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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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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宗人府关了几日,简悠筠看起来清瘦了不少,下巴尖削,脸色苍白憔悴,眼底一片浮青,眉间也尽是憔悴之色,但即使这样也透着股清泠的感觉,尤其是那双眼,仿佛万千光华都汇了进去。

容少濂的心紧紧收缩,疾步向女子走去。

简悠筠本想站起身来相迎,但不知是腿无力还是心中过于欣喜,半起的身体又重重向下跌去,就在即将触碰到地面的那一刻,她的背脊处突然一热,已叫一双结实的手臂紧紧托住。

“都成这样了,还不老实点吗?”冰冷又带着愠怒的声音从容少濂的口中吐出。

简悠筠的眼里又有了点微热,但面上却拼命挤出一丝苍白的笑容:“大魔王,我都成这样了,你还凶我?”

容少濂没有说话,静静地看了简悠筠一会儿,他的一只手托着女子的后背,女子的后背并不是想象中的一片光滑,而是一片凹凸不平的伤口,伤口尚未结痂,手上能触到一片濡湿。

强压住心中的震怒,容少濂将手小心翼翼地从简悠筠的伤口上拿开,轻轻地将她平放在地上一块看起来稍微平整干净的地方,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他虽看起来极其从容,但一双手却在不停地颤抖。

待女子以舒适的姿势重新躺回地面后,容少濂才缓缓问出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声音里是强压住的涩哑。

简悠筠倒也不以为意,半开玩笑道:“刚被送进来就被抽了几鞭子,我想应该是这皇家酷刑之地宗人府的特色。”

容少濂心中疼痛,紧拧的眉瞬间浮上了一抹怒色:“简悠筠,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倒没想到容少濂会动怒,简悠筠吐了吐舌头,她这是苦中作乐,在这个残酷的地方,如果不让自己乐观一点,她可能会疯,被日日凄凉的惨叫,被暗无止境的黑暗,被不知道自己最终会如何死亡而逼疯!

脸上的笑容收起,简悠筠仰头看向唯一的四方小窗,涩涩问道:“容少濂,我还能活吗?”

半天都没有听到男人的回话,简悠筠心中燃起的希望一点一点地熄灭,这一次和上次不同,死的人是当今公主和驸马,容少濂未必还有能耐帮她。

想到这里,简悠筠反倒是笑了出来,那个男人已经帮她够多了,她不能再拖累他:“容……”

刚要说出口的话却被容少濂突然覆上的唇堵住,依旧冰凉的唇在她苍白干涩的唇上辗转,没有技巧却狂烈,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

简悠筠微怔,半天才将睁得滚圆的眼睛轻轻闭上,任面前的男子索取。

半天,容少濂的唇才从她的唇上离开,那冰凉的气息还在她的鼻端萦绕。

“简悠筠,皇上答应给我三天的时间重查此案,三天后我便将你从这暗黑残酷的地方带出去!”容少濂的双手紧紧按住简悠筠的肩甲,那力气极重,像是要表明他的决心。

“大魔王,虽然你平日冷冰冰的又极度凶残,但说出的话我还是相信的。”

嘴角漾起一抹笑容,随即蔓延到眼角眉梢,简悠筠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男子,眼里满是神采。

随即,她感受到肩甲处的力道猛得一收,再抬眸时,容少濂已走至大牢门口,即将踏出门外的脚又猛地收了回来,容少濂将头转了过来深深地注视着简悠筠,他的身影嵌在忽明忽暗的烛火里,那眼眸就着烛光也是飘忽难辨。

“等我。”

容少濂的声音若有若无,飘散在狭小阴暗的牢笼里,却温暖了一颗无措惶恐的心。

皇宫。

公主宁品烟和驸马的棺木被宫人抬出,棺盖一揭,空气里顿时弥漫出一股腐朽的气味。

胆大的宫人尚能镇定,胆小的早就瑟缩在一边瑟瑟发抖起来。公主和驸马的尸首虽然有皇家的圣物将尸体保鲜,但正值盛夏,尸体多少都会有一些腐烂。

容少濂挥了挥手,棺木近前的几名宫人都会意退了出去,不消片刻,整个灵殿就只剩下容少濂和他的贴身侍卫宏观二人。

容少濂走至棺木旁,目光向容鹤轩的尸体望去,几日前还鲜活的面容浮现在他的脑际,他仍清楚的记得这个和他不算亲厚的弟弟临死前最后同他说的话,他让他好好照顾简悠筠,连同他的那一份。

此时容鹤轩安静地躺在棺木中,虽然宫人已经将尸首整理过,但也难掩属于死人的灰败乌黑之气,再加上他是中毒而亡,裸露的皮肤更是比寻常尸体黑了几分,甚是恐怖骇人。

“少爷。”宏观上前一步,抱拳道:“手下已将沾了毒的瓷碗送到李神医那里检验过,据李神医所说,这瓷碗上的确沾了剧毒,此毒名为消弭散,源自云国,毒性相当霸道,只要触到的人必死无疑。”

“消弭散?”容少濂拧了拧眉,随即冷哼一声:“下毒之人绝非是简悠筠,这个盒子是我替她转交给容鹤轩,若说杀人那我岂不是也有嫌疑?”

容少濂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他曾将简悠筠给她的精致礼盒打开过,那对瓷碗早就在他手中把玩了无数遍,虽然知道这非君子所为,但他就是偏偏想知道简悠筠送了什么给容鹤轩。

那是因为心中满满的妒意。

“简悠筠送的礼盒是我在容鹤轩与公主拜堂之后才交给他的,按道理不会给奸人可乘之机,容鹤轩若是真的看重她怎么会让人有机会在这礼物上动了手脚?将自己害到如今这个地步,又连累了她……”容少濂的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又将目光移向容鹤轩尸首旁的宁品烟,心里突然一登,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但偏偏又说不出来。

容少濂的眉头皱得更深,目光不停地在容鹤轩和宁品烟的尸体上来回逡巡,突然,一道灵光在眼前闪过,他想起了婚礼当日的一个细节。

容鹤轩在接收简悠筠礼盒的时候表现得异常平静,眼中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容少濂当时还以为容鹤轩已经彻底想通了,现在想来根本就不可能!

空气里有了瞬间的沉默,宏观抬眸悄悄打量着面前一脸震惊的男子,心中一紧,他家少爷向来处事不惊,这个表情鲜少在少爷脸上出现,除非即将面对的事情相当棘手。

宏观眉目一敛,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心头萦绕,总觉得少爷接下来要说出的话非同小可。

半晌后,容少濂的手指顺着棺木的边沿划过,那手极力保持平稳,却还能让人瞧出一丝颤抖。

“宏观,你信吗,容鹤轩自己给自己下了毒。”

猛得将头抬起,宏观仿若没听清楚容少濂说得话,那眸光里满是疑惑,怔怔地望着面前的男子。

容少濂倒是平静了不少,嘴角又挂上了往日云淡风轻的笑容:“因为真正的容鹤轩早在拜堂前就已经死了,那个和公主拜堂的人不过是带着人皮面具的顶替者,我猜是真正的凶手派去的,然后顺水推舟让带着人皮面具的容鹤轩在瓷碗上下了毒,再嫁祸给简悠筠,顺道杀死公主,坐实简悠筠因爱生恨的罪名。”

如果说容少濂上一句话已经让宏观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那他接下来的话更让他吓得连连后退了数步,少爷说三少爷在拜堂之前就已经死了,在拜堂之前他记得老爷曾把三少爷叫了过去……

想到这里,宏观已经禁不住剧烈地颤抖起来,满脑子想的都是三少爷死之前老爷叫了他过去,老爷……

“宏观,你应该已经想到了。”容少濂脸上的笑容不减,但此刻苍白的面容却出卖了他此刻的真实想法:“杀死容鹤轩的人很有可能是容谈。”

“方才我就觉得容鹤轩的尸体和宁品烟的尸体看起来有些不对,现在如果对照我方才的一番说辞倒也是想通了。”容少濂接着说道:“因为他们根本不在同一时间死亡,容鹤轩的尸首明显要比宁品烟的尸首腐烂的厉害!”

容少濂仰头紧紧闭上了眼睛,立在身体两侧的手禁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自从那个恩人救了他之后,被仇恨包裹的他以为自己再不会有恐惧,但却在这一刻,又再次从身体的最深处被人狠狠拔了出来,如果事情真的如此,恐怕简悠筠这一次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容谈,他这辈子最大的仇人,他装疯卖傻,花费了将近十年的时间都没有绊倒的人,要怎么才能从他手上把那个如今每时每刻都牵动着他心的女子救出!

“宏观,我们的时间还剩下多少了?”近似无力的话语从容少濂口中吐出,哪里还有往日的自信满满。

宏观犹在震惊中,听到容少濂的声音猛得回过神来:“只剩下一日。”

空气中拂过容少濂微薄的叹息,又仿若是幻觉。

“随我去宗人府,最后一日我要陪她在一起。”世间最惨痛绝望的声音也不过如此,心口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地被人撕裂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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