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真换假？人皮面具？”
听着这几个词，不单让武俊和大牛显得奇怪，更让两人觉得后背禁冷发寒。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搞不明白姬野所谓的第二套计划到底是什么。
眼见姬野半天没有说话，老头心中打鼓不停。“大爷，求求你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小孙儿。我……”
姬野伸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老大爷，你也别客气，也别害怕。只要你能够帮我们这一次的忙，刚才的许诺必然不会有半分水分。对了，你刚才提到的移真换假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老头说道：“就，就是将真的人脸从他的脸上剥下来，然后，再换到需要的人脸上，这样一来，就是完全的一模一样。但是，关键在于这是一项很精细的手工，时间上可能花费更久。”
听着老头的解释，姬野心中顿时只觉所谓的移真换假太过残忍，况且，对于今后的计划弊大于利。“七成就七成。张果，你现在带他去见武天一。”
“是的，姬少爷。”张果向老头示意，两人很快离开了后院房间。
当两人走后，武俊和大牛好奇劲顿时上头，看向姬野欲争先恐后询问背后内幕。可能是姬野率先觉察到两人脸色神情，脱口道：“你们还记得秦老吧？”
武俊道：“真正的秦老很早以前就被武丁山害死了，现在提他做什么？”
“自是有很大的必要。”姬野顿了顿又道：“当初武丁山害死了真正的秦老，于是暗中花样，找来一名身形与秦老相当人选，随后，以一张人皮面具伪装成真正的秦老。你们与他朝夕相处七年有多竟然都没有识出他真实身份，可谓这门易容术之神奇。然而，现在我们的情况其实处于完全的被动，毕竟，京城四个城门已然被武丁山的人牢牢监视，哪怕穷尽其法，怕也很难离开京城。武丁山当初能耍出这样的手段，不得不赞其精细的诡计，但是，现在为什么我们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呢。”
大牛道：“所，所以，姬少爷你暗中让张果访探易容术的高手，然后，请这人制作一张武天一的人皮面具？”
见姬野点头，武俊不由暗中佩服姬野心细如发，竟然能在好几天之前已然想到了如此堪称全盘的计划。“姬大哥，你可真厉害。”
“我相信张果的办事能力，所以，他请来的这个老头必然是有些火候。”顿了顿，大牛又说道：“但是，姬少爷你有没有想过，人皮面具这个老头或许能够做得出来，但是，总是需要一个人带上这张人皮面具才能糊弄武丁山他们。武家养了我这么多年，现在也是时候回报这份恩情，所以，我恳请能不能让我来伪装迷惑武丁山。”
姬野摇了摇头，说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但是，你难道没有发现你自己与武天一的身形出入太大了吗？如果让你带上这张人皮面具，出现在武丁山面前第一眼就会被识破。”
武俊想了想，说道：“姬大哥，我和武天一的身形倒是有些相似，要不让我来？”
“不行！”姬野肯定道：“武俊，你首先要明白自己的身份。现在武二爷的情况如何，我们谁都不知道。假如假秦老临终一语成谶，武云扬又进入了天子学院，谁又来接管武家呢。哪怕一时之间能够糊弄瞒过武丁山，但是，对于武天一的生活方式种种，我们底细情况所知甚少。所以，这个假冒武天一的人，绝对只可能会是一时，不会长久，到时候，必死无疑。还有，按照我的计划，一旦我们落于安全之境，如果武丁山自己还没有识破伪装的武天一，我还会将这个信息直接告诉他。”
大牛有些听不明白了，急道：“姬少爷，你这又是为什么？”
其实这个决定在姬野脑海佐证了很多次，可是，想来想去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够真正的争取到时候让武俊能够足够成长。“当初你们受武丁山的要挟，最大的原因在于他扣下了云扬。依如刚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要让你们成功的将武天一带回武都，让武天一成为你们手上足鸣够有底气要挟武丁山的王牌。所以，这不能是秘密，必须在安全之地向武丁山公开。唯有如此，武丁山才不会乱来！”
大牛道：“姬少爷，你可真是好计谋啊。所有的一切，都被你完全的控在股掌，这样一来，我们一定有足够的时间发展壮大。甚至，在适当的时候，还能要挟武丁山像以前逼迫我们那般一步一步的退步。”
姬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话虽如此，可是，我们应该要明白控制武天一只是权宜，想要像当初逼迫你们那般让武丁山退步，依我对武丁山的感觉，这块牌的力量还不够。如果将他逼急了，很有可能将你们两家的战争提前，而这个时候你们还没有与他有足够对抗的力量。”
武俊点了点头，道：“武丁山的确是冷血，要是不然，当然也不会对我们做出人神共愤的事。姬大哥，你放心吧，一切我们都听你的安排。”
“对，听姬少爷的一定没错。”大牛道：“回到之前的话题，谁又适合带这张武天一的人皮面具迷惑武丁山呢？”
姬野道：“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张果的身形和武天一有七分相似，再加上人皮面具的效果，一时半会武丁山绝对不可能会觉察出来。”
“张果？”武俊道：“倒是有些相似。然而，你刚才也说过，如果武丁山自己一时之间没有认出张果是伪装的武天一，而你却会将这个秘密告诉武丁山。如此一来，张果必死无疑啊。”
姬野道：“没错。这件事我已经事先与张果谈过了，的确是一个艰难的选择。但是，张果与大牛哥对于武家的情谊是一致的，所以，张果没有二话已经答应了。”
“张果……”
一时武俊心中五味杂陈，他有一种冲动，想要立刻冲到张果的面前，将心中一切感谢的词汇一并面前说与他。但是，他又做不到。因为，在他看来好像是一种私心的虚伪那般。
窗户之外，天光已暗，此刻，姬野转身找来笔墨，几起几落，白纸之上留下了字迹。他将纸折叠，旋即递到大牛的面前。“大牛哥，我们三人已然在武丁山人前暴露，所以，你立刻找一名没有暴露身份的家将，将信息从西城门送出，一定要亲手交到周大哥他们的手里。”
大牛道：“好，我这就去。”
战争是一场不可避免的生命抉择，但是，在有能力控制的情况下，姬野甘愿退而求其次，以着最完美的精心计划完成这一场棋局。至于以后的事，那就得靠武俊和武都武家人齐心协力，说不一定，将来的某一天他们能够一雪前耻。
一个多时辰之后，张果带着易容老头找到了武俊和姬野。在推开房间那一刻，张果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冲着两人说道：“太像了，真的是太像了。”
接过张果手中递来新做好的人皮面具，视线来回打量几遍，简直就相当于是将武天一整个脸皮活生生剥下来那般，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老大爷，你简直可谓神工巧匠。谢谢你，这一次我帮了我们大忙。”说话间，姬野从乾坤袋中拿出几百两银子递到了老头的手中。“离开京城，寻一个好去处，好好生活吧。”
老头之前还有些怀疑姬野是否言行一致，哪怕不给赏钱，只需要让自己活着离开回去就行。凝望着手中的这些银子，老头点头道：“大爷，你们放心，此事我一定守口如瓶。我现在就回去收拾，连夜离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