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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田叔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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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听此消息,大喜道:“杨熊伏诛,附近几无大患,正当乘势西进。”众将纷纷讨令,要去立功,忽堂外小军来报,韩王成在怀王处讨得三四千人马,前来相助。刘邦大喜,与张良迎出府堂,与韩王相见。韩王未曾想能在此见着张良,喜出望外,与两人见了礼,各叙往事,倍感交集。请入府中入座,说起此番助阵,韩王道:“众家诸侯皆随鲁公去了河北,怀王身边得共敖辅佐,逐渐复兴,又有了昔日景象。小王势单力薄,未曾随去救赵,一心想早日收回失地,图谋复国。近来闻沛公率引兵马,一路势如破竹,尽收魏地,正在攻打颖川。小王坐不住,去怀王那里讨得几千人马,匆匆前来,好帮衬些个。”刘邦笑道:“刘季奉怀王之命,引兵西征。不期遇着子房,心血来潮,要替他夺几处城池,作个见面之礼。今主人到此,正好奉上,宴后便行交割。”韩王谢道:“上回救小王性命,今又替小王夺还地盘,此等情义,没齿难忘。”刘邦道:“此乃举手之劳,无须挂在心里。”大家说说笑笑,甚是欢畅。

当夜诸事安排已毕,刘邦回堂后将息。也是一则替张良夺了颖川,二则除去了杨熊那个心病,不觉欢喜,看肩上箭伤也已痊愈,心动起来,唤那两个貌美女子来,端水洗足。正闭着眼在那里受用,门官递话进来,说曹参有事求见。刘邦不悦,咬牙暗骂道:“甚事这般急?明早办不来?偏趁这里起了快意,却来搅扰。”冷冷道:“传他入来。”门官领曹参进来,禀道:“才接得流星探马来报,此事颇急,冒昧来告,求主公决断。”刘邦道:“是甚急事,却要连夜来说?”曹参道:“来报说,赵将司马卬,起兵三万,由上党南下,突入河内西侧,军马已抵达孟津北岸,蓄势渡河。”刘邦不听便罢,听得这话,腾地从榻上坐将起来,忙叫人把张良、萧何请来商议。二人不知何事,匆匆赶来,听了叙说,萧何道:“这厮分明是来抢功,安能遂他心愿。”刘邦道:“都是同道友军,若是动武,岂不失了情份?”张良道:“此事不难。主公可引军马北走平阴渡口,锁住黄河上游通道,司马卬乃庸碌之辈,见无隙可乘,自然退归。”刘邦道:“确是条妙计。”

次日聚起文武,便要点兵派将。樊哙抢出班来,嚷着讨要先行。刘邦道:“抢城夺地,全凭勇猛。此次北趋平阴,利在快疾,用你不着。”却叫上郦商道:“素闻你智勇双全,做事机敏,又熟悉地理。此番出兵,事关重大,你去最好。”郦商道:“末将也有意领军先行,只是取了平阴后,若遇司马卬引兵来渡河,是战还是不战?”刘邦道:“他不来便罢,若是渡河过来,只装不知,尽力驱赶。”又唤灌婴、傅宽道:“你两个为副,相助前去。”拨给马军五千,着蔡兼、丁礼、丁义、陈仓四个骑将,一同随行。郦商几个接了将令,先去点兵。韩王闻刘邦整兵要远行,忙来相送。叙过礼,刘邦对韩王道:“颖川诸县,今尽归大王。只是此去前途迷茫,少不得要子房时常在身旁指点,相烦借用,一同前往。”韩王道:“沛公恩情,小王感激还来不及,怎说那话来?只管同去。”刘邦大喜,道:“大王可将兵马扎在阳翟,以防许昌、南阳两处秦军侵扰。”韩王连连承诺。诸事安排妥当,传令拔营起寨,别过韩王,离了颖川城,扯起旗帜,往平阴进发。却说郦商领军在前,一路过关斩将,无有阻拦。这一日,已离平阴津只有四十里路,地名白鹤坡。看天色已晚,便安了营寨,扎驻军马。正与张良攀谈,大舅吕泽引部将郭蒙入帐来,只道:“有事具告。”刘邦问是何事?郭蒙回道:“昨日听闻平阴渡口,守寨秦将,唤作郭亭。说起模样,疑似家兄。末将自思久据帐下,寸功未立,少有颜面。今既有机会,当为主公来效力。”刘邦道:“你家兄长怎会在此?”郭蒙道:“昔日他与我曾同门学艺,因长我两岁,先去投奔了蒙恬,在军中出力。末将后成,晚两年出道,又要照应家属,远去不得,便委身在泗川郡监手下当差,才得跟随吕将军。”刘邦道:“如真是你家兄,倒也省些气力。不知怎去说动他来降?”吕泽道:“这个不难。明日使灌婴去与他交战,佯装败走,引他到僻静处,便可相见。再用言语说动,准保来归附。”刘邦大喜,唤来郦商、灌婴、傅宽三个,将事交待了。三人依令而去。次日一早,引军马径奔寨前,讨敌骂阵。却说这平阴津乃函谷关以东黄河水道头一个渡口,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朝廷知是重地,故此扎了一营官军在那里,也有三四千人马。把守关隘的秦将合有两个,领头的便是谯县人郭亭,使一口衮刀,端的好武艺,生性好杀,百十人近他不得;身边副将,唤作庄不识,乃关西乾县人氏,马上使得双刀,颇有谋略。当下听得楚军在寨外搦战,郭亭与庄不识引了三千军马开了营门,飞奔出寨迎敌。见对面阵上,是个小将,白马长枪,一表人材,口中呼道:“郭亭匹夫,还不下马受降!”郭亭大怒,拍马舞刀,直取灌婴。灌婴挺枪来迎。斗十来个回合,灌婴勒转马头,往刺斜里便走,郭亭舞刀赶将来。灌婴只顾打马往前走,约赶六七里地,前面见有几处小山坡。郭亭见他一溜烟便绕进那山背后去了,在后面大叫:“贼走哪里去!”也赶将入去。却见灌婴立马擎枪,站那里不动,身背后已多了几骑,内里一人见了郭亭,叫声:“哥哥!”滚鞍下马,直来面前。郭亭定睛看时,吃一惊,口里道:“端的不是阿蒙?怎的在此?”郭蒙道:“说来话长。哥哥投军几载,少有音讯。眼下天下纷乱,泗川各处尽归了大楚。小弟今在沛公帐前听用,随他西征讨秦。昨闻平阴寨守将与哥哥一般名姓,便去沛公那里央告,特设下这个小计,来说哥哥归降。”郭亭道:“我食朝廷俸禄,怎能叛秦?”郭蒙道:“哥哥差矣!天下苦秦已久,四海皆反。沛公率十万人马西征,所到之处,无不摧枯拉朽?就面前这位灌将军,依了沛公之令,不许伤害哥哥,若使出真手段,岂有哥哥性命在?秦国早晚灭亡,哥哥何不趁时归附,好与兄弟一起辅保沛公,成其大业?到时荣耀故里,也是快意之事。”郭亭沉思片刻,道:“既兄弟这般说,哥哥便听从了。只是寨中副将庄不识,与我相伴多年,交情甚好,不知沛公能否一并收留?”灌婴道:“沛公向来宽厚爱人,郭将军若引得守寨军马全数来归,必有重用。”郭亭大喜,道:“我便回去,引人马来降。”郭蒙道:“我与哥哥同去。”上了马,随郭亭奔去军阵。灌婴回到阵来,与郦商、傅宽说了。不多时,果见郭亭、庄不识,骑了马,未带兵器,随着郭蒙过来。各都相见了,当即收了军马,领两个来白鹤坡大营。刘邦早已接报,忙迎出寨门。见郭亭、庄不识皆是气度不凡之人,满心欢喜,都赏了舍人之职;郭蒙说得二将来归,功劳不小,封做郎将。

这里兵不血刃,收服平阴津守关军马。那边樊哙、周勃引军在河南岸巡哨,正逢司马卬前军渡过河来。先锋官名叫罗逯,领了三四千兵将,方下得舟船。樊哙、周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驱众便杀将去。赵军立足未稳,慌忙整兵来迎时,樊哙拍马已到面前。罗逯勉强抵挡,交马只三合,被樊哙一戟刺在腿肚上,栽下马来。手下兵将见来人凶恶,发声喊,尽都退到舟船上,往河北岸去了。樊哙也不追赶,捉了罗逯,来大营报功。

却说司马卬前时受赵王武臣差谴,往略河内各地。数月之内,顺风顺水,谋取了好几十座城池。后来武臣被李良所弑,赵国天翻地乱,无心顾及这支人马,因此便断了音讯。原本司马卬也曾想渡过河去,剑指函谷关,博个千秋功名。可望眼看去,黄河南岸,各处郡县,皆有雄兵把守,要想虎口谋食,谈何容易,便断了这个念想。说来这司马卬表面敦厚忠义,却是个唯利是图的人,如今也聚得几万人马,又有几个谋臣猛将相佐,呼风唤雨,好不自在,便一门心思来做他的一镇之王。

这般逍遥了一年有余,倒也风平浪静。前些时忽来了两个人,问起来历,说是奉了赵王与张丞相之命而来,为首的唤作田叔,随行的名叫孟舒,便设宴款待。席间说起巨鹿战事,田叔细细相告,一面呈上赵王、张耳、项羽三人信函,要他发兵渡河。司马卬看了,起初不肯,哪禁得田叔伶牙俐齿,尽将利害相告。一番言辞,说得司马卬心猿意马,思忖道:“若不发兵马,日后见了必不好看。今秦军精壮都去了河北,南岸空虚,正好趁此机会渡河西进,取了关中,也是首功一见。”便答应了。

待到刀枪器具、粮草辎重预备齐了,便兵出上党,向南进发。一路高奏凯歌,势如破竹,未有数日,便越过太行山,连下沁水、波县、孟县几处城池,直抵孟津。军马扎在北岸,加紧赶造舟船,择日要渡河,却放出一哨人马先来察探地形。也是天不随缘,偏碰上刘邦这个对头星,先他一步,把平阴渡口占了去。眼看前锋军马落败回来,又将先锋罗逯擒了去,把个司马卬气得七窍内生起一股恶烟来,在那里对着河对岸破口大骂。

田叔随军马而来,见此情景,急劝道:“将军切莫恼怒。许是误会所至,待田某过河一趟,劝说沛公退去军马,放回先锋来。”司马卬道:“这厮无礼!放着赵国旗号,却视而不见,气杀我也!先生既肯去,我派一百兵卒相护便了。”田叔道:“又不去厮斗,要兵士何用?只消一只小船,我带上孟舒便可。”司马卬道:“先生真豪杰也!”调来小船一只,派人送到河对岸来。

刘邦听报,与张良道:“河面上驶来一只孤舟,定是司马卬差来说客。”张良道:“到时必有话说。”刘邦道:“何言以对?”张良道:“明公只须如此这般与他说,量来使也无可奈何,挑理不着。司马卬见过河无望,自然拔寨离去。”刘邦大喜,叫来曹参、樊哙、周勃,都吩咐了,安坐大帐中,只等使者来。

且说田叔那船渐近南岸,举目望去,楚军营寨沿着河岸,一座紧挨一座,无边无际。寨前寨后,旌旗乱舞,号角声传。登上岸来,却见一员楚将锦衣绣袍,引百十个兵卒迎上前来。田叔躬身作了一揖,道:“我乃陉城田叔,打河对面赵营来,欲拜见沛公,叙说要紧之事。”曹参还礼道:“我家沛公看到对岸旗幡,方知是赵**马,叫曹参来河岸边寻找船只,好差人去赵营通款,不想先生倒先来。”便在前引路,往中军大营来。走入辕门,只见左右军士齐整整排列着,都全身惯甲,持戈执戟站立两厢,威风凛凛,好不气派。田叔暗自夸赞道:“刘季确非一般人物!”随曹参入得帐来。见刘邦正端坐在那里,忙上前施了礼,说明来意。刘邦也叙了礼,分宾主坐了。敬了茶,田叔道:“田某不才,此次受赵王、张丞相与鲁公之托,翻山越岭,劝得司马卬出兵,意图攻取黄河关隘,断了秦兵军需补养,好早日降服章邯,了却河北战事。不知何处惹恼了足下,要引兵马来相拒?”刘邦道:“刘季身负怀王使命,一日不敢松懈。虽知前途艰险,也只能亲冒矢雨,身先士卒,无非要为天下除却暴政,图个彪柄青史,流芳百代的美名。今河南诸郡各县,大多归附。我等兵进函谷,入关灭秦乃早晚之事。司马卬兵驻孟津,非要渡河过来,与刘季争个先手,恐于理不通。”田叔道:“司马卬亦是忠信之人,岂会与足下抢功?河南三川,沿河各处,仍多归秦守。司马卬此来,一为粮道,二来好替沛公做个帮衬,一举两得,怎说于理不顺?”刘邦道:“先生君子,怎知那司马卬之心?怀王送刘季出征时,曾再三嘱告,莫负:‘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之谚。若使赵兵渡过河来,惹起纷争,实刘季所不愿看见。请先生回去告知司马卬,安心厮守自家地盘,切不要有非分之念。”田叔默然无语,呆了半晌,方道:“足下似倚强欺人,田某也说不得。只是鲁公与各路诸侯恐正与章邯对峙,恐要多费周折,日后怪罪起来,也未知晓。”刘邦道:“章邯冢中枯骨,岂是我家项兄弟对手,不日便将遭擒。田先生莫虑。”便要设宴相待,田叔忙辞道:“田某自知有负赵王之托,心绪不宁,哪里心思吃酒?来日方长,到时再来讨要。”刘邦劝留不住,便释出罗逯,交与田叔带回。田叔谢过,由刘邦送出辕门。田叔带了孟舒、罗逯,心中怏怏,离了楚营,过河去了。

次日,曹参来报,对岸赵军已尽拔营寨,往北去了。刘邦同了众将都来岸边观望,真不见了赵军营寨,大喜,笑道:“果如军师所言。”望着河对岸放声大笑,众人亦笑。时当四月旬末,河水正涨,过高山峡谷,经九曲十八弯后,渐趋平缓。微风过处,人与马各都精神;把眼来望对岸,杨柳如烟,连天价一带翠绿,怡人眼目。刘邦飘飘然,顾张良道:“今日惊走司马卬,正好趁势西叩函谷关,直捣咸阳。子房以为如何?”却见张良在那里连连摆手,道了几个:“不可!”说出一番话来。正是:

利令智昏当局迷,深谋远虑旁者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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