也的确不知道如何回复。关键的是，他不知道高欢是如何想的，他只能猜！
三天以来，那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像两块巨大的石头，压得李六沙喘不过气来。
度日如年！
可悲的是，李六沙还必须在家里装得若无其事。
下午四点，李六沙在办公室内正百无聊赖地上着网，在凤凰网站上看那些原创的网络小说，他想借助那些小说让自己忘掉那些烦心事。
突然，“叮”的一声，又来短信了。
打开一看，李六沙的血液都快冻住了。从此以后，李六沙落下一个病根，听见短信铃声就会一哆嗦。
短信是高欢发来的，内容如下：
“六哥，我两天后回小红楼。正月十四是我的生日，4岁，我要你过来陪我和咱们的儿子。你一定要来，我会做好晚饭等你的。你千万要来啊，否则。。。。。。我想过一个最最开心的生日。我和儿子好想你！你一定要来啊！无论多晚，我都会等你！”
天啦，这是怎么回事啊？又是怀孕，又是儿子，又是生日的，还有完没完了？
过了良久，李六沙从混浊中清醒过来。
正月十四。我找什么理由出来啊，这刚过春节哪有什么应酬啊。这是要害死我啊。
看看短信，还不能不去，否则。。。。。。，高欢你要干嘛？威胁我？！
这是第三次例外了。
你看看，你看看，这才三天，以前的规矩早不管用了。短短的三天就被破坏了两次，看这架势，以后还不得天天来短信啊。这样下去，迟早要被老婆发现，那可就麻烦大了。
李六沙又看看短信。
你看，还学会用儿子来威胁我了。
再说，这真是我的儿子吗？李六沙开始胡思乱想。
什么意思？你4岁生日，真的假的？而且这么早就回北京？李六沙满肚子疑虑，夹杂着很多愤怒。我就不去，看你能怎么样？
否则。。。。。。否则。。。。。。
否则越来越多，像一条条毒蛇冲着他咬过来。李六沙不敢往下设想。还是要让她把孩子拿掉，然后自己远离这个女人。一定要让她把孩子打掉！一定！尽管自己想要儿子，但儿子不是这种要法。这是要出大事的。
李六沙突然想起了春节时抽的那支签，那支不太吉利的签。难道应在这里？这只老虎真是让自己吓了一大跳。吃不吃人现在可不好说。这要看高欢的态度。从签上看，老虎是要伤人的，应该让它回到山林。现在看来，这关键就是儿子，如果生下来，那就后患无穷。
李六沙反复在想怎么说服高欢，硬的？软的？他想起与高欢相识的这些日子，从来也没有见到她发火，也没有见到她生气。一个很安静的女人。
但是，安静的女人往往很有主见！很坚强！李六沙在很多小说和电影中见识过这样的女人。你看高欢的短信，你觉得她是一个会同意打掉儿子的母亲吗？
总之，先尽量说服她打掉孩子。孩子一定不能出生，否则麻烦永远完不了。没有了孩子，再慢慢想办法疏远她，直到远离。以后，以后再也不要碰女人了。
李六沙总算想好了办法。先软后硬，还是尽量说服她吧，高欢应该是一个懂事的女人。李六沙决定去见见高欢。4岁生日，管它真假，争取哄她高兴了再说。
正月十四早上。
李六沙在闹钟响起的时候起床，六点四十。这个时候欧阳雁来还没起床，她们学校还在放假。李六沙像往常一样收拾好，并吃了一块面包，喝了一杯牛奶。他努力让自己和平常一样。
临出门时，他对妻子说：“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我今天要去一趟天津，东海集团的东哥让我过去一下，说是招标的事差不多了，要开始起草采购合同了。晚上他要请我和孙佳洋吃饭。”
欧阳雁来正在迷迷糊糊之中，只听了一个大概。“行啊，你少喝点，还要开车回来呢。”
“看吧，要是喝多了，兴许我就不回来。也说不定东哥要玩牌，如果晚了，我就住在天津，今晚就不回来了。看情况吧，我争取回家。”李六沙故作轻松，一边换鞋一边说话。
“那随你吧。开车当心点。”欧阳雁来翻身又睡了。
这一天的班李六沙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脑子里翻来覆去全是自己如何劝说高欢。如果高欢那么反应，自己应该这么说。如果高欢这个样子，那自己就应该那样说。各种各样的假设把李六沙搞得筋疲力尽。
快到五点了。李六沙实在待不下去了。对未来的不确定太煎熬人了。那就早点过去，省得自己折磨自己。
和颜总打了一个招呼，李六沙开车出来了。
新年的小区显得有些冰冷。人不多，估计上班的还没回来，北京的冬天外面很冷，大爷大妈们大多待在家里准备晚饭了。李六沙不想别人看见他，就把车子停在另一栋楼的前面，自己下车走了过来。
远远地看见二楼窗户上的“小红楼养生馆”几个字，李六沙心里涌起了熟悉的感觉。他快步进了楼，噌噌几大步上了二楼。
铁门上还贴着一纸通知：小红楼养生馆放假时间：月5日----月6日。恢复营业时间从月7日（正月十六）开始。欢迎新老顾客光临！
李六沙记得月4日那天自己还来过。
他脑子里响起了高欢的一句话：“又要有好久见不到你了，我要好好地抱抱你”。李六沙记得高欢说这句话时，正是他和高欢经历完高潮之后，高欢紧紧搂着他，不让他下床离开。当时李六沙心里很感动，他也紧紧抱着高欢，半天都没有松手。
带着那天拥抱高欢的余香，李六沙毅然按响了门铃。
“是六哥来了吗？”欢快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门一开，一股热浪涌来，高欢笑容满面地站在他面前。
高欢痩了许多。圆圆的脸都变成尖的了。李六沙有点心疼。他用冰冷的手摸了摸高欢的脸。“你痩了。”
高欢用双手抓住李六沙摸脸的手。手心微微有汗。
李六沙想起了那个夏天，那个他和高欢第一次zuo爱的夏天，那天也是这么热。只不过，那天是高欢那个房间热，而不像今天，客厅里就很热。
等李六沙换好鞋，脱掉羽绒服，刚转身过来，高欢就双手挂在他脖子上，抱住他，一口亲了过来。两人的舌头搅在一起。过了一会儿，高欢松开了他。双手拖着他进了高欢的房间。
“想死我了，六哥”
“我也是，宝贝。”
李六沙进来以后发现这个房间更热。毛衣都有点穿不住了。他四周看看。明白了。
“高欢，你怎么把这些电暖气都开了，屋里太热了。”李六沙一边说，一边把毛衣也脱了。
“我怕冷。昨天回来时家里可冷了，我就把所有的电暖气都打开了。我喜欢热一点。今天更要热一点，你不准关。”见李六沙要去关电暖气，高欢叫起来了。
李六沙看到被子还摊在床上，“你在干嘛？不会是睡觉吧？”
“你猜对了，我就是在睡觉。”高欢脱了鞋，爬到床上。
“我又不知道你何时会来，一个人待着没意思，只好睡觉了。你摸摸，被窝还热着呢。可暖和了。”
李六沙听了高欢可怜兮兮的诉说，心里一动。小丫头还真让人又怜又爱。他伸手摸摸被窝，还真是热的。手还没拿出来，就被高欢一把推倒在床上，然后就使劲拖他上床。
“我要你和我一起睡。”高欢一边说着，一边双手环抱住李六沙，紧紧得搂着他，把他勒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李六沙心一软，被温软的身体一抱，浑身的血液涌了上来。他一把反抱住高欢，“那就一起睡吧。”
两人在被窝内嬉闹起来。你一把我一把地互相挠痒痒。高欢只穿着睡衣，李六沙也只是一件衬衣，互相搂抱中，两人便有些情热起来。两人慢慢亲吻对方，渐渐地，李六沙的嘴往下移动，颈部、脖子、胸部，再到Ru房，再到小腹，然后再往下移动，一直吻到那个茂密的三角草地。高欢的双手则抚摸着他的头发，双腿扭动，像树藤一样紧紧缠住了李六沙。
李六沙的激情一点一点地被煽动起来，这些日子的郁闷和压抑全随着他的血液到了下边，他猛然上马，挺进中原。在奔腾的烈马上把所有的烦恼都喷射出去。
两人尽情享受着久别之后的相思。一切都融化在酣畅淋漓之中。
良久，两人才在激荡中平静下来。高欢趴在李六沙的身上，跟他讲述回家的经历。李六沙开始还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地回应一两句。后来，睡意涌了上来，高欢的声音渐渐低了，低了，慢慢就听不到了。两人就这样相拥着睡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