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S“五梦……”
咳……
这声呼唤并不是出自Chaos之口……
“咳……风璃……”
刚才昏迷过去的风璃似乎刚刚醒过来……她吃力地支起身体，正轻声叫我的名字。
“哎呀哎呀，有栖川风璃，你醒的有点晚了。”Chaos看见风璃正大口喘着气，吃力地保持保持意识清醒，不禁把语气再一次变回了轻佻的嘲讽。
“咳咳……”
虽然想要回击一句，但忍不住再次咳起嗽来……又有些温热的液体被我吐在地上。
“或许从古传承至今的神秘能对我造成一定影响，但什么魔术都不会的五梦实在是太可怜了……有栖川风璃，如果今天与我对抗的是你的父亲，他会毫不犹豫地舍弃五梦的生命，按照安排完成这个可怕的结界魔术。这样一来两个老一辈魔术师的双重杀手锏都会被触发，我一定只能乖乖回到其他位面去。你还是太不成熟了，你和理亚都是……理亚或许是被年轻时的有栖川一信影响太深……”Chaos贪婪地凝视着风璃。
“但你就是彻头彻尾的不成熟。你太贪心了，竟然既希望驱逐我，又希望救回来岛五梦。哪有这么容易达成的好事？”就像在教训贪嘴的幼儿园小孩一样，Chaos的语气变得甜腻起来……但同时又让人毛骨悚然。
“……才不会，不然……我就不用跟教会作对了。”风璃吃力地回答着。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杰作，真是杰作。我想要破坏人类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人类太过贪婪，又过于愚蠢。既想抓住这个，又想抓住那个，到头来两边都是一场空。既没有效率，又缺乏理性……这就是人类这种存在独有的劣根性。”Chaos愉快地笑了起来。
“但是正因为这样的劣根性，人类才创造了一个又一个近乎不可能的奇迹……将我从另一个位面召唤到这里也是……有栖川一信到底在追求什么，就连我都有些搞不清楚。但正是因为他的那份贪婪，我才能在此时此刻享受这难得快感。”Chaos有些迷恋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短刀。
“……父亲到底想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自己想要做什么……”风璃边说着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哦……那是当然的，有栖川风璃。不过正因为想要抓住什么，你的手里才会注定空空如也。”Chaos嘲弄地说道。
“风璃……咳咳……”
“……五梦，抱歉……但是这次，为了救你，可能要让你受点苦了。”风璃低下头，轻声说道。
“……没关系……我都站不起来了，往后风璃要怎么做……咳……不用顾虑我。”
“有栖川风璃，已经失去所有魔力的你，又能做什么？”Chaos有些滑稽地歪着脑袋。
“……五梦……”风璃在我面前慢慢蹲下，疲惫的神情中包含着一股让人安心的温暖。
“这一次……不会让你像哥哥那样……我不会再做什么傻事了。”
“嗯……”我轻轻点了一下头。
“哈啊？又是兄妹之间的肉麻对话吗？如果有栖川三六还在的话，他恐怕会哭了。”
风璃回过头看了Chaos一眼，同样轻蔑地说了一句：“我的哥哥……比你想的要厉害得多，两个都是……傲慢才是你最大的弱点……”
“哈哈，那你要怎样运用我的这个弱点呢？我真是期待得很。”
“……你觉得我和五梦已经到达极限，再难前进一步……我就偏要做给你看。”风璃的眼神突然一凛。
紧接着，她下一瞬间夺过了我手中的短剑……
“……五梦，闭上眼睛……”
……哈哈，原来风璃你要这么干……也好吧，有点殊途同归打了自己脸的意味，但对于我来说也不错……起码是个稍微像样点的解脱。
没有任何反抗，我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什……有栖川风璃，你疯了吗！”
“因为五梦已经把你刺伤，所以你现在只是个漏气的气球……神殿的庇护不会再有之前那么强了。”风璃大吼了一句。
……来了……
我听到了飒飒的破空声，下一瞬间，胸口处便是更加剧烈的疼痛……比之前的任何一次疼痛都要来得突然，来得猛烈……不过我竟然觉得心里一阵轻松……
……这一次，不像失去三六时那样……
……我多少，也帮上一点忙了……
……虽然最后的战斗很不像样，但总算收获了一个还不错的结果……
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睁眼……或者说，我已经没有睁眼的力气了。
耳边是Chaos疯狂到极点的尖叫，但那尖叫声却显得很遥远……
……虽然很疼……但也很平静。
……除了Chaos的怒吼，风璃平淡冷静的吟唱似乎也夹杂在其间……
……就这样吧，被更加浓密的黑暗包裹……
……意识，也终于渐渐远去……
熟悉的黑暗……
与往常稍有不同，在我睁眼之前，零的少女已经静静站在了我面前。
“咳……我……失败了吗……”
既然可以见到她，那就说明我已经……
但零的少女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这只是短暂的再会。很快你就会离开这里了。”
“怎么……回事……”
“我只是一个故事的旁观者，至于故事的结局，我终究还是没法影响的。零的力量只能让一切归零，并不能让一切从零变成一……所以我最终也只是在看着这篇正在进行的故事……我的人偶，这次你做的很好。”
“就算……死了……也很好……吗……”
少女再一次摇了摇头：“这次，你没有死哦……或者说，你只是消失了一会儿而已，所以……当时间到了，你就可以不必借助我的力量，从这里自行离开了。”
“……是吗……你……喜欢这个结局吗……”
少女没有点头，却也没有点头，她只是淡淡地微笑着：“这并不是完整的结局……或许对于此时的你来说已经圆满了，但这个故事还并没有结束……你还要再次回到之前的节点，去为我收集更多残损的碎片……”
“……是吗……”
少女笑了笑，转过身慢慢走入黑暗之中。
“……时间到了，我的人偶。好好享受你努力过后的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