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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幸福的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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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在成长的道路上,都应该让自己更幸福一些。

小雨放学后没去食堂打饭,而是一个人坐在操场上发呆。

风嗖嗖吹着,有些冷。她下意识地把校服的拉锁向上抻了抻,却不小心夹住了被风吹乱的长发。头皮一阵揪心的疼,眼里蓄了很久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手机响起,耳边传来妈妈哽咽的声音:“闺女,医生说癌细胞扩散了,病魔随时会夺去你爸爸的生命,你快来医院见他最后一面吧!妈求你了!”

“我没有爸爸!妈,这件事以后不要再说了!”小雨用力关了手机,头深深地埋在膝盖里,泪流得更汹涌了。

时光倒流,刷刷回到10年前。那时她才6岁,刚上小学一年级。记忆中,无论吃饭还是睡觉,她都很少看到父亲的身影。有时,她问妈妈:“爸爸去哪里了?他为什么不回家?”妈妈除了抱着她哭,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有一天,小雨好不容易盼到爸爸回来了,她开心地拿出新买的童话书让他给自己讲故事。可能是父亲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竟然一把推开她,嘴里还狠狠地骂了句:“滚开,别烦我!”倒在地上的小雨,满目惊恐地望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心里的恨,油然而起。从此,父亲冰冷而陌生的目光定格在她的记忆里,她与父亲之间似隔了千山万水,再也无法亲近。

1岁那年,她从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里知道了父亲在外面还有一个家,那个女人还给他生了个儿子。

为了给母亲讨个公道,小雨去父亲的单位闹,当着很多同事的面质问他。可能是她让父亲丢脸了,他一个巴掌抡过来,火辣辣地落在她稚嫩的脸上……后来,那一巴掌不仅使她的左耳听力瞬间下降,同时,也打碎了她仅存的最后一点希望。

也许是心里的恨太深了,以至于一年前妈妈哭着告诉她父亲患了肺癌时,她的心很平静,不仅没有一丝悲伤,而且嘴角还漾起了不易察觉的笑容。她想,外婆说得对,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老天终究是公平的。

更可笑的是,那个跟他同居了整整10年的女人,只在医院里待了两天,就跟一个网友跑到云南去了。

“这就是露水夫妻啊!听说那个男孩也是她跟别人生的。哎!如此弥天大谎,你爸怎么受得了呢?”母亲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叹息着。

“活该!这就叫报应!”小雨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

“别瞎说!他毕竟是你爸爸……”

“妈,你拿这么多东西,要去哪里呀?”小雨疑惑地问。

“去医院陪床。现在你爸身边正需要人照顾,那个女人扔下他跑了,我不管他,谁管啊!”

“妈,咱有点骨气好不好?这些年他是怎么对你的,你难道都忘了吗?你胃疼的时候,他在哪里?你做胆囊炎手术的时候,他在哪里?还有我生病的时候、被同学欺负的时候,他都在哪里呢?他心里从来就没有这个家,在我心里,他早就不是这个家的人了!”小雨越说越愤怒。

“不管怎样,他还是我的丈夫,还是你的爸爸,这是没办法改变的。”

不顾小雨阻拦,母亲执意去了医院。期间母亲多次转达父亲的意愿,希望小雨能见他一面,但都被她狠狠地拒绝了。她对这个男人除了仇恨,再无其他。她不想见他,一眼都不想。

这时,有人在身后拍拍她的肩膀。她抹了抹眼泪,一扭头,看到外公正慈祥地看着她。

“刚才你妈给我打电话了,她说你爸爸快不行了……现在外公陪你去医院好吗?”

“不!我不去!”小雨腾地站起来,目光泊满了鄙夷,“他配吗?这些年,他对我和妈妈不闻不问,把钱和精力都花在了那个女人身上,甚至连前年我出了车祸,他都没有回家看一眼!他算什么父亲!现在他快死了,想要得到我的原谅了,门都没有!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小雨,外公让你去医院,不是让你原谅他。我只是觉得,不管他犯了多大的错误,他都是你血浓于水的爸爸。如果不见他最后一面,你将来一定会后悔的。这些年,外公知道你过得很苦。那些仇恨像锋利的碎片扎在你的心上。因为太疼了,你一直在逃避。现在你长大了,要敢于面对内心的伤痛,有勇气把这些碎片一根根拔出来。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放下过去,开始新的生活。孩子,去见你爸爸最后一面吧,就算你依旧不原谅他,权当为了你自己,别给生命留下遗憾,好吗?”

小雨扑到外公怀里,呜呜地哭了。

去医院的路上,夕阳像个红气球,正缓缓地落到山后面。出租车里正放着那首动听的《明天会更好》。是啊,太阳每天都是新的。生活在继续,每个人在成长的道路上,都应该让自己更幸福一些,都应该尽全力去追求那个叫做幸福的风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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