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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破碎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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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兰特最终还是没能追上斯潘达因。

不知道是因为山兰特因为肩膀失血影响了速度,还是害怕被屠魔令炸死的斯潘达因跑得太快,反正等山兰特追上斯潘达因时,正好看见斯潘达因登上了世界政府的船。

哦,完了。

山兰特受伤的时候伤口根本就没有好好处理,经过这么一段疾跑,山兰特的伤口又裂开了,不断地渗血。

“该死,怎么止不住啊?”山兰特又试着包扎了一下,但对于贯穿伤,他确实不会处理。而且在刚才的打斗中,山兰特的左肩几乎已经被搅成了一堆碎肉的组合体,现在就算是想抬一下左肩都很困难。

“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吧!大不了不当海军了!”山兰特抹了抹手上的血迹,“丫头应该跑出来了吧,还是去找她吧!”

放弃梦想是个很痛苦的决定。但是,难道梦想会比亲人还重要吗?

山兰特去找罗宾了。这次,他的思路很清晰。罗宾确实不好找,但找到萨龙却很容易,毕竟目标太大了。

等山兰特找到萨龙时,正好看见萨龙被一发炮弹打中脸庞。

“对不起罗宾,让你受惊了,稍微等一下,”萨龙把罗宾放到了地上,然后朝着一艘军舰冲了过去,“是那个吧,从岸边打过来的,要是罗宾受伤了怎么办?”

“我现在搞不清楚什么是正义了,老朽只是为了保护朋友!”巨人一下子把一艘军舰抱了起来,“觉悟吧,于我为敌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了结的!”然后朝着另外一艘军舰砸了过去。

两艘军舰就这样被当场秒杀。

山兰特也跑了过来,虽然很奇怪没有看到奥尔维亚,但是还是跑到了罗宾的身边。

战斗中的萨龙看到山兰特,吼道:“山兰特,你快带着罗宾,趁现在快去避难船!再留在这个岛上就没救了!”

“不行啊!萨龙你的木筏呢?他们已经知道罗宾是考古学者了,不能上避难船了!”山兰特拉起罗宾一路狂跑,躲避着炮击。

这个时候罗宾看着越烧越旺的全知之树,罗宾想起还在全知之树那里生死未卜的妈妈,再次哭了出来。

萨龙看到罗宾还没有跑,于是不顾自己正在遭受攻击,大声道:“罗宾,你快逃啊!你母亲的愿望是什么?”

山兰特也很着急:“丫头,别哭了!再不逃就来不及了!萨龙,你也快来啊!”

罗宾想起了奥尔维亚让她“活下去”的愿望,于是和山兰特开始向萨龙放木筏的地方跑去。

而这时,库赞出手了,萨龙一下子就被还是中将的青雉库赞打倒、

“啊啦啦啦,屠魔令要是被原海军阻止了,就太没面子了。”青雉一副酷酷的样子,一出现就全场惊艳叹,呃,貌似实际上惊叹的就只有斯潘达因一个人。

“库赞,你觉得这次攻击值得夸耀吗?快撤退啊!不奇怪吗?你也应该知道这是示众吧?为此而要让奥哈拉消失。”萨龙趴在地上,神情激动地对库赞道。

“如果这是为了今后的世界,那就无可选择。实际上,学者们不是犯法了吗?正义会根据不同的立场而改变形式,所以我不责备你的正义,不过如果你阻碍我们的话就不能放任不管了。”其实山兰特个人觉得库赞的话很有道理,正所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你我目标不同,又不存在妥协的可能,就算曾经是朋友,现在也只能是敌人。

“轰隆!”那艘避难船被炮弹击中爆炸了,船上燃起了熊熊大火。

萨龙,山兰特,罗宾和库赞全部都不可置信地看着那艘爆炸的避难船。

“避难船被炸飞了!”就连斯潘达因都无法相信这个事实,“为,为什么?”

炮弹是从萨卡斯基中将的军舰发射的。

库赞看到萨卡斯基的做法也满脸骇然,愤怒地骂了一句:“混蛋!”

“要做就要做的彻底,万一那艘船里有学者潜入的话,这次的牺牲都将付之东流。必须将罪恶的可能性一起连根拔除!”披着一个斗篷的(赤犬)萨卡斯基冷酷地为自己的行动解释道。当然,他并不需要解释,恐怕这句话多半是给他自己听的。

看到避难船就这样沉了,罗宾也一下跪到了地上,满脸的恐惧。

而山兰特看的几乎是目眦尽裂,身上也有瘫软了:“这就是正义吗。这就是正义吗。这就是正义吗?这就是正义吗?这就是正义吗!”

如此傻傻地重复了数遍,赤犬的所作所为击碎了山兰特对正义的最后一丝期望。

这,不是我想要的正义啊!

山兰特心里满是茫然和愤懑:原来所谓的正义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啊!

这时的山兰特,还不明白“成王败寇”的真正含义,也许他已经明白了,只是不愿意承认。

时间回到四年前,那个家园破碎的那个悲伤的下午。

“该死啊!山兰特,安吉丽娜!那群海贼追上来了!”八岁的卡多德很是惊慌,边跑边。

“卡多德!我们看的见!”只有五岁的山兰特反而镇定的多。

“我…我…跑不动了……”和山兰特同龄的金发女孩安吉丽娜喘着粗气。

“不能停下来啊!拉着我的手!”卡多德伸手拉住安吉丽娜的胳膊。

“就快到海边了!三个木筏,我们一人一个,分头跑,能跑出去一个是一个啊!快啊!”山兰特见两人的速度慢下来,急忙拉住安吉丽娜另一只手。

“你们听着,等等我们坐木筏出海,分头跑,跑得远远的,越远越好,”山兰特一边喘气一边,“一个木筏只能坐一个人,自己保重啊!一定一定,要活下来啊!”

“如果谁死了,剩下活着的人要把他那份一起活下去啊!”卡多德也吼道。

“如果我们不死,长大后就去当海军吧,如果世界上只剩下一处正义,哪里恐怕就是唯一正义尚存的地方了,我们绝不能让这些该死的海贼逍遥法外!”卡多德继续吼道。

“好了,现在分配食物。”三人终于跑到了海边,而海贼也没有追上来。

“安吉丽娜,这是你的!”卡多德把最多的一份给了长发女孩。

“山兰特,你的!”卡多德把最少的留给了自己。

“不用,你多留,”山兰特把自己那份给了卡多德,“我会钓鱼的,饿不死!你年纪大,多给你吃的!”

卡多德还想推辞,但海贼已经快追上来了。

“别推了!”山兰特大吼道,“我们都要记住,记住今天,记住今天的话啊!我们谁都不许,忘记今天的事!”

三个人同时伸出右手,大拇指收起,其余四指向彼此勾了勾,接着手掌用力向下一压。这个动作是三人在相互邀请约定时经常做出的手势,意思是“我们好了”。

“我们谁都不会,忘记今天的事!”

三艘木筏出海,在茫茫大海上漂泊。

这就是正义吗?山兰特的心底滴血,一腥红涌上喉头,心中有东西悄然破碎。

那是他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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