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交锋
（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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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
按照昨天晚上商量的计划，吴子弹一早就把车开来了，除了阿达还在睡觉，其他人都起来了。小兔去买了一堆早餐进来。
丁先生老俩口旅途劳累，心里又急，昨晚没睡好，老先生的哮喘有点轻微复发，吃了点药正在床上休息。听见大伙都要出去，老先生便挣扎着要爬起来跟去，老阿姨劝不住，又气又急又心疼，便出门找火姐，想让火姐劝劝丁先生。
火姐进了屋来，一看丁先生正呼呼喘着气，便急忙上前让老先生躺着不要动。老先生冲火姐摆摆手，示意火姐不要阻拦。
火姐一边按住丁先生，一边劝到：“老哥，您就别动弹了，这外面急心走火的，今天先好好养养身子。”
“唉，我急啊……”丁先生呼呼又喘了几口，等平静一点才继续说：“我跟我太太，都退休了，攒的钱都放在豆豆爱了，这儿子在美国读书，马上要回来了，我，我，我本来想拿出来给他买结婚的房子的，这下，唉。”旁边的丁太太也抹起了眼泪。
“别急，别急。丁先生，大家都差不多。”火姐安慰丁先生：“您放心休息吧，咱去要钱，也不会忘了丁先生的。”
丁太太听火姐这么说，便赶快劝自己的丈夫：“今天休息吧，外面天热，这钱没着落，人再有个啥事那可怎么办啊？”
“是啊，是啊，老哥，您就放心休息，别去了。这事交我们了。”刘耀门拍着胸脯插话道，一边把胸脯拍的“呯呯”作响。小兔刚好站在刘耀门旁边，见刘耀门拍了胸脯便一把拉刘耀门出了丁先生的房间：“你是不是脑袋秀逗了？知道丁先生哮喘，你还拍胸脯去刺激他？”刘耀门反应过来了，吐了吐舌头，掏出烟盒。
“滚远点抽烟，你这个大烟枪，存心的吧，不怕烟味刺激丁先生？”刘耀门又吐了吐舌头。小兔朝刘耀门瞟了一双大白眼，把刘耀门推出门外：“舌头老往外吐不想要了是吧？切下来晚上炒口条吃啊？省了买菜。”
众人好一番劝说，才让丁先生打消了去豆豆爱的念头，重新躺回床上，丁太太也长舒一口气，对着众人千言万谢的。
子弹哥开车带着火姐和刘耀门还有麦克斯律师走了，哈霸唱坐在小院里看着他们离开，看了看小兔，嘴巴张了张又没说话。小兔走到阿达房门口，一把推开，阿达侧着身还在呼呼大睡，什么动静都没听见。小兔拔起脚上一只拖鞋，往阿达的屁股上砸了过去，没想到阿达伸出手挠挠屁股，又回到梦乡里面去了。小兔索性又脱下另一只拖鞋，在阿达的屁股上狠狠一拍。
这一拍起了作用，阿达一下坐了起来，睁开眼睛看见小兔站在面前，吓了一大跳:“怎么了？谁打我？”
“做噩梦了？没谁打你啊，我来叫你起床。”小兔笑眯眯的说道。
“你怎么进我房间了？”阿达满脸不解。
“外面喊不醒，只好自己进来了，你为啥不锁门？”小兔一脸的无辜。阿达苦笑了一笑，下床跟小兔一块走出房间，他想起来还要去置办些柴米油盐，这里有现成的锅灶，可以自己做饭。
阿达走到桌边吃小兔买来的早餐，发现桌上有一大盆豆浆和几根油条，奇怪地问小兔：“买了这么多豆浆啊？”小兔笑眯眯说道：“是呀，都为你留的，全部喝完，不然你得洗碗。”
“和豆浆？哈哈，再来一大盆我都能喝完。”阿达志得意满。等到他喝进嘴里，才发现这北京的豆汁像极了南方馊掉的豆浆，几次想不喝，一抬头就看到小兔满满都是陷阱的眼神，只好压住味蕾的抗议，埋头苦喝。
哈霸唱走了过来坐在旁边看阿达吃饭，笑眯眯问阿达：“豆汁好喝吗？”阿达心里有点烦他昨天下午在跟刘光辉争夺玻璃门的时候犹犹豫豫不肯动，就没搭理他。哈霸唱看对方不搭理自己，换了个话题问道：“你觉得火姐他们今天去会怎么样？”
“你想知道就自己去呀？等别人干嘛？”阿达不屑一顾。
“什么？刚才火姐答应帮我们一起讨说法的啊。”丁太太在房间里听见走了出来，她知道阿达跟火姐刘耀门走得很近，这次也是以他们为主来豆豆爱查合同谈判，毕竟律师也是他们几个带来的。
阿达完全不知道早些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怎么应对丁太太的问题。小兔急忙给丁太太解释：“阿姨别急，火姐说到肯定会做到的，叔叔不是因为身体的缘故，你们俩今天肯定也去了呀。不想某些人，身强力壮脑袋聪明地坐着不动。”
“我觉得去也白去。”哈霸唱没搭理小兔，对着丁太太说：“借款的老赖能还钱，那比什么都强啊。平台又不关门又不跑路，给他们一点时间又什么不好……”阿达大致猜到哈霸唱会说些什么，赶忙打断他：“行了，又是你那一套。你以前都不大信这些，怎么过了一晚上，你这么坚决？那你来干嘛呢？”
“你去平台要也要不到的，”昨天朱远童和郑秋红在这一点上态度很严肃，他觉得心里有底。
“你这么肯定？”阿达奇怪问道？豆汁算是喝完了，肚子胀鼓鼓的。小兔看阿达喝完了豆汁，拉着阿达一块出门去买菜和米，不想跟哈霸唱多说话。
哈霸唱看着阿达和小兔出去了，转而对着丁太太说了起来，他居然成功说服了丁太太俩夫妻，丁先生和丁太太也都觉得再呆在北京没有任何意义。他们三人很快就订了今天飞回广州的机票，给刘耀门发了个消息说了今天就回广州，收拾了下东西，就匆匆打车赶往机场。
刘耀门看到消息的时候，他们四人正和林新之面对面坐在一起，子弹哥也在。他便没有多想。和林新之的交锋持续了大概有两个小时，律师提了好些个尖锐的问题，都被林新之一一轻描淡写地化解过去，一副自己也是受害者的样子。林新之的态度看上去非常诚恳，一直都在信誓旦旦地保证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进行催收，好早点跟大家搞钱回来。
“你们没有自融吗？”火姐问林新之。
“自融？什么叫自融？”林新之不解地问道。
“你会不知道什么叫自融？”刘耀门有点鄙夷地看着林新之。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林新之淡淡回答，脸上有点不解的样子。
刘耀门噗呲笑了一下：“就是挪用啊，我们的钱你们拿去干别的了。”
“这话请刘先生不要乱说，你手上的合同已经表明钱是给到借款企业去了，我们除了拿过中介费，怎么会挪用你们的钱？”
“没挪用吗？没有资金池吗？那你说，收购步成控股的钱哪里来的？”刘耀门从手边的资料上抽出一张股权穿透图，上面画着步成控股的股东构成和股份比例，各位股东的上线也一目了然。
“这个钱是赵力个人自筹的资金，跟豆豆爱没什么关系，”林新之波澜不惊，接着说道：“赵力是豆豆爱的董事长，另外他个人再投资了步成控股，这就好比他的左右手，但这只是他的两个产业，左右手并没什么关联。”
“他能自己掏出那么多钱来收购步成控股？”火姐在旁边接话反问。
“那是赵力个人的事情，我不方便做任何评论。”林新之淡淡地回答。
“那赵力现在哪里？”
“上次赵力的直播各位也看了，他说他在国内催收。”
火姐注意到林新之是引用了赵力的原话，那么说明林新之是心虚的，肯定在掩盖什么：“那联系不到赵力了吗？”
“赵董比较忙，能联系的到，放心吧，还是让赵董安心催收就好。”林新之的态度很是圆滑，不肯过多阐述某个合同和事件。他心里清楚，这些公开的工商税务还有股权资料，都是公开的，看上去不会有任何问题。随着对面几个人抛出的问题越来越多，他的心也淡定下来，他发现目前他们手上掌握的只是一些公开资料，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不过，就算是公开资料，能整理挖掘的这么全，那也是相当的专业了。
“MBD，我想看你们的资金流水。”子弹哥突然在旁边插话，脏话顺嘴就出来了。
“这个可以请你们到各自的银行账户上自行查询，你们的钱都是打进监管银行的豆豆爱账户里，没有任何问题。”
“不，我想看看你们和借款企业之间的资金流水。”子弹哥不依不饶。
“这个，十分抱歉，涉及豆豆爱商业机密，暂时还不开放查询。”林新之拒绝的干脆利落。
“那我问问，TMD李精南是什么人？”子弹哥在被拒绝后，问了另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有点突兀，火姐和刘耀门都没听过这个名字。林新之心里大惊了一下，暗自想这个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名字，但他脸上并未露出任何慌张：“这个人我倒不大清楚。”
“NMP的林总你不要装糊涂，这个人应该很关键吧？你不说我们也会知道的。”
“请不要说脏话，真不清楚，我们一直保持开诚布公的态度。”林新之的脸上表情依然僵硬。
已经说不下去了，耗上一天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豆豆爱平台和林新之看上去就像铁板一块，针扎不透水泼不进。火姐先站起身来，几个人告辞走出豆豆爱的大门。在等电梯时候，一个身材圆胖的中年男人跟他们凑在一起，看来也是豆豆爱的出借人，也是来讨说法的。
又在一楼大厅说了会话，这个身材圆胖的中年人介绍自己是郑壹，第二次来平台了。郑壹家不在北京，离北京也就两个小时的高铁时间，他热情地邀请这几位加入他的维权QQ群，骂了一通豆豆爱的无耻。
“李精南是谁？”刘耀门问子弹哥。
“白手套，豆豆爱的超级放款人，”子弹哥回答：“很多笔借款都是通过这个放出去的。”子弹哥看大家没明白，又继续说：“比如说一个企业要借一千万资金，这一千万的债权由李精南经手，然后再分散拆小转让给大部分的出借人。”
“是不是有可能赵力的豆豆爱并不是赵力一个人在做生意，还有不少人借助了这个平台做自己的资金借贷生意？”火姐问道。
“呃，有这个可能，所以李俊男这SB要么独立于赵力，要么就是为赵力干活的。去TMD，这里头名堂肯定很多。”子弹哥连骂带说：“这帮人肯定有很多不可告人的事情，咱们去找经融局和金侦。”
“对，光上门没什么用，咱们又不会打又不会砸，声音大了点人家就叫警察了。”子弹哥愤愤不平：“我见了很多回了。”
原来计划里就是上午看看豆豆爱是不是能有得一谈，现在看来彻底没有谈下去的希望，那就去找经融局问问看，主管部门总不能不管吧。已经临近中午，几个人匆匆吃了点东西，便去经融局。郑壹是今天上午才到，便跟着他们一起走。刘耀门邀请郑壹晚上也跟他们一块住民宿去。
林新之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这几个人穿过园区出去，他知道这几个菜鸡会去哪里。他喊来郑秋红，给她交代了几句。没过半个小时，团结群和岁哥组建的正义群都接到了任务。网名叫“雾滴”的刘耀门被定义为老赖企业派来的黑星，所有人的任务就是打这个挑头的黑星。有人迅速贴出了“雾滴”的姓名、电话甚至生活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