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下，他们站起来，之前被我一酒瓶砸翻的瘦子，扶着桌子起身，他手里提了个铁板凳。
他们都围了上来，皮鞋和板凳像雨点般往我头上砸，我紧咬着牙，双手紧紧护住头，可还是被踢了好几脚，我鼻子里，嘴里都是血，铁板凳砸在我手臂上，疼。
双耳的轰鸣声越来越大，眼前的世界是血色的，瘦子，疙瘩脸，瓦刀脸，我面对的每一个野流氓，都是被毁过容的疯狗，他们将欲望的怒火，朝我身上拼命发泄。
我开始打滚，滚到桌脚下，捡起半截酒瓶，直接猛地一挥，那瘦子的胸膛就被我划了道口子。
那一刻，他们都停手了，我趁机站起来，攥着酒瓶大吼：
“来！不怕死的就来！”
他们想上，却被我的气势震慑住了，酒瓶子上的血在滴，那瘦子胸膛上的血也在滴，他用手捂着刀口，表情疯狂地扭动着。
他也许想走，但就这么走却又不甘心——我和他们年龄相差悬殊，被我一个小孩弄成这样，他怎能甘心？
毛姐在焦急地喊着什么，但这场斗殴，她根本插不进手。
我以一对五，和他们僵持着，我的眼神没有任何惧意，体内的血液在疯狂燃烧，我没带刀，眼神却比刀还锋利，逼着他们不敢上前。
这时，饭馆老板跳出来吼了句：“再打？我已经报警了！”
那老板胖乎乎的，说一口四川话，以前我跟毛姐经常来这吃饭，跟他也熟。
五流氓听老板一吼，就都拿起衣服，慢慢撤了出去，出门前，那瘦子指着我说：
“比崽子！我记住你了！”
我头晕的厉害，把他们逼出门后，我双手脱力，半截酒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我也慢慢坐倒在地。
实际上，从握住酒瓶那刻起，我就有些坚持不住了，只靠毅力和他们僵持着。
当时我的白衬衣脏兮兮的，直接变成了黑色，上面全是脚印子，我的长发乱炸，额头上有一道口子，脸上也全是血。
头晕，疼！
毛姐和老板把我扶起，老板给我递来条干净毛巾，但我手臂又酸又疼，根本没力气抬起来。
毛姐从老板那接过毛巾，在我脸上轻轻擦了几下，却疼的我乱叫，她长长的睫毛一闪闪，美目关切地注视着我，说：
“昆昆，你好傻！你为什么要强出头啊？”
我：“我要保护你！”
“你……你就不怕被他们打死？”
“为了保护毛姐，我什么都不怕！”
毛姐眼眶有些红，很快，她看我的目光也变得奇怪起来，她的目光我读不懂，其中蕴藏的含义太复杂，无法揣测。
但为了保护她这样的极品大美女，我真的什么都愿意做，挨顿揍算什么？
我包昆挨过的揍还少？
她太美了，她伤心，焦急的样子，看起来更是楚楚动人，如同雨后的蔷薇花一般，娇艳欲滴，当时我坐在板凳上，毛姐蹲在我面前帮我擦伤。
我从上而下，可以清楚地看到两团雪白的香软，在带带的紧紧包裹下呼之欲出，那里散发出的香气，如同盛开的花海般一波波袭来。
说实话，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自己，这种英雄救美的悲壮举动，居然被我写得如此猥琐……但这就是当时的情况啊，眼前的美景看的我呼吸急促，被揍的愤怒，屈辱完全忘记，就连脸上伤都不那么疼了。
察觉到我眼神不对，毛姐很有防范地把胸口捂住，她没说什么，美目带着些许的嗔怒，轻轻扫了我眼，但那一眼却弄的我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痛恨自己的龌蹉，更怕被毛姐瞧不起。
帮我将脸上的鞋印和血擦干，毛姐站起来，从挎包里取出两张百元大钞，直接递给饭馆老板，说：
“把你这弄得这么乱，这些钱你拿去吧！”
老板笑着说：“不用不用……姑娘你太客气了！”话是这么说，他收钱的速度却很快，双眼更是不受控制地在毛姐身上乱瞟。
毛姐：“那帮人是什么来头？怎么找到他们？”她说话的语气很冷，她性格非常冷傲，除了和我稍微亲热些，对外人几乎都爱搭不理的。
老板犹豫了下，说：“那帮畜生东西，都是住这附近的，经常来我这吃白食不给钱，我早就想教训他们了！”
说完，他走进收银台，写了张纸条递给毛姐，然后偷偷说：“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毛姐看都没看，收好纸条，就扶着我就走出饭馆，她先是开车带我去医院处理了下伤口。
我额头上开了道口子，口子不大，也就不用缝针，嘴唇上挨了几下重拳，有些肿，还不停地流血，大夫用碘酒帮我消了下毒，搞点云南白药，然后贴了些纱布上去，也就处理好了。
脸上的伤根本不算什么，相比下，我拳头上受的伤更重些，手背上破了好几块皮，血糊糊的，双拳更是像面包一样高高肿起，很疼，但也能看出我下手是有多狠。
大夫给我手背擦碘酒时，我的双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小臂上也有好几块青肿，他让我试着把手指都活动下，想知道我骨折没。
还好，每根手指都活动自如，没骨折。
大夫给我处理伤口时，毛姐站在一旁，看我的目光带着关切，为了表示自己的强壮和勇敢，我还朝她笑了笑，刚咧开嘴，嘴唇上就传来钻心地疼。
回到车里时，毛姐问我头晕不晕了？我说不晕！这会好多了。
她突然将我紧紧抱住，在我脸颊上狠狠亲了几口，那滚烫香唇印过的地方，很疼，但我忍着没叫，当时的我，被毛姐胸前的香软紧紧贴着，玻璃球挺的特难受。
能受到这种待遇，我感觉到无比幸福，那些伤，那些疼痛与毛姐极致诱人的烈焰红唇比，又算的了什么？
她的唇，是我无数个日夜，梦寐以求的所在，在安静的车厢里，靠在毛姐怀中的我，特想亲她一口，但我不敢，她太美了！比我认识的所有女孩都美。
我没那勇气。在她面前，我有的只是自卑，我根本不可能配的上她。
再帅也没配不上。
抱了一会，毛姐将我轻轻推开，她双手捧着我的脸庞，注视了我很久，然后冷冷地说：
“昆昆，你放心！我会让那些打你的人，付出代价！”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没当回事，毛姐又没什么后台，她所说的“付出代价”，肯定是报警。
想到这，我说：“姐姐，你别报警，你把老板给你写的纸条，先给我看看！”
毛姐皱了皱眉，说：“报警？我可没说我要报警！”
说归说，她还是把纸条递给了我，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个地址：
“王栋，后街胡同21号。”
这就是那帮老流氓的住址？王栋是谁？是那个瘦子，还是那个瓦刀脸？我不知道，但这些根本不重要，打我的一共五个人，只要找到其中一个，剩下的都不是问题。
复仇的烈焰将我彻底燃烧，这次，我会动用自己的全部能力，找我认识的，最疯的野流氓对付他们！
我下手不会再有任何顾虑，我这辈子，最恨欺负女人的东西，打我，我能忍，敢亵渎毛姐？那就是他们找死！
后来想起这事，我想，把毛姐换成别人，换成陌生的女孩，我也会出手，我不是什么好人，这我承认，但我无法忍受女人被欺负，这种事，我看到了就要管。
这和我的家庭有关。
写作，是一种情绪的发泄，我是个有缺点的人，但在你们面前，我不会刻意隐藏自己的缺点。
我相信暴力能解决一切，这些年，我的身体中一直流淌着暴力的血液，它是只疯狂的野兽，它在熟睡。
现在，它已经被唤醒了！
毛姐问我要那纸条，我没给她，我说：“姐姐，这事交给我！”
她把汽车发动，边开，边问我：“交给你？你个小孩子能干什么啊？”
我说：“我不小！我已经16岁了！我能叫人！我认识很多厉害的朋友，他们会帮我收拾那帮狗比的！”
可能是听我语气稚嫩，毛姐根本不相信，她笑着摇头，说：“昆昆，你别闹了，快把纸条给姐姐，我先送你回家休息……”
她不相信我，这不奇怪，一个16岁的孩子，能做什么？叫来帮16岁的小孩过家家？但她不知道，我的生活轨迹，跟所有人都不同。
严格地讲，我还不到16岁，但我远比同龄孩子经历的多，我比他们更早熟，更了解暴力，我懂得如何使用它，我认识的朋友，也跟我一样。
其他孩子看漫画，玩游戏机，装坏，学抽烟的时候，我天天群挑，单挑，打架打得满脸血。
等他们学会打架，装比欺负人的时候，我已经敢用刀砍人了，但人都是这样，没见过，没听说过的就是不真实的，对此，我也没什么可解释的。
唯一能保证的是，我所讲述的，是真实的生活，是江湖，更是我的个人经历。
……
毛姐开车把我带回大院，她还想扶我回家，我说不用，姐姐你回去吧！说完，我就慢慢往家走。
摇下车窗，毛姐用命令地语气冲我喊了句：“昆昆，这事你别瞎掺和，我会处理的！你回家好好休息！”
“听到没有？”
我没吭气，她只是个冷傲娇美的大姐姐，独自在这个城市打拼，家里很有钱，可她今年才23岁。
这是我对她的全部了解，遇到这种事，除了报警，她还能干什么？
所以我没打算让她报警，更没把纸条给她，回家后，我先是躺在床上睡了会，等体力恢复后，我头也不怎么晕了，但脸上的伤，特别是手上那些开裂的口子，却还是钻心地疼。
顾不了那么多，起床后，我就开始打电话叫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